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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需要楊川呢?” ……果然是這樣。 “我需要,你就幫我?”徐善然問。 這問話的畫風而后徐善然平常的模樣不太相符,邵勁一時有點說不好自己此刻的感覺,總之他謹慎地說:“這個我說不好。我盡可能的幫你?!?/br> 徐善然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你,而是——我盡可能地幫你。 聽了太多肝腦涂地的表忠心,或者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告白,此刻再聽見邵勁的話,竟然意外的親切。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邵勁此刻說的就是他將會做的。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邵勁將會做的遠比他此刻說的還要動聽許多。 而…… 徐善然的目光轉到腳下的三個人身上。 她的目光在楊川的臉上停留得最久。 甚至不需要太多依靠前世的記憶,僅僅剛才她走過屏風前,感覺到那道灼熱又蘊含太多惡意的視線就能夠表明楊川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一個要在地位比不上他、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找成就感的男人,一個離死只差一步的男人。 她當然不怕。 只是通過一件意外事情而生的對比,有趣的人越發(fā)有趣,索然無味的人越發(fā)索然無味。 徐善然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但她隨即就啞然失笑。 ——她早過了少女懷春的時節(jié),一瞬間的心動不能影響她之前就做下了的決定,但天平上并不平等的兩端確確實實因為這件事情而在較輕的位置上添加了頗重的一塊砝碼。 一個男人能夠為了女人的心意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 這個利益的獲取甚至不會讓他的道德蒙受上一丁點的陰影。 他又一次做了她根本沒有想過的事情。 她依舊沒有要改變決定的意思,但也許,她可以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計劃。 “邵大哥。”徐善然低聲說,“你想要開始著手處理懷恩伯了嗎?” 邵勁沒有立刻答話,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神采飛揚! 徐丹瑜是被人自宴席中叫出來的。 他跟著那并不認識的人在通幽曲徑中曲曲折折地走著,在鳥叫蟲鳴聲中一路走到盡頭,并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站在那里的徐善然。 這是早有計劃的。 他在心里默念,他走上前,低聲的叫了一聲“meimei”,在聽見徐善然聲音的同時,也感覺到自己手掌痙攣似的跳動。 “哥哥。”徐善然的聲音就像往常一樣那么穩(wěn)定。但這一次,在穩(wěn)定之中,又有一種很淡的感覺,像是不喜不怒那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m(xù)eimei的意思?”徐丹瑜裝糊涂問。 徐善然反問了句“不知道”,跟著冷笑一聲:“我的好哥哥,你不去看看自己的好jiejie和楊川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成功了! 宛若一塊大石自胸口落地,徐丹瑜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聲音反而不用偽裝就變得暗?。骸笆裁础璲iejie做了什么……” 徐善然盯著徐丹瑜:“哥哥,你知道嗎?這件事情爆發(fā)出來,你的jiejie只能當楊川府里最沒有地位的通房丫頭。她不是國公府的人,任何一個人想要殺她她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徐丹瑜神色以一種說不出的復雜在切換著,最后定格為不信或者悲傷。他說:“我還是不懂meimei在說什么,不過meimei對jiejie這樣好,jiejie肯定不會再害meimei的,若是jiejie再有其他想法,那真的天理不容了……” 徐善然突然微笑起來。 先是一點點很普通的微笑,跟著這樣的微笑便深便大,最后轉為徐丹瑜最害怕的那種——了然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一次,徐善然真正明白了徐丹瑜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第六十八章 疑心生暗鬼 “哥哥何必這么說?”徐善然突地笑起來,口氣居然很是柔和,“meimei向來是知道哥哥心意的,在庶姐與meimei之間,哥哥早就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meimei……”徐丹瑜微垂著臉,臉上大抵是痛苦,又或者其實是放松,他說,“meimei是我的meimei,jiejie雖也和我有血緣關系,但既然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錯事,不說遠近親疏,就是仁義道德,我也還是必須分清楚的。” 徐善然便撫掌笑道:“哥哥的學問果然大有長進!我前段時間仿佛聽說哥哥想要出去游學?雖然父親母親因為不放心哥哥沒有答應,但就我來看,其實哥哥年紀也到了,正是該出去見見風土人情、再做進益的時候,是不是?” 他成功了。 心中的石頭轟然落地。 殫心竭慮的分析徐善然的想法,把自己的jiejie送到屠刀之下,甚至不惜讓對方抓住自己的把柄…… 他終于成功了! 就在徐丹瑜魂不守舍離去后的并不久。 徐善然就與特地從宴席上脫身的老國公見了面。 畢竟是朝廷中的老人,老國公并沒有太多時間出來,他見到徐善然就直接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徐善然將徐丹瑜所做的事情及徐丹青與楊川等事情都簡略地說了一遍。 老國公不耐煩地皺起眉,罵了一聲:“敗家的種子?!彼挚聪蛐焐迫?,直接問,“你庶兄為什么做這些?” 徐善然笑了笑:“孫女本來也還有些疑慮,不知道庶兄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有限的幾次見面中,庶兄三番兩次提到‘jiejie若再做什么對不起meimei的事情,就是天理不容’……” “他早就想犧牲自己jiejie了?!崩蠂u價。 “正是如此?!毙焐迫徽f,“還特意是在孫女面前說的?!?/br> 老國公看了徐善然一眼,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你庶姐還和你有些怨恨呢?!?/br> “所以孫女大膽一猜,”徐善然自己倒是很平穩(wěn),“庶兄多半是想討好于我,這才舍了自己的jiejie投個拜帖?!?/br> 老國公笑了一聲:“他有什么事要求你?” “庶兄想離開家門外出游學?!毙焐迫恍α诵?,“不過父親母親俱都覺得庶兄年紀太小,應該過兩年再考慮這樣的事情。” “為了離開家里不惜做出這些,”老國公轉著自己手上的玉板指,“他心虛個什么勁?” 徐善然輕描淡寫說:“畢竟有一個做jian細的娘親,許是他覺得自己不是徐家的孩子吧。” 這句話就這樣說出口的時候,徐善然同樣在想: 這么多年來的疑惑終于得到解答了。 為什么徐丹瑜在小小年紀四房僅有他一個男孩子的時候就不敢出頭;為什么最終權重一時的徐丹瑜一點都沒有替國公府翻案的想法,只抱著新帝的大腿可勁地往上爬—— 不在乎親情,只重視自己的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