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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所以才沒說上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家底都交出去了。對琴晚來說,亦如此。琴晚站起身,道:“不早了,我要做飯了,你會淘米么?”臨清放了兔子,“會的,我?guī)湍恪!?/br>兩人便分工干起活來,一個洗菜,一個淘米,過一會兒,一個炒菜,一個燒火,默契得像是搭檔了許久一般。沈絮同柳玉郎正侃侃而談當年廢太子因稱心之死而怒發(fā)沖冠的英勇事跡,那頭琴晚喚道:“吃飯了?!?/br>只見琴晚與臨清一人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幾下便擺好飯桌,碗筷擺得整齊,菜香四溢,沈絮眼睛都直了,禁不住道:“柳夫人好手藝。”“叫我琴晚就好。”琴晚冷道。柳玉郎尷尬地笑笑,“琴晚他,不喜冠夫姓。”琴晚沒好氣道:“誰與你是夫妻?!?/br>柳玉郎尷尬更盛,打著哈哈,招呼沈絮入席。四人圍著桌子坐了,連那小兔子也分得一席之地,窩在臨清懷里打瞌睡。四人雖是初始,卻兩兩分外投緣,一頓飯吃得倒也熱鬧。琴晚給臨清夾了一塊臘rou,“這個好吃?!?/br>臨清受了,嘗了一口,道:“嗯,確實好吃?!?/br>柳玉郎樂于見到兩人相處甚歡的場面,于是道:“琴晚,你與臨清倒合得來。”琴晚睨他一眼,又往臨清碗里夾了一撮筍絲,“吃這個?!?/br>柳玉郎碰了一鼻子灰,轉頭對沈絮笑笑,訕訕道:“見諒,見諒?!?/br>沈絮一門心思全在吃飯上了,琴晚是勾欄院出來的人,手藝自是沒得說,況且桌上還有他許久未曾沾過的葷腥,沈絮哪里有功夫同柳玉郎說話,一雙眼睛就差定在菜碗里了。正專心扒著飯,突然聽到臨清喚了一聲:“絮兒?!?/br>沈絮一口飯差點噴出來,訝異地望了去,才發(fā)覺臨清是在叫那只兔子。“你叫它什么?”沈絮不相信地問。臨清逗著睡醒了的兔子,小聲道:“絮兒?!庇盅a充一句,“琴晚取的名字?!?/br>沈絮大有啞口吃黃連之感,怔怔望了二人,半天憋出一句話,“好名字?!?/br>一頓飯便在“絮兒乖”、“絮兒別亂跑”、“絮兒還餓么”、“絮兒這邊來”中過去,沈絮只覺得又回到幼時,各大叔伯圍著他教育“絮兒快來念書”、“絮兒莫要胡鬧”、“絮兒來吃飯”、“絮兒該就寢了”的日子,待到退席,整個人都恍惚了。告別柳玉郎與琴晚,二人回了家。沈絮同臨清打商量,“這兔子換個名字罷。”“為什么?”“……”沈絮實在不好意思說你這樣整天絮兒絮兒的我渾身膈應得慌,“叫雪兒如何?”“不好,絮兒好聽。”臨清道,然后用琴晚的話堵了沈絮的嘴,“琴晚說你不會介意的。”沈絮:“……”“好吧,”沈絮無奈道,想著以后臨清要用叔伯喚自己的小名來叫那只兔子,就頓時有一種想把小兔子燉了吃了的沖動。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二章夜里兩人躺在床上,沈絮道:“想不到柳兄竟會為了個倌兒,拋卻家財,隱居鄉(xiāng)野?!?/br>臨清道:“琴晚如何不委屈,幾時柳公子厭了,琴晚要如何自處?!?/br>沈絮搖頭,“柳兄不是那樣的人。”臨清看一眼沈絮,心道,你從前不也是妻妾成群風流薄幸的紈绔一枚,又怎知柳玉郎不會變心。又想到自己,一時怔忡心酸。琴晚再不快活,至少還能名正言順同柳玉郎在一起,自己與沈絮又算什么了?神女有意,襄王無心。臨清這夜睡得不甚安穩(wěn),早上起來時,眼眶下余了一圈黑,打著哈欠無精打采去做早飯。有了昨日買回來的花鋤,兩人鋤地時著實輕松許多,只見院里并排蹲著兩道人影,猶如雀鳥啄食一般,緩緩邊退邊挖地,倒也默契。好不容易挖了一道垅下來,沈絮腰酸背痛,扶著腰直報怨累,癱在一邊不肯再動。臨清也累得夠嗆,大半天都彎著腰勞作,腿都麻了,但一見沈絮和衣坐在地上,就忍不住道:“地上都是土,你當衣服好洗啊!”沈絮不情不愿站起來,又挪到干凈地方坐了,心下腹誹真真管家婆。那小兔子從窩里跑出來,好奇地在碎土里跳來跳去,臨清見它一身白毛蹭得臟了,著急道:“絮兒,快回來,土里臟?!?/br>沈絮對這個名字依舊無法適應,對臨清道:“還是換個名字罷?!?/br>臨清鐵了心要叫這個名字,抱著兔子冷冷道:“不換?!?/br>轉過頭去,臉有點紅。絮兒,絮兒,雖是叫的兔子,卻總叫人心中綺念紛飛,好似叫著那人一般。這樣親昵的稱謂,他也只敢通過此等方式從嘴中喚出。把兔子送回窩,認真叮囑它不可再亂跑,臨清回到后院,卻看到沈絮拿著枯枝在地上瞎劃拉。他走過去一看,只見沈絮畫了一個他抱兔子的背影,雖只寥寥數(shù)筆,卻將神韻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怎么樣,像不像你?”沈絮抬頭問。臨清看得呆了,怔怔答:“像?!笨匆谎凵蛐?,小聲問:“好好的,畫我干嘛?”沈絮拿著枯枝一搖一搖的,“你整日都圍著那兔子轉,好似養(yǎng)了個孩子似的,看著可愛,明明自己才十幾歲,偏要做出一副大人模樣?!?/br>臨清的臉愈發(fā)紅了,“要你管。”沈絮嘆氣,“多好的一只兔子,拿來燒了多好。”“你敢!”臨清瞪大了眼睛。“我說說而已,你這么認真作甚?!鄙蛐蹩嘈?,“你愛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唄,只是那名字——”臨清惱道:“你一個大丈夫怎么如此斤斤計較!”沈絮小聲道:“那我改日養(yǎng)只狗,整日喚它清兒,看你又如何反應?!?/br>臨清臉憋得通紅,半天只憋出兩個字:“你敢!”沈絮嘆道:“幸好你非女子,不然誰娶了你,都要稱你一句悍婦?!?/br>臨清羞惱不已,就要舉手打他,剛一邁步,忽地“啊”了一聲,癟了嘴看了地下。沈絮那副畫被他不小心踩壞了一塊,臨清苦惱不已,皺眉望著那毀了一角的畫,眼睛都要紅了。沈絮倒不在意,“隨手畫的而已,左右都要抹掉的。”臨清不說話,默不作聲地盯著,好半天才別過頭,走開去鋤地。他一下一下挖著土,心里又委屈又懊惱。那是沈絮給他畫的第一幅畫,雖然只是無心之作,什么寓意都沒有,但對他來說,卻是最好的寶貝。明知這個寶貝沒法保存,踩壞了,還是覺得難過。那個呆子不懂人心,也許等一輩子,這份心意都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