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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他面前,一腳踩到棕熊的腦袋上。“連化形都不會的畜生,爾敢在我面前放肆?”棕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令他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你……你是陰陽師?”棕熊原本兇惡的氣勢頓時煙消云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幾分?!靶〉牟皇怯幸饷胺福皇沁@只狐貍拿走了我的寶貝,我才追來的?!?/br>白檀斜眼看了小狐貍一眼?!鞍胂?,你做了什么?”“他胡說呢?!北环Q為半夏的小狐貍立起雙腿,小爪叉腰。“明明是我撿到的?!?/br>“那是我領(lǐng)地的東西?!弊匦芪溃骸瓣庩枎熞獮槲易鲋靼?!”“現(xiàn)在這東西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了?!卑胂奶桨滋赐冗?,叫道:“你也要為我做主?!?/br>“你無理取鬧?!弊匦軕嵑逕o比。“身為狐族,應(yīng)修yin道,那東西你拿著也沒有用?!?/br>“誰說狐貍就要修yin道的?”半夏氣得胡子都抖了三抖,正想出手教訓(xùn)那棕熊,白檀的手已經(jīng)伸到他面前?!啊氵@是何意?”“東西拿來?!?/br>半夏蠕了蠕嘴,還是從自己的芥子空間掏出一樣?xùn)|西遞給白檀。白檀掂量了一下,道:“不過是個破鐵塊,你們也搶來搶去?!闭f著一握拳,那鐵塊便化為了粉末,撒在棕熊的頭上?!疤澞銈兪茄?,連這上面的器靈已經(jīng)消失了都不知道?!?/br>“什么?”棕熊與半夏俱是一愣。“怎么會?”半夏眨巴眨巴眼,動了動鼻子?!拔颐髅髀劦缴厦嬗衅黛`的味道,吃掉這只器靈可以漲千年修為呢?!?/br>棕熊瞇著眼睛,悄悄瞪了半夏一眼。“他的腦子可想不出偷梁換柱的把戲來?!卑滋催@時候才撤回自己放在棕熊腦袋上的腳?!捌黛`千年難修,怎么會委身在這么小的礦石上?顯然這塊是從器靈棲息的礦石上落下來的?!?/br>棕熊:“……”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嘖,還以為撿了大便宜?!卑胂倪艘豢?。“我就說這靈氣貧瘠的地方怎么會有器靈的味道,八成是哪個宗門運輸?shù)臅r候掉了一塊。”棕熊:“……”前幾天的確有宗門的隊伍路過,因為修為不足它遠遠躲開了。白檀:“……宗門是什么?”棕熊一驚,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白檀——這不是陰陽師么?為什么不知道宗門?半夏卻見怪不怪,解釋道:“就是修道的人設(shè)立的門派唄,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么?”白檀:“你說的是一個大白癡帶著一群小白癡住在一起,叫做門派。”“差不多就那個意思。”半夏擺擺手。“小的就叫門派,大一點的就叫宗門,就時間久一點而已?!?/br>“……”棕熊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白檀,連從地上爬起來都忘了。“改天帶你去我朋友的宗門看看,他們會收集好多好東西?!卑胂哪艘话芽谒!罢f著說著我就餓了。”白檀與半夏的目光都落到棕熊身上——這么大塊頭,一定rou肥汁多,烤起來定然滋滋作響,入口一定又香又滑。棕熊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兩步?!澳恪阏娴氖顷庩枎焼幔筷庩枎煆膩聿粫圬撊跣??!?/br>“你是哪里聽來這莫須有得消息?”半夏嘻嘻笑了兩聲。“我現(xiàn)在只得百余年的道行,你對我倒是小有裨益呢。”棕熊:“……”未幾,白檀已經(jīng)生起火堆,半夏已經(jīng)將熊皮剝開大卸八塊,正用簽子串著熊掌。半夏身子嬌小,偏又直著腰桿用后腿站著,時間久了四肢都在微顫。白檀忍不住開口:“小心點,別把你的狐毛粘在熊rou上?!?/br>“嘖,等我恢復(fù)了,做起這種事來干凈又利落。”好不容易串好幾塊rou,放到火堆上烤起來,果然有滋滋的冒油聲,聽得半夏口水直流。“雖然這熊不過百年道行,考起來卻是挺香。”“沒有道行的熊烤起來更香?!卑滋窗櫫税櫭??!白罱偸浅赃@些東西,我倒是想吃清淡點。”“前面就是洪州城。”半夏小爪一指,十分興奮的向白檀解說。“里面有一個叫做洪燴齋的地方,有好吃的白米糕跟糯米糍粑?!?/br>白檀看著半夏閃光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又冒壞水,卻還是點頭道:“那我還真得嘗嘗?!?/br>“爹爹?!蹦莻€軟綿綿的聲音又在秦鐘念的腦中響起,像是貼在他耳邊撒嬌的孩子,帶著歡快與新奇的呼喚著:“爹爹,爹爹~”秦鐘念煩不勝煩,終于睜開了雙眼。入目是再熟悉不過的屋頂,手中還抓著自己的被子,向四周看看,可以確定他自己還躺在自己的屋子里,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他的耳邊,并沒有什么孩童。秦鐘念是三年前來到洪州城的,他在這里住下只為了一件事,他為了這件事謀劃已久,甚至不惜用三年的時間潛伏等待,如今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他在洪州城又休息了一段日子,是時候可以走了。洪州城雖然不是十分繁華,但是這里人的樸素?zé)崆?,倒是讓秦鐘念生出了幾絲不舍。“走一走,看一看,新鮮出爐的包子勒。”“動次打次不如吃吃吃,洪記燒火驢,又鮮又好吃勒?!?/br>“哎,秦公子,今日起得早啊,來碗餛飩不?”秦鐘念朝擺攤的小哥擺擺手,笑著坐到一邊的算命攤子前。“今天徐老還沒來?”“徐老?月初就走啦?!别Q飩攤子上的小哥一甩肩上的白巾,包了幾顆餛飩下鍋?!安恢醯?,突然噴了好幾口血,就這么走了?!?/br>秦鐘念微微蹙眉,低頭看了看,雖然已經(jīng)被塵土掩蓋,也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但是他還是能辨別出血的顏色。“徐老說自己看破了天機,這是懲罰,讓我們一把火燒了他。”秦鐘念的手微微一抖。“那幾天秦公子正巧身體不適,我們看你連床都爬不起來,便沒有叫上你?!毙「鐚⒁煌腽Q飩撈了起來,放到算命攤子的小桌上?!靶炖线B墓碑都不肯我們立,骨灰就撒在城東的山坡上了。”“人世無常,想不到……”秦鐘念臉上露出傷懷之情,便像是所有人懷念徐老時的模樣,那小哥原本想說幾句安慰話,卻有人坐到攤子上,讓他下餛飩了,他應(yīng)了一聲,便忙活去了。秦鐘念看著自己面前的餛飩,那碗餛飩的湯水隱約映出他的臉,嘴角竟然有一絲嘲諷的笑意。“餛飩,我要吃?!币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與秦鐘念夢中聽到的聲音有幾分相似,他一驚,扭頭便看見一個穿著陰陽長袍的少年抱著一只黑色的狐貍坐到了餛飩攤子上,那只小狐貍腦袋上一戳黃毛,隨著他的嘴巴一開一合也在抖動著。“這家的餛飩聞起來味道很不錯?!?/br>一只妖怪。一只口吐人言的妖怪。原本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