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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皺眉,但她剛剛被王淳點額頭時就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已經(jīng)磨得很粗礪了,還不是這些日子在盧龍府做事弄成的?所以自己為他繡一個他喜歡的荷包完全是應(yīng)該的,就是把手指扎幾個針眼也沒什么,“放心吧,我一定按你說的繡。” 且不說枇杷回去開始悄悄地找緞子,買繡線、尋花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事不能要讓別人知道,但就是不肯告訴別人,只能像做賊般的一樣樣弄,偏盧龍府里還是人少太過蕭條,竟沒有一家專門賣這些女紅用品的店家,而她的身份又擺在這里,悄悄做什么事反而不方便。于是荷包一事倒暫不能馬上動工,還要等上一等。 就在盛夏剛過時,營州節(jié)度使玉進忠便來到盧龍府,將盧龍折沖府從里到外仔細巡視了一番,只見城外阡陌縱橫,莊稼就要成熟,原本毀損的城墻已經(jīng)大半修復(fù),又在每面城墻專門設(shè)了幾次極寬闊之處放置拋石器、床弩等等,較先前規(guī)模更勝,大加贊賞,命從人拿出賞賜分發(fā),又道:“盧龍果真當之無愧“折沖”二字!我敬大家一碗酒!” 原來折乃折返之意,沖乃沖車、戰(zhàn)車,自本朝以來,便以折沖命名府名,取其擊退敵人,使敵人到此折返之意。 得到先前盧龍折沖府將軍,現(xiàn)在節(jié)度使的贊揚,大家心懷大暢,端起酒痛飲,又笑談近日聽到突厥的傳聞,“聽說大可汗被先前左賢王的兒子設(shè)計抓住,還差一點被殺掉?!?/br> “是啊,聽說他原本被縛得緊緊地關(guān)在一個帳篷內(nèi),可卻想辦法磨開繩子殺了數(shù)人逃了出去?!?/br> 玉進忠在營州還不知情,倒是第一次聽到,現(xiàn)在卻點了點頭道:“大可汗那人確實英雄了得,左賢王的兒子沒能殺掉他也不出意料之外,只是我聽得他逃到了大漠的西邊,不知所蹤,也不知真假。” “正是真的,前幾天盧龍來的一隊商人,正是從大漠里過來,聽他們說大可汗逃了出來,原要重整自己的部落殺回去,結(jié)果他的兒子竟背叛了他,將部眾帶到了別處牧羊。他收羅身邊的人也不過幾百,又被左賢王的兒子追殺,只得一直向西逃去,便不知所蹤了。” “現(xiàn)在突厥分成了兩部,一部是大可汗的兒子所在的□□厥,自稱懷仁可汗,一部是先前左賢王的兒子所在的西突厥,自稱是天命可汗。兩部間時常為爭奪草場、水源大打出手,所以一個夏天也沒有大規(guī)模的南下!” 玉進忠便笑道:“這些都是淳哥的功勞!”又道:“知道枇杷被迫北上后,我便打算帶兵打入突厥腹地救回女兒,可淳哥兒卻攔住我,要親自去草原策劃他們內(nèi)斗,只讓我出兵接應(yīng)。當時我心里還有些疑惑,但是老大人也讓我相信為淳哥兒的計謀,我便聽了,結(jié)果現(xiàn)在正與淳哥兒想的一樣?!?/br> 王淳趕緊擺手說:“岳父,其實我不去接枇杷,她亦能自己逃回來,而且那時她已經(jīng)做了除掉大可汗,阻止突厥強勢崛起的打算?!?/br> 枇杷一笑,“我的辦法恐怕要與大可汗同歸于盡,哪里像你一般讓他們自相殘殺來得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可汗竟然能逃了出來。” 有人亦道:“無怪先前左賢王的兒子沒有斗過大可汗,失去了汗位。現(xiàn)在他們有王公子相助,本已經(jīng)困住可汗,卻能被他逃了出去,也是實在太過無用。” 阿魯那等與大可汗熟悉的人卻都道:“你們沒有見過可汗,那人確實是了不起的英雄,左賢王的兒子一定不是他的對手?!?/br> 玉進忠也笑道:“大可汗當初能為他的父親爭得汗位,果然非同一般的。不過他既然失去了他的部落,在草原上再難生存,也就等于死了。” 不過,枇杷卻不大相信大可汗失去了部落就會頹廢,她可是曾經(jīng)與大可汗共處了幾個月,對他強烈的征服欲望非常了解,便遲疑道:“他就是逃到了西邊,恐怕也不會安分守已。” 王淳亦道:“聽說過了西域,翻過數(shù)重山,渡過數(shù)重河,那里還有很多的國家,也許大可汗就到了那里呢。但是他想卷土重來可也不容易了?!?/br> “也許我們將來還會聽到他的消息?!辫凌苏f了又補充道:“就算他重新回來,我們也不會再怕他了!” 盧龍諸將皆道:“正是如此!只要他敢放馬過來,我們在營州等他!” 有什么比聽到過去的敵人被斗敗更令人開懷大笑的呢?大家就著前些日子商人們帶來的消息喝著 酒,又談起如今東西突厥分裂,實力大減,隨后又比武角斗,一直到了入夜時分方才散去。 宴罷回玉家老宅,楊夫人早在老宅又備下了家宴,單獨請未來的女婿。原來她這一次也跟著丈夫到了盧龍,卻直接回了老宅。 玉進忠已經(jīng)在前面的宴上喝得醺醺然,現(xiàn)在由楊夫人幫著寬了皮甲,只著一身布袍,在榻上隨意坐了,想想盧龍的重建,再看著眼前的這一雙小兒女,心里更加喜不自勝,哈哈笑著反復(fù)說了好幾回,“今天我真是高興!” 王淳在一旁跪坐著遞上來酒,“岳父高興就多喝一杯?!?/br> 玉進忠笑著招手道:“淳哥兒,你也坐下再喝幾杯?!?/br> 王淳哪里肯立即坐下,待岳父將酒喝了重新滿上,然后又到一旁給岳母奉了酒,“岳母今天備宴辛苦了!” 楊夫人也笑著飲了,也道:“淳哥兒,趕緊坐下,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禮的?!?/br> 王淳又為岳母倒了酒,卻到了楊夫人下手的枇杷跟前,幫枇杷便了一杯酒笑道:“你也喝了吧?!?/br> 枇杷剛剛在前面的宴上也喝了不少,現(xiàn)在雙眼亮晶晶的,就像汪著兩眼泉水,雙腮泛出淡淡的紅暈,艷色逼人,擺著手道:“我已經(jīng)多了,再不喝了!”語氣里帶了嬌憨,竟與平時剛硬的那個女孩子完全不同了。 王淳其實先前也喝了不少,再見如此模樣的枇杷,心里就有些把持不住,雖不敢直接去摸,卻到底背著身子擋住上面岳父岳母的視線,借著捧起酒杯的機會用指尾從她的臉頰上掃了過去,指尖上感受到了特別的柔軟,帶著酥麻一直傳到心里,說不出的愉悅,便順勢將酒杯送到了她的面前,“今天的酒好,再說家宴第一杯總要喝了的?!?/br> 枇杷只覺得臉上一癢,剛要抬手一拂,卻又過去了,并不在意,便沒發(fā)現(xiàn)王淳做的手腳,笑嘻嘻地將酒接了,反看向楊夫人,“我要是喝多了,娘又該說我了?!?/br> 楊夫人看著未來的女婿親自將酒端給女兒,兩人笑語晏晏的,如此和睦,心里早不勝歡喜,遂一笑道:“今天我再不說你,你只管喝吧,只別忘了也要回敬淳哥兒一杯?!?/br> 枇杷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