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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jiān)頓時一抖,吶吶回頭:“公子還有何事?”“喏,賞你的。”說完他就將幾粒碎銀子扔在他手里,“藏好了,可別被人搶去了?!?/br>“奴才,奴才多謝公子!”小太監(jiān)連連跪地,沖他磕頭。凌雁遲笑著一揮手他就出去了,殿里安靜下來,他仰頭嘆了口氣,將手里的折子蓋在臉上,心里想道:都一個月啦,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梅花都快開了呢。蔣風(fēng)寫折子向來嚴(yán)謹(jǐn),從不廢話,這本里頭也是一貫的滴水不漏,只說馬事友大敗,已經(jīng)退到了長寧,可他們的糧草也已經(jīng)不多了,戰(zhàn)線不可拉的太長,勝負(fù)只在十天之內(nèi)。“十天之內(nèi)啊……還有十天……他只是擔(dān)心這十天不夠啊……”這天陳韞玉臉色有些差,長劍回鞘坐到上首,皺眉問道:“現(xiàn)夏軍主將是何來路?”蔣風(fēng)眼下烏青,顯然也被折磨的夠嗆,新來的這位主將太無恥,專搞偷襲,重點是,他和別人不同,被人偷襲重在襲,而這位重在偷,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彈盡糧絕。“回皇上,探不出來路,將士們都說從未見過這號人物?!?/br>陳韞玉揉著眉心點頭,是了,從前夏軍作戰(zhàn),以凌雁遲為首,其次還有馬事友,而現(xiàn)在凌雁遲反水大陳,馬事友又連連敗退……虧他還以為大夏無人了呢,這不是有人么,怎么不早點來。喝了口水他將杯子重重地朝桌上一放,說道:“全軍加強巡視,整夜燈火長燃,他們不是擅長偷襲么?讓他們來,于正南正北正西正東處各設(shè)陷阱,地洞,刺藤,長釘,我們的守于偏處,還有,現(xiàn)在不需要打探情況,他們在故意誤導(dǎo)我們,知道的少反而于我們更有利,讓將士們抓緊時間休息,我們的機會不多了!”“是!”待營帳內(nèi)空了之后陳韞玉才撕開凌雁遲的信,他怕自己會失態(tài),因為他真的太想那個人了,這場仗,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艱苦。凌雁遲的信上沒有字,只畫著一幅畫,屋子是從前遼王府的前殿,勾檐上歇著一直額頭翠綠的小鳥,前殿上落著張花木圓桌,上頭擺滿長條的珍饈,主食不計,更有琳瑯糕點滿目,將畫展開,長桌盡頭坐著一位頭戴面具的華服男子,他一手撐臉,一手按在坐在他下首的小童頭上,而小童手心正捏著一枚玉,朝他伸著……他是在等他啊……這時一個士兵卻撲了進來,陳韞玉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士兵便抖著身子讓到了一邊。這時一個手臂上布滿傷痕的瘦黑漢子就擠了進來,嘴里還嚷嚷道:“凌將軍,我可等到……不是,你是哪里來的一根蔥?”陳韞玉這輩子鮮少有被人稱為蔥的時候,這會既新奇又有些氣,小心將畫卷起之后說道:“你認(rèn)識雁遲?”作者有話要說:王衛(wèi):你算哪塊小餅干?世子:你算哪塊胡蘿北?第79章煙塵過往“你認(rèn)識凌將軍?”兩人的話是同時出口的,二人皆楞。現(xiàn)下陳韞玉身份今時不同往日,蔣風(fēng)見此人身著夏軍盔甲,又兇相畢露,忙提劍攔在他身前,陳韞玉頓時有些牙疼——這固執(zhí)書生是把自己當(dāng)武夫了呢,他壓了壓蔣風(fēng)肩膀越過他,有些不確定地朝此人說道:“你……是不是王衛(wèi)?”王衛(wèi)面色狐疑,朝屋內(nèi)打量,道:“老子不和沒有來路的人說話,讓你們凌將軍出來!”蔣風(fēng)聞言只想捂眼,讓他詫異的是陳韞玉卻笑了。“太好了,你還活著,讓雁遲知道他定然開心?!?/br>王衛(wèi)終于收斂神色,后退兩步正色道:“你是凌將軍什么人,又怎會知曉我……還有,我們將軍,他現(xiàn)在何處,他……他好么?”看著他眼中希冀,陳韞玉親自給他倒了杯茶,蔣風(fēng)心里一驚,說道:“皇……將軍,這種小事末將來就好!”陳韞玉揮手擋開他:“無礙,雁遲難得三兩故友,總得我親自招待才行?!?/br>他這樣鄭重其事卻又溫吞的不行,王衛(wèi)急脾氣上來,又喊了句:“不是說是凌將軍帶兵的么?怎么換了個人,你又是誰?還有,你能不能先說清楚再喝茶?。 ?/br>“不要急,他現(xiàn)在很好,在大陳皇宮?!?/br>一聽這話王衛(wèi)就炸了,一拍桌子起身道:“那什么狗世子人在哪!我王衛(wèi)今日來就是取他狗頭的,我們將軍是誰都能染指的么!”他邊罵變朝里沖,看的陳韞玉有些頭疼,他家那位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這種刺頭的,偏生還衷心的不行。“別看了,在這呢。”陳韞玉嘆了口氣指著自己。王衛(wèi)果然倒退著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難以置信道:“你?你誆我的吧?就你這樣你打的過我們將軍么?”“你也知道打不過,所以說那傳聞并不可信?!?/br>“這還差不多!就說我們將軍怎么墮落至此。”他嚷累了,這會才坐下來咕嚕兩口將茶喝完,又道,“我看你談吐和我們將軍一樣一樣的,渾身都冒著讀書人的臭味,也不知道厲不厲害,說吧,這場仗你準(zhǔn)備怎么打,我真是等不及了,就想趕緊收拾完馬事友這廝,我要上京找凌將軍!”“……你有什么主意?”“我有什么主意?我把付云翊的幾十車糧草全燒了!”王衛(wèi)一副土匪樣。“……”似曾相識的場景,不久前吳軍糧草也曾被夏軍連夜燒掉。陳韞玉還是比較好奇這位新主將的身份,問道:“這位太子什么來路?”王衛(wèi)憤憤不平:“他什么來路?他和凌將軍的兵法是同一位太保教的!”哦~竟還有同窗之誼?他頓時臉就黑了不少,坐在上首說道:“你此次前來不會是空手來的吧?”“怎么可能空手,你也太小看我王衛(wèi)了,三萬兵馬,五十車糧草都備好了,狗皇帝殺我兄弟,還害了李斯,害凌將軍下落不明一身污名,此仇不報枉為人!”“蔣風(fēng),將余遠(yuǎn)叫來,我記得雁遲曾經(jīng)帶了五十位大夏兄弟回來的。”“遵命。”一聽還有五十人活著,這耿直漢子的眼眶都紅了。“竟還有人活著么?我以為……我以為……”“嗯……活著,也虧得他們,屏東鎮(zhèn)還有不少村民幸存?!?/br>王衛(wèi)一抹眼,拍著胸脯道:“這才是我王衛(wèi)的兵!”陳韞玉不說話,終于知道是什么讓眼前這人和凌雁遲走到一起,他悄悄走了出去,很快營帳內(nèi)就傳來一群高大漢子抱頭痛哭的聲音……“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看連老天都在幫我們?!标愴y玉背手望著大夏的方向,這天陽光很亮,近乎刺眼,照得夏軍方向的灰色炊煙都清晰可見,他心里潛伏的激動卻澎湃起來。蔣風(fēng)在他身后半步停下來,說道:“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