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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客氣,伸手便拿碟子里剝好的各大味甜的荔枝塞進嘴里,不過吃完之后,他窺一下徐善然的神色,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也剝了幾個補進去,只是心思不定,那荔枝剝得汁水四濺,還沒吃就跟狗啃過了似的。 一旁伺候的丫頭有些為難,想代替徐善性將那些事情做完,卻被徐善然不輕不重地看了一眼,當下就不敢多說了。 和桂mama說話的何氏注意到這里,只嘆道:“看到你jiejie剝的,再看看你自己剝的,就給你自己選,你吃哪一種的?” “jiejie的!”徐善性大聲說道,說完后就嬉皮笑臉,“不過母親肯定兩種都吃,兒女的一片孝心嘛,都吃了豈不就是湊了個好字?這荔枝果然越吃越好是不是?” 何氏笑罵道:“小滑頭,就你歪理多。” 徐善性說:“嘿嘿,是老師教得好!” 何氏道:“還說,打量著我最近不會揍你了是不是?” 徐善性說:“真不記得什么時候被母親揍了,只記得被jiejie揍……” 徐善然在一旁微微笑著聽著,哪怕話題轉(zhuǎn)道了自己身上也并沒有接腔,只在將碟中的荔枝剝足了九個之數(shù)后停下手來,自有丫頭伺候著她到了一旁洗手。 她在起身走過去的時候,桂mama也恰好跟到這里拿東西。 她將雙手浸入水中,透明而溫暖的水上上下下地包裹著她的雙手,水波蕩漾之間,像是最溫柔的觸摸,如同母親的觸摸。 桂mama在她耳邊輕聲而快速地說:“要是姐兒不提,我還想不起來。但是那日太太之所以會那樣晚過去,似乎是因為前段時間大少奶奶過來和太太說了些什么。不過當時大少奶奶主要是過來請一份佛經(jīng)的,聊天的時候順嘴說了幾個年輕才俊,太太就上心了,多留了大少奶奶坐了一會,再接著也不知怎么的,聊到了姐兒小時候生的那一場大病,太太當時十分唏噓,再后來又聊回了佛經(jīng)上的一些事情,大少奶奶也沒有多留,很快就走了?!?/br> “這是奴婢能想到的全部了,太太當天晚上之所以會去姐兒那邊,估計是因為這一席對話吧……當天太太還曾和奴婢說,如果當年姐兒沒能熬過去,她只怕也熬不過去了?!惫餸ama說道,又疑道,“當時大少奶奶的神態(tài)言語都很自然,就是閑聊著說出了許多,應該不是有意的。再者當天夜里,太太也是驚醒之后自己決定的,并沒有旁人……” 懷恩伯失火、她臨時出府那天晚上,何氏的行為應當并非人為布置。 畢竟當日大火,她也是直到看見了之后才醒悟到自己的錯失,故而臨時決定夤夜出府,不太可能先被人窺探。 而她出府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卻也不長,滿打滿算,也不足一個時辰。 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要在國公府中安排何氏驚醒再到將何氏誘哄到她的院子里,而之后又不曾叫她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除非這是老國公親自出手,否則可能性幾近于無。 但那天夜晚可能是巧合,何氏心血來潮卻不一定只是巧合。 大少奶奶這一次與母親涉及她的閑談,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不消多做揣測,試上一試就能夠明白了。 徐善然細細地洗著手。 從指尖到指根,從手掌到手背,再是指甲的縫里,手腕處的肌膚,都被她一一洗了個遍。 她最后抬起手來,桂mama親自拿了帕子給她拭干手上的水珠。 “麻煩mama了?!彼郎匮约氄Z的道謝,回到榻邊時,徐善性正氣鼓鼓地和何氏描述自己在學堂中與小伙伴的矛盾。 那些大多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比如今天你揍了我一拳我挨了你一腳,比如昨天我上課開小差你打小報告了,甚至你丫頭小廝帶來的東西我搶走了一塊…… 徐善性說得口干舌燥,等喝了一旁丫頭遞過來的茶水潤過喉嚨之后,他撅著嘴問:“這些人是不是很討厭很煩?jiejie最討厭什么樣的人?” 徐善然聞言笑了笑:“大概最討厭那種假裝對我好,卻又不假裝一輩子的人吧。” “哦?!毙焐菩糟裸露膽艘宦?,他顯然不會知道徐善然這句話里的真意。 “不過最討厭的人還不算是最煩的人。有時候你也不得不佩服某些你所討厭的人?!?/br> “那最煩的人是什么人?”徐善性追問。 “……或許是那種,”徐善然唇邊的笑容顯得有些別有意味,“你和他談感情的時候,他和你談利益;你和他談利益的時候,他反過來和你談感情。” 要坦白來說,邵勁對自己回京之后的待遇不太感覺意外。 哪怕這個待遇是讓他跪在自家還沒有建好的家門口,在身后下仆或疑惑或閃爍的目光中面對宮中來使,青天白日的被罵上小半個時辰。 那罵人的句子駢四儷六,花團錦簇,排比對偶簡直往死里用,不說一句一典,三四句里反正肯定有個典故,要換一個文學功底不夠的人來,說不定從頭到尾都聽得云遮霧繞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這才叫做罵人罵出了花來! 不過說起來我居然聽得懂哎!看起來這么多年來果然沒白讀書,必須給自家老師點三十二個贊! 邵勁在心底沖下了這道旨意的昭譽帝悄悄翻了個白眼,百無聊賴的將重心從左腳挪到右腳,又從右腳挪到左腳……等他第三次換到左腳的時候,那一氣說了半個時辰的中官總算停下來斜了口氣,示意邵勁可以平身了。 邵勁利索地站起來,吩咐下邊的人:“快將公公迎進廳中,拿幾日前謝閣老送來的明前龍井給公公解解渴?!?/br> 那中官很是矜持,只神色淡淡拒絕,并無進入廳中的打算。 邵勁眼看著如此,便拿出和中官打交道的常規(guī)紅包來,將其塞入對方手中。 來宣旨的中官摸著了這東西,暗地里捏捏荷包掂量一下,估計是滿意了,也不再找邵勁其他麻煩,很快就帶著其他人離開懷恩伯府。 邵勁直接指揮著下人將大門一關,繼續(xù)進書房“閉門苦讀”,那黃烙派來的貼身小廝端硯當即跟進,悄聲對邵勁說:“少爺不需擔心,殿下已經(jīng)在陛下面前為少爺轉(zhuǎn)圜,多日下來已經(jīng)頗有成效,今日陛下遣人來宣旨,也不過是出出氣而已,就先委屈少爺了?!?/br> “不敢?!鄙蹌耪f,“還請小哥回復殿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自來就沒有臣子怨怪君父的道理?!?/br> 端硯贊道:“殿下也知少爺是識大局懂大義之人!好叫少爺?shù)弥?,殿下已?jīng)為少爺爭取了五日之后陛見圣上的機會,少爺之前畢竟曾跟過代王,想來陛下也是想詢問一些有關代王的事情,到時少爺也不需慌張,如實回答就是?!?/br> “……”邵勁一時之間簡直哭笑不得。 雖然他一向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