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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自己就不該再令他煩心。 于是回去后便不顧王淳反對,整理儀容與他一同去了正殿。 國主與夫人正對坐閑談,見了他們回來稟報便笑道:“既然后日親家要回營州,我們一同去送行。”又告訴王淳,“禮物還是你來打點,務必豐厚。” 王淳與枇杷趕緊答應。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王淳便道:“家里前院還需給媳婦挪出一處殿宇,接見外客、處理事情才方便。” 正值亂世,枇杷是一員大將,就是嫁到王家,并不會就此丟下軍務。一則她帶了一千營州鐵騎陪嫁,這些事要她親自打理;二則玉節(jié)度使年紀越來越大,營州范陽之事枇杷也要幫忙;三則就是燕地的軍務她也要參與的,所以王淳理所當然地提出為她在前院準備殿宇。 國主并不是很能干的人,先前上有嚴父慈母也無需他過于辛苦,現(xiàn)在又有了才華橫溢的兒子,所以向來以兒子的意見為重。且他并非強勢的人,便從沒覺得要將枇杷關在家中,自然不會反對,想了想便問:“府里倒閑著幾處外書房,正殿西配殿也空著,枇杷可覺得哪里好呢?不若去西側殿?” 枇杷雖然剛嫁入王家,但是因多年的習慣使然,早已經(jīng)對王府的布局非常清晰。王府原本是德州刺史府,面積并不很大,屋舍亦不甚多,不但比不了范陽的節(jié)度使府,就是與營州也略差了些。但是王家人口簡單,倒住著極寬敞?,F(xiàn)在外面只有正對著南門的大殿用著,國主日常在正殿東側,王淳在東側殿,遇到大事情才用中間泰和正殿。 “隨意哪一處外書房都可以,只要人員往來方便,又與內院分開即可?!闭钍峭跫腋缸由套h國事之處,枇杷只是處理自己陪嫁軍隊及打理老夫人留給她的幾處莊園等事,所以并不想與政務之事攪到一起,所以便排除了西側殿。 王淳卻替她拿主意,“就在正殿東側的院子就好,再將再東面的院子合并過來,做成練武場,連跑馬都夠了。” 枇杷有些擔心,“那要破土動工的,會不會太麻煩了?” “只是拆一道院墻,再改幾間屋子,就是動工亦有限,算不得什么,讓他們一個月內完成,正好過了新婚你就可以出來視事了,”王淳笑道:“就勢再將那院子與東側殿間再留出一道門,以后我們來往也方便。”因今天回門,岳母囑咐他們民間新婚頭一個月有很多禁忌,現(xiàn)在雖然不能處處講究,但也要少見外人,是以便以一月為期。 梅氏與十六娘聽了互視了一眼,心里都酸得不得了。枇杷是新嫁進來的媳婦,正是應該低首斂眉在婆家熬日子的時候,現(xiàn)在可倒好,過門才三天,這父子倆卻把她當成寶貝一般,不只要替她張羅外書房,還要特別整治出一個練武場,算起來雖不在正殿,但所占的地方竟然比正殿都要大! 偏這時王淳還道:“那院子原來我們也只叫東院,現(xiàn)在你用了總要正式起名,我來幫你想一個——就叫翔鳳閣吧,正好那里還有一處府中最高的閣臺,倒也應景,到時候牌匾也由我來寫。” 誰不知道“鳳翔九天”的典故?淳哥兒可真把媳婦當成寶,王十六娘越加地難受,她嫁到曲家時可沒有受到一點的優(yōu)待,就是懷了身孕還是要天天在婆婆面前侍候著,有一點不合禮儀之處就被挑出來斥責,而丈夫卻從來沒有替她說過一次話。再比比枇杷,人的命怎么就這樣不同呢? 可是前兩天被父親和弟弟罵了,就是娘也怪她多事,是以她心里早有好幾句酸話想說出來,卻又只得咽了回去。 就聽父親竟然也笑道:“正堂前的匾還是我寫吧,再蓋上國主印信,是不是看上去好一點?” 王淳便向枇杷笑道:“父親的字可是極好極難得的,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現(xiàn)在竟然主動要給你寫匾,可見有多喜歡你?!?/br> 枇杷也知道國主從小就由老大人請了名師指導練字,勤習不綴,一筆字夠得上當世名家,又一向不肯輕易送人,字跡更是難得,便趕緊上前拜謝,“多謝父親了!” 國主笑著擺手道:“可算什么呢,明日讓人量好了匾額尺寸送來就行?!?/br> 十六娘氣死了,淳哥兒不知怎么寵枇杷也就算了,就是父親也非要上趕著幫她寫匾!再也忍不住了,“爹,你怎么不替我的院子題個匾呢?” “你……”國主本想說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王家的人了,就是暫時住在娘家,院子也不是你的,題匾又有什么用?但又看到女兒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自己,再想到她自出嫁后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現(xiàn)在帶著一個女兒住在家中,心里亦疼,便笑道:“好,好,明兒個我也給你寫了槐園兩字送過去,怎么樣?” 枇杷住的院子叫梧桐院,外書房叫翔風閣,自己的就因為院子里有兩株槐樹隨便叫個槐園,便 道:“槐園不好聽,父親幫我改一改。” 國主想了想,“你既然不喜歡槐字,就改成清波院吧?!?/br> “清波院也不好!” 國主便為難了,“清波院你也嫌不好,那又叫什么呢?你已經(jīng)是出嫁女,海棠、牡丹什么也不合適,槐、松之類的你又不喜,那么就以你住的地方在西邊,又有一處亭臺命之為西錦亭吧。” 西錦亭,真是俗之又俗,十六娘但也知道父親一定不會把“鳳翔”“鵬飛”這樣的名字給自己的住處用,只得氣道:“還是槐園好了?!?/br> 國主見了,又是不喜,但他唯有此一女,也得替她著想,便問道:“曲七來了這么久,現(xiàn)在你總要拿個主意了,是見還是不見?和離還是不和離?” 提到此事,十六娘也知不能再拖下去,只得不快地說:“曲七最是無用,明明父親已經(jīng)當了皇帝,就是庶出的兄弟也有的當了親王郡王的,他是皇后嫡親的兒子,卻還只是郡公,況且還沒有冊封我。我便是跟他回去了,至多也只能是個郡公夫人,再見了先前的妯娌,難道還要向她們行禮嗎?曲家不用郡王夫人的儀仗接我,我是不回去的?!?/br> 家里人至此由是明白十六娘并沒有和離的意思,她還是想與曲七回京城,只是想風風光光地回去。王淳隱約猜到她一定又是因枇杷風光大嫁而心生此念,便勸道:“你當初嫁曲七時還不知他是什么樣的人嗎?曲家那么多兄弟,最不成器的就是他,是嫡出又怎么樣?梁帝正是看他是嫡出才封的郡公,還有那庶出才華比曲七強的還沒有受封呢。只要曲家不倒,曲七怎么也能富貴一生,若是曲家倒了,也不會有人愿意與他為難?!?/br> 十六娘脹紅了臉,人正是她自己選的,現(xiàn)在又能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