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他朝夕相對,所以才加重了這份情思?分開一下,或許自己就沒那樣喜歡了?臨清情不自禁捂上胸口,光是想想要和他分開,他就難過得心痛不已。他好不容易才把沈絮從九小姐那里留住,就是因為舍不得同他分開,可琴晚又讓他離開沈絮,臨清的眼淚涌在眼眶里,盈盈的,快要掉下來了。“哎,又哭!”琴晚兇兇地給他擦眼淚,“不許哭了,我可不和女孩子做朋友?!?/br>臨清急忙忙伸手抹眼淚,聲音還帶著一點哭腔,“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心里難過,眼淚就自己跑出來了。”“你真是被沈呆子那幫姨太太帶壞了!”琴晚瞪他,“只聽過女子眼淚多愁緒長,哪見過一個男子這樣愛哭的?!?/br>臨清也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樣柔弱,他很羨慕琴晚這樣直率勇敢的性格,也很欣賞周勉那樣大方豪爽的為人,可不知怎么,到了自己這,就只剩下懦弱膽怯了。“你這樣要被欺負的?!鼻偻砻哪?,很為他擔憂。臨清努力把眼淚逼回去,吸了吸鼻子,“我以后不哭了。”“這樣才對,自己不勇敢一點,別人會看不起你的?!?/br>臨清收了眼淚,在琴晚這里找到了一些溫暖和安慰。還有個琴晚愿意同聽自己的心里話,愿意管著他,愿意替他擔憂,臨清心里好受了很多。兩人慢慢走在田地間,不知不覺走到了臨清的那塊田。臨清忽然想起什么,拉住琴晚道:“我上次在這里頭看到十幾尾魚苗!”琴晚好奇不已,順著臨清指的地方看,不一會兒果然看到有水紋晃動。兩人激動地圍著田地轉(zhuǎn)了一圈,看到了那一小群靈活調(diào)皮的鯽魚苗。琴晚道:“哪里來的?”“我也不知道,稻苗死了后,就沒有管過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游來的?!?/br>“真是撿到寶,你好生養(yǎng)著,到年底就能撈起來吃了?!?/br>臨清點頭,“我明天就找東西圍起來,別讓它跑出去了?!?/br>兩人站在田邊,喜滋滋望著里頭時而掠起一圈波紋,心里無限歡喜。聊了許久,兩人才分手,各回各家。沈絮等在院里,頗是焦急,終于看到臨清回來了,連忙迎上去。然而迎上去了,又半句話都擠不出來,只是怔怔望著他。臨清對著沈絮,亦百感交集。勾了勾嘴角,他輕輕道:“田里生了十幾條小鯽魚。”“嗯……”“明天做個籬笆圍著,養(yǎng)大了可以生小魚。”“嗯……”“……我,我去做飯了?!?/br>沈絮望著臨清的背影,心里不知為何,生起一股無端滯郁,并不算重,卻已經(jīng)壓得一顆心不舒服。隱隱約約想要問些什么,卻不知該問什么。再躺到一張床上的時候,臨清背過身去,只留了一個孤單的背影。沈絮輾轉(zhuǎn)不得眠,害怕小公子就一直這樣憂傷下去了。他很想問臨清到底藏著怎樣傷心的心事,為什么不愿說出來,可又隱隱害怕他說出來。好像一旦說出來,有什么就要被打破了。沈絮苦惱著,思索著,頭發(fā)都要愁白了。第二天起來,沈絮一點精神也沒有,還在擔心臨清,臨清卻在堂中大聲喚他:“快些起來,面要涼了。”沈絮一個激靈奔過去,頭發(fā)還亂糟糟的,使勁兒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臨清微笑了一下,“快些洗漱吧?!?/br>沈絮忽然覺得,這樣一個微笑,叫他的世界都明朗了。臨清又回到原來的樣子,沈絮像經(jīng)歷了一場疲憊的跋涉,終于可以躺下休息了。他長長松了一口氣,嘴角彎得自己都收不住。自己都不曾察覺,心里是這樣懷念臨清的笑臉。作者有話要說: 對噠,他們要分開噠!可以準備磚頭拍沈絮噠!ps.你們喜歡包子么,想放一個來著,有人雷這個么~☆、第四十五章進入六月,天氣熱了起來,夜里兩人擠在一張床上,都睡得不甚安穩(wěn)。冬日好在可以靠近些取暖,夏日將近,一個人睡著都嫌熱,何況還是那樣厚的被子。臨清取了銀子,打算去鎮(zhèn)子買兩床薄被,又琢磨著要不請木匠再做一張床。要做床就得再有一間房,要多一間房就得再請泥瓦匠,算來算去,實在是一筆不小的花費,臨清摸摸僅剩的幾兩銀子,只得作罷。也不知做了什么,銀子那樣容易花,實在就做了幾件新衣,買一些紙墨,米沒了要買怕那呆子吃不慣粗糧,rou也不曾斷過只恐他教書辛苦累了瘦了……如此一算,可不耗錢!沈絮教書的束修有限,臨清只想著不短吃穿,不知不覺,原本就沒多少的存銀如今都快見底了。臨清猶豫了,實在舍不得花錢買薄被。琴晚在外頭喚他,“好了么,再不走又要晚了?!?/br>臨清咬咬牙,還是帶上銀子,鎖好抽屜出去了。晚上睡不好,白日教書就會沒精神,沒精神就教不好,教不好就會丟了這份活。臨清為自己找著借口。琴晚要去鎮(zhèn)里送帕子。他平日閑在家中,以紡紗為業(yè),還繡些帕子,一并拿去鎮(zhèn)里賣,倒也能賺著些家計。柳玉郎的俸祿不算豐厚但也足以過日子,不必靠琴晚來維持生活,以是琴晚做做停停,興致來了才去鎮(zhèn)里接些活。兩人走在路上,臨清還在思索銀子的事,琴晚見他心不在焉的,便問:“你在想什么?我同你說話呢。”臨清憂心忡忡道:“你說我能做些什么掙錢呢?”“缺錢了?沈呆子的束修呢?”臨清點頭,“束修又不多,都是蔬果、rou脯之類,沒幾個現(xiàn)錢。”“這樣不好?三餐不曾短你的,你要錢做什么?”臨清一樣一樣給他數(shù),數(shù)到最后,琴晚忍不住掐他的臉,恨恨道:“你當那呆子還是蘇州城的少爺啊,花錢這樣奢侈,活該沒錢了!”臨清委屈道:“都是要用的東西……”琴晚翻白眼,“我同柳玉郎剛逃出來時,每日吃糠咽菜,一件衣服穿到臟都不敢洗,一個多月都不曾沾葷腥。你們倒好,天天不離rou,到底是落難還是來銷假的?!?/br>臨清被他一通數(shù)落,也生了慚愧,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會持家了。琴晚一路給他傳授經(jīng)驗,說得眉飛色舞口干舌燥,臨清聽得腦袋都暈了,心想還是快些掙到錢吧,這樣守財奴的手段實在學不來。到了鎮(zhèn)里,臨清先陪琴晚去賣帕子。鋪子里的老板娘看到琴晚來了,立刻笑開了花。琴晚繡的帕子都是從前在揚州勾欄院里學來的花式,在這偏遠小鎮(zhèn)子里成了新奇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