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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懼與不安,擔心高熱的陸承寧死去,擔心會有追兵襲來,擔心阿木與阿泓以及數(shù)千司御率沒有逃脫,擔心入夜會有野獸出沒……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幾乎要壓垮他的神經(jīng)。他方才明白,即使自己已經(jīng)活過了兩世,深陷宮廷權(quán)謀,卻都過得過于安穩(wěn)。到了這樣的地步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束手無策!“阿寧——阿寧——”顧明珩喊著他的名字,所有的風雅端然都統(tǒng)統(tǒng)拋卻,此時此刻,壓抑的情緒都在這個熟悉的懷抱中全然宣xiele出來,他的雙眸被淚水浸濕,睫毛上也沾染著細小的淚珠。顧明珩一只手抓著他的衣襟,用力的連手背上的青筋都突起,執(zhí)著“漁網(wǎng)”的手猛地一松,剎那水花四濺。哭聲漸漸平息下去,陸承寧松開雙臂,湊到他的耳邊說道,“阿珩可是哭累了?”顧明珩聞言退后了一步,面上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臉。正想開口,卻突然聽見山林間傳來了馬蹄聲,驚起飛鳥無數(shù)。顧明珩極為迅速地拾起漂浮在水面上的“漁網(wǎng)”,一手拉住陸承寧,“阿寧,他們到此處應(yīng)該還有一段距離?!闭f著腳步匆忙地上了岸。陸承寧沒有說話,只是一手握住他的手,朝著巖洞快步走去。作者有話要說:【被jj虐了千百遍的作者君……抱歉大家~從下午四點開始我就登錄不進去后臺了,全是連接數(shù)據(jù)庫失敗和錯誤代碼,好想掀桌??!小菊花轉(zhuǎn)了近五分鐘都木有發(fā)出來……到現(xiàn)在終于抽完了!希望這次成功~話說我一直在糾結(jié),阿珩哭成這般模樣會不會過于那啥,但是揣摩了一下,顧明珩是顧氏公子,丞相嫡子,自小進東宮,真正的錦衣玉食。不管再沉穩(wěn)再聰慧,但是此時卻陷入了這般的境地,阿寧又在發(fā)熱有可能死去,醒來后阿寧又失明了~所以阿珩流淚情緒幾乎崩潰,應(yīng)該形象沒有崩掉吧?向天空許愿:求不抽!愛你們?。∶疵磭}~~\(≧▽≦)/~☆、第四十二章穆寒江進到巖洞中看清眼前場景的一瞬間,只覺心中滿是難過,酸楚的感覺像是自四面八方涌來。他沉默地單膝跪地,將頭盔取下放在身側(cè),低著頭沒有說話。巖洞中有些潮濕,陸承寧朝著顧明珩所在的方向“看”去,帶著笑意問道,“阿珩,可是阿木來了?”跪在地上的穆寒江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陸承寧,眼中滿是震驚,他嘴唇顫抖著,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嗯,是阿木?!鳖櫭麋顸c點頭,見穆寒江睜大眼看著自己,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詢問,想了想,顧明珩還是開口道,“阿寧失明了。”穆寒江聞言,握成拳的手猛地砸向地面,聲音沉悶。他緊緊咬著嘴唇,眼眶微紅的模樣很是猙獰。沉默了許久,陸承寧突然站起身來,他朝著穆寒江的方向走了兩步,負手而立,“阿木可知,何謂君臣上下?”他的聲音不復初時的柔和,帶上了血脈中的威儀。“知道!”穆寒江重重地點頭,他看著全身臟污,衣上還殘留著血跡與泥垢的陸承寧,雙唇緊抿著。若非自己那時先行逃離……若自己能留下來……“讓你與趙顯帶著眾將士撤離以謀今后,孤便已想好退路,并且也做好了承受風險的準備。如今只是得到了棋行險招的后果罷了。孤問你,為何心中如此悔恨?”陸承寧的聲音毫無多余的情緒,接著說道,“為將者,需審時度勢,察于微毫,顧全大局。你不能置麾下眾兵卒的性命于不顧,不能違抗孤的命令甚至打亂計劃。所以,穆寒江,你做出的是正確的選擇!”“但是——”他看著陸承寧,呼吸有些急促,像是難以壓抑著心中的情緒——他知道這些道理,但是陸承寧無神的雙眼無不在提醒他自己的無力!若我當時留下來……“若你留下來——”陸承寧像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般,直接打斷他的話,“若你當時留了下來,最好的結(jié)果便是與我們一同墜入河中。但是墜入河中又如何?我們根本就無法顧及到對方,甚至會在水浪中失散,而趙顯獨自帶領(lǐng)著千名司御率對上黑衣人也毫無回擊之力?!?/br>說著淡淡一笑,“這——便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留下來,不過是累贅罷了?!?/br>沒有再理會穆寒江,他微微抬起手,便感覺自己被顧明珩扶著,“阿珩,阿泓應(yīng)該在外面,走吧?!闭f著便邁開了步子。走到巖洞口,顧明珩回頭便看見穆寒江跪在地上,脊背挺直,頭卻深深地埋著。想了想顧明珩沒有說話,繼續(xù)扶著陸承寧走了出去。若不如此,阿木怕是再難以走出心中的這個陰影了。“參見殿下!吾等幸不辱命!”數(shù)百司御率跪在河灘旁的開闊地帶,齊聲喝道。他們的盔甲上沾染著血跡,甚至傷口也只是用布條進行了簡單包扎,但是氣息卻極為悍野,如出鞘染血的兵刀,鋒利嗜血。“眾將士請起。”陸承寧站在緩坡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穿得單薄,寥遠的河風吹起他的衣角與發(fā)梢,聲音卻沉穩(wěn)有力,向四面?zhèn)鏖_來。“孤此次突遇險情,若非眾位將士以身相護,誓死抗敵,必是難逃此劫。今日孤在此處,以長風為祭,告慰眾烈士在天之英靈!諸位之高節(jié),孤必不敢忘!”說著拂袖便是一禮。趙顯看著緩坡上長身而立的陸承寧,單膝下跪,“吾等誓死效忠殿下!”接著,他身后眾率卒紛紛下跪,“吾等誓死效忠殿下”的高呼聲在山林間回蕩,不絕于耳。坐在馬車上,顧明珩褪去陸承寧身上的衣服,才發(fā)現(xiàn)里衣都已經(jīng)于傷口黏在了一起,輕輕拉動便能聽見他疼的吸氣的聲音,下意識地放緩了動作,但是眼前還是有些模糊。從巖洞出來,兩人便上了馬,共乘一騎。外人看來雖是陸承寧拉著韁繩,但是實際cao控著方向的卻是顧明珩。兩人都明白,陸承寧雙眼失明這樣的消息是絕不能泄露分毫的。他們?nèi)缃襁h離京城,若是朝中勢力得到消息,那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如此被動的境況是他們難以控制的。謝昀泓掀開車簾,就正好看見陸承寧光,裸的脊背正對著自己,一時呼吸便是一窒,阿寧傷的這么重嗎?他的背部幾乎沒有完好的皮膚,俱是翻出的血rou與淤血的青紫。雖是之前便經(jīng)過了處理沒有發(fā)炎,但單單看著已是駭人。將手中的藥瓶與替換的一疊衣衫放在小桌上,謝昀泓看著顧明珩手上的傷,輕聲道,“阿珩的傷可要我?guī)椭幚??”因為一直沾水又沒有包扎,他的手已經(jīng)腫起了一大塊。顧明珩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陸承寧的聲音,“阿泓,去請一個大夫來吧,阿珩的腿傷了,需要接骨?!?/br>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