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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說到一半不繼續(xù)很叫人惦記著的!” “你有沒有那么一刻,像我庶姐一樣,想要報復(fù)他們?”徐善然還是問出了這個并不太合時宜的問題。也許多多少少有些剛才的因素,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邵勁這個人。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叫人能夠放心說話的人。 邵勁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徐善然會這么問,接著他想了想,謹慎詢問:“報復(fù)是指什么?揭露他們的行為嗎?” “不,是直接殺了他們?!毙焐迫徽f。 “沒有。我怎么會這么想?這樣我和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邵勁不用考慮,直接就說。 ……那么,你最后為什么這樣做了?徐善然看著邵勁,將這最后一句話放在心底。她見邵勁已經(jīng)有些疑惑地看過來,顯然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正要再說些別的將這件事帶過去,不妨斜刺里插出一句話來: “徐五姑娘,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你說要是我出去將今晚你和這個單獨在一起的事情宣揚出去,你是要進家廟呢,還是要被國公府報個急病身亡呢?” 這聲音來得突兀,徐善然與邵勁一齊轉(zhuǎn)向聲音來處,只見穿粗布衣衫戴斗笠的少年站在距離他們十來步外的地方。 邵勁不認識這個人,徐善然一眼看見卻笑了。 她說:“寧舞鶴,你且說去,如何?” 寧舞鶴將腦袋上的斗笠拿下來,揚了揚眉,正要諷刺一兩句“你如此自信”,不妨再見到徐善然抬手指著他,淡淡笑道: “你是什么樣的人啊?被出族之人連敲鼓上公堂之時,都要先敘為何被逐,一個大不孝之人,要是真有人信了你的話,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要是連你都處理不了,真不若早早死了,在那奈何橋上喝下一碗孟婆湯,忘盡前塵后事! 每一次見著這個小丫頭都要被戳心??! 寧舞鶴真的猛地握緊拳頭,要不是還有一些理智,只怕此刻就擰著拳頭上去揍人了。 邵勁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分辨出面前的人和徐善然的關(guān)系了。他皺一下眉,斜上前一步,將徐善然擋在自己身子后邊,沖寧舞鶴嘲道:“要不要臉?。磕阌斜臼聸_著一個小女孩耍威風,你有本事真正出將入相地威風起來啊?在女孩子身上找存在感,還要用名聲來污蔑一個女孩子,你長到幾歲了?年齡都喂狗了嗎?” 寧舞鶴氣笑了:我不能揍小丫頭還不能揍你! 他直接甩甩雙手,甩出一串噼啪之聲,踏大步上前! 徐善然這時候看了攔在自己身前的邵勁一眼,真的有些好笑,自己往旁邊一站,又對寧舞鶴說:“要不要來打個賭?” 寧舞鶴腳步不由停了一下。 就是邵勁,也對徐善然側(cè)目:小丫頭好像不管什么時候都成竹在胸…… 寧舞鶴說:“賭什么?” “就賭不過明天這個時候,你就要心甘情愿地對我大聲說三聲‘我輸了’。”徐善然笑道。 這叫什么賭?兩個男孩子都愣住了。 寧舞鶴說:“……若是我不說呢?” 徐善然從容說:“那就換我對你說三聲‘我錯了’?!?/br> 寧舞鶴的好奇心真的被釣了起來,他心忖嘴長在我身上,就算這丫頭將我賺過去找人揍我,我只要咬緊了牙關(guān)就是不開口,她也算輸,何況她若是真找人來,誰贏誰輸還是未知之數(shù),便說:“若是我明天見不著你呢?” “你只要跟著我,怎么可能見不著我?”徐善然說。 “好,只要加上一句,除了你說‘我錯了’之外,還有再補上‘鳳陽何氏全是蛇鼠一窩!’”寧舞鶴咬牙說。 徐善然的唇角溢出似有若無的笑容:“好?!?/br> 一旁的邵勁有點想說話,他其實不太理解徐善然的自信,這種特別主觀的賭注,成與不成完全在寧舞鶴一念之間,可以說是還沒開始就先輸了一大半啊…… 但看著那站在一旁的寧舞鶴,邵勁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和后頭加入的寧舞鶴一起與徐善然向前走去。 多了一個外人在,徐善然與邵勁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會說些話,三人沉默地向前走著,一直走到了那人工鑿出的臺階前,剛要上山的時候,卻意外碰見了一個并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剛才馬車滑下來的那一幕除了被邵勁看到之外,還被一直徘徊在左近的寧舞鶴看見了。因此驟然看見這人出現(xiàn),兩人的肌rou都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只有徐善然,雖比兩人都慢了一步看清對方是誰,但在看清楚之后,是她的聲音最先響起來:“大管事。” “五姑娘果然走到了這里?!毙齑蠊苁滦Φ?。他背著雙手看了邵勁與寧舞鶴一眼,又沖徐善然說,“老公爺已經(jīng)在上面等著了,五姑娘自己上去和祖父說說話,可好?” “自然好的?!毙焐迫恍Φ?,又對邵勁說,“邵二哥在這里等等?” “不用我陪你上去嗎?”邵勁問。 徐善然還沒說話呢,徐大管事就朗笑一聲:“小公子的問題太奇怪了些!我家姑娘去見自己的祖父,哪需要一個外人陪伴?” “邵二哥已經(jīng)被父親收為弟子了?!毙焐迫徽f了這么一句話,到底沒有再糾纏這些,直接向山上走去。 徐大管事讓開一個位置叫徐善然上前,等女孩的身子越過他之后,他又站回原來的位置,嘴上客氣著,目光卻一點都不放松,直如鷹隼般盯著兩人:“兩位都請等等吧,在這里休息一時也是可以的?!?/br> 邵勁與寧舞鶴這邊的姑且不說,只說那被徐大管事放了上去的徐善然。 周圍已經(jīng)徹底被夜的深沉給籠罩了,徐善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只轉(zhuǎn)過一個彎兒,就見遠處火光隱現(xiàn),再走上那么一小段,漆黑的夜色便被篝火點亮,她只見人頭攢動,馬車林立,當先的有一須發(fā)皆被熊熊烈火染成紅色的老人,大馬金刀般坐在椅子之上,目光炯炯朝她看來! ☆、第四十三章 祖父 “祖父?!毙焐迫蛔叩嚼蠂砬皫撞酵O?這樣叫道。 老國公“嗯”了一聲,招手示意徐善然過來。 徐善然又向前走了幾步,剛站到老國公面前,一只蒲扇般大的手掌就伸出來,按著她的腦袋一番搓揉。 從過去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真正鍛煉過身體的徐善然哪里撐得?。磕X袋跟著那只手掌一翻搖動之后,別說發(fā)飾,連那本來扎得好好的發(fā)型也早都亂了。 但饒是如此,等那只手再收回去之后,她也只是扶了扶頭發(fā),確定東西不會掉下來也就罷了。 老國公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徐善然說了句“跟我來”,就徑自向前走去。 徐善然自然跟著。 他們一路走著,遠離篝火,再穿過臨時的營地,一路走到那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