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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坐在一起,拈了一根麻在慢慢捻,也順著娘的話說:“現(xiàn)在就要開始把冬靴備上了,要不然到時候可來不及。” 枇杷驚喜不已,“周伯母可是大好了!” “可不是,這些天總幫著我們做活計,并不肯休息?!敝躩iejie放下鞋子給枇杷倒了茶,又趕著枇杷笑道:“既然回來了,先把衣服換了,回頭我?guī)湍阆春孟麓卧贀Q回來?!?/br> 枇杷自己低頭嗅了嗅,“真是有味道了?!庇植缓靡馑嫉卣f:“一天出幾身汗,在軍營里也不能總換?!彼吘故桥ⅲ伤挠H兵竟然沒有一個女子。娘原來也讓她帶兩個侍女過去照顧生活,可她對于入盧龍軍的每一個人的要求是一樣的,那就是必須通過騎射要求,那些侍女自然不行。于是她身邊一直沒有能幫她洗洗衣服、收拾內(nèi)務(wù)的人。 結(jié)果就是,枇杷每次到家里,周jiejie都要催著她洗澡換衣,她也習(xí)慣了,趕緊隨著周jiejie下去洗頭擦身子,從里到外都換了一身干干爽爽的,自己舒服得嘆了一聲,“周jiejie你真好,我三哥太有福氣了!”。 “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呢,自然要將你們照顧好?!敝躩iejie說:“伯母最近正在打聽來自營州的健婦,看有沒有能通過盧龍軍考試的,給你做親兵,想來過些時候就會有些眉目了?!?/br> 枇杷見家里一團和氣,其樂融融的,原本提著的心就放下了,又見大家陪著自己手也不停,再看家里堆著成堆的軍鞋,不禁贊道:“表面看我很辛苦,其實你們并不比我輕松呢?!?/br> 楊夫人便與周jiejie笑了起來,“枇杷從軍后嘴可是越來越甜了,回了家還要哄我們,想是要我們給盧龍軍做更多更好的鞋子?!?/br> 枇杷不笑,“我才不是哄你們呢,我是真覺得娘、周jiejie,還有你們大家都很辛苦,而且堅強勇敢能干!” 大家更是笑,都以為枇杷是為了她們開心才這樣說,“我們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懂兵書戰(zhàn)策,還能算是堅強勇敢?” 其實枇杷果真如此認為。就比如娘吧,她身子柔弱,生性溫和,可是經(jīng)歷了數(shù)次喪子之痛,依舊堅強地熬了過來;再比如周jiejie,她本來是最文靜老實的,可是現(xiàn)在完全將家中里里外外的事都擔(dān)了起來;還有劉嬤嬤和幾個侍女,她們也都特別吃苦耐勞…… 自己其實在很多方面還比不了她們呢。 從此之后,枇杷便不再像先前那樣擔(dān)心家里了,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盧龍軍上,就是為了楊夫人和周jiejie她們的默默奉獻,她也要早些將盧龍軍練好,重新將大家的家園收復(fù),讓她們過上安靜幸福的生活。 不久,娘果真送來了幾個會騎射的女子,枇杷沒想到的是其中竟然有先前少年營的一個小伙伴! “枇杷!” “木朵!” 兩人一見面先緊緊地抱在一起,半晌才相互問起了對方的情況,原來木朵的父兄都在軍中,經(jīng)營州一役,死難的,不知所終的,一大家子只剩下母親帶著她和幼弟幼妹。他們在突厥入城時出了營州,先在深山中過了一年,后來實在無法支撐,又輾轉(zhuǎn)出了營州,聽到玉家軍在德州便來投奔。再后來正好被楊夫人招來。 枇杷也將自己經(jīng)歷的簡單說了,又問起當初少年營的小伙伴們,特別是那些女孩們,要知道那時少年營不止有阿魯那這樣的野小子,還有十幾個功夫出眾女孩們,她們的騎射一點也不遜于男孩子們,與枇杷格外要好,“他們都怎么樣了?” 木朵黯然道:“有在守城中沒了的,也有后來不知道去了哪里的?!?/br> 枇杷早聽營州來人講過當時營州淪陷的經(jīng)過,先是被圍了一個冬天,城里箭全射光了,連石頭都扔沒了,糧食也不夠了,最后陳博決定向左賢王獻城,獻城的同時開了其余幾個城門,給大家出城的機會。是以營州人逃出來的并不少。枇杷不欲再問木朵,更不欲再聽一遍當時的慘狀,便趕緊道:“我正缺親兵呢,你來了卻是正好,就留在我身邊吧!” 木朵自然愿意,“我就是來投你的!我要跟著你重新打回營州!” 枇杷點頭,嚴肅地說:“我們會回去的,我還會將當年的少年營重新招集起來,一同從突厥人手中奪回營州!” “營州很多人都在盼著玉家軍回去反突厥人趕走呢!” 自從木朵到了軍營,枇杷在親兵中又單設(shè)了一支小隊,只收女子,眼下人數(shù)較少,先放在自己身邊做為親兵,將來漸漸壯大后也可以與男子一般編入盧龍軍中。她自小在營州長大,知道營州有很多健婦騎射并不遜于須眉的。 因糧草已經(jīng)送到,鹿城內(nèi)最近一直在商議出兵北上之事。枇杷如今也夠資格參加,便第一次走入了正式的議事廳。 所謂的議事廳就是原來鹿城縣衙的正堂,大約突厥人在鹿城時也一直在用,所以并沒有損毀,現(xiàn)在老大人和爹都時常在這里商議大事。 枇杷一進門就見老大人坐在上首正中,爹在他一側(cè)的下手,下面兩溜坐榻,坐著許多德州官員并軍中將領(lǐng)。枇杷上前先給老大人和爹行了禮,然后度其位次,在爹這一邊最下面的一張榻上坐了,抬眼見到王淳正在對面向自己笑著。 枇杷覺得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大家從京城出來那段時間每天都在一起,真是同吃同行,就連住,因為那時的特殊情況大家也不能離得太遠,時常不過是隔著老夫人和楊夫人等躺在一起,實在是須臾不分開的?,F(xiàn)在王淳在王大人那里幫忙,自己在練兵,基本看不到彼此,還真很想念呢。 只是眼下的情形,枇杷自不好上前與他交談,便也只是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然后襟衣危坐,認真地聽老大人和爹說話。 一時人齊了,大家便先商量出兵北上的事情。 說起如今的局勢,突厥人鐵騎悍勇,得營州后更是勢如破竹般地南下,劉宏印見朝廷無道,成立了偽梁,這兩股勢力臭味相投地湊到了一起。劉宏印借著突厥之勢狐假虎威,反之,突厥人也借著劉宏印的手掌控著范陽和德州等地。 這兩伙人狼狽為jian,卻也極難對付,且不說早已經(jīng)落入突厥人手中的營州,劉宏印經(jīng)營多年的范陽,只他們已經(jīng)占據(jù)了些時日的德州北部,他們目前就陳兵十幾萬,兵力遠在德州之上。 不過,爹是北上最堅定的支持者,“先前糧草不足,無法出兵,如今老大人從江州借來數(shù)萬石糧草,解了先前的難處。又兼此時天氣酷熱,突厥人最不耐如此暑天,正是進兵的最好時機!” 三哥也道:“前些日子,突厥人竟然到西邊的山崗上察看地勢,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