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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幾句就坐不住了,先是恨王澤無恥,又聽到太夫人下毒,也不顧嫌疑地幾步上前拉住枇杷,“果真沒碰奶酪?那別的吃食呢?” “當(dāng)真沒碰!”枇杷拉起衣袖演示給他看,“我進餐時就這樣擋一下,其實用手把一塊塊的奶酪放入袖子里,我手快得很,太夫人一點也沒看出來。至于別的東西,我也一點沒吃,連茶水也不過在唇上粘一下而已?!?/br> 王淳卻還沒有放手,“那一個晚上你一定很難過吧?” “是啊,我聽太夫人說王澤要納我為妾時就很生氣了,后來她又說要與娘談,我便更不舒服。再后來就是知道她竟然還想毒死我,一夜沒睡,只恐有人趁我睡著了動手。” “枇杷,你為什么沒有去找我呢?” 那個時刻,枇杷確實沒想過王淳,就是太夫人說過自己如果不嫁給王澤恐怕會嫁給王淳,她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我最初也想過要回家告訴爹娘,后來覺得還是不要聲張最妥當(dāng),所以也就沒有想到去找你們,”枇杷看大家緊張的臉又道:“不過我?guī)е拮雍拓笆啄?,拿著它們就什么都不怕了?!?/br> 自枇杷入道觀后,王淳雖然每月一定要去玉華山三次,但他甚少去看枇杷,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能力保護枇杷,給枇杷以幸福和安全?,F(xiàn)在這種無力感再次重現(xiàn)在他心頭,而且枇杷也這樣想,這種感覺讓他的痛徹心扉。 他不由自主地將枇杷的手緊緊握住,再也不想放開了。可是枇杷被男子握著手早就不自在了,因知道王淳是無意,先是不好意思直接掙脫,但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放開,又覺得他那張俊臉離自己太近了,讓她很不好意思,便輕輕地將手往回拉。 王淳終于覺察了,臉倏地紅了,又發(fā)現(xiàn)大家都看到了,只是裝做不知而已,急切間找了個借口道:“我學(xué)過些醫(yī)術(shù),幫你把把脈?!?/br> 儒家常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yī)?!笔且院芏嘧x書人都懂一些脈理。枇杷知道老大人精通醫(yī)術(shù),王淳想來也能懂得一些,倒是相信了,不過她根本沒有中毒,把脈有什么用? 可是楊夫人卻非常贊成,“雖然沒吃進去,但免不了要在唇上沾一沾的,萬一對身子有有妨礙了呢?還是讓淳哥兒給你把一把脈為好。”說著拿了一個迎枕讓枇杷把手放上去,又讓王淳在榻邊坐了,正經(jīng)把起脈來。 王淳便坐下凝神診了兩側(cè)的脈息,半刻鐘后方才站起道:“脈相平和,無礙的?!?/br> 老夫人便將枇杷抱在懷里說:“虧了這孩子機靈,要不然真有三長兩短的,我都不敢想會怎么樣,哪一個能受得了!” ☆、第136章 福澤深厚 滿屋子的人都在感慨嘆息,唯王老大人沒說什么,神色似乎亦無所動。只將那些奶酪要了過來,細(xì)細(xì)地嗅著,又拿了一小塊放到口中嘗嘗,最后包了一包讓人拿去找京兆府的一位老仵作看看是什么毒,人中毒后又是什么癥侯。 見大家情緒平復(fù)了,老大人讓枇杷坐到自己身邊,一句句地詳細(xì)問她當(dāng)晚所見,特別是她在太夫人屋頂上偷看偷聽到的場景言語。 枇杷在老大人反復(fù)的追問下,將所知道的細(xì)節(jié)全部一一說明,包括阿長的去做奶酪時先去了哪里,太夫人念誦佛經(jīng)時念的是什么之類的。老大人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枇杷忍不住問:“老大人,你知道太夫人先前毒死的人是誰了嗎?” “應(yīng)該就是我的父親和我的生母?!崩洗笕似v地說:“我先前就曾疑惑過,我父親根本不是能舍棄榮華富貴飲藥自盡的人,我總覺得他說要自盡以謝家族其實是在威脅大家,沒想到他卻真死了?!?/br> “只是當(dāng)時我匆匆從外地趕回來,不但沒有一點證據(jù),且合族人又都眾口一辭,根本無從查起。這么多年來,我本已經(jīng)死了找回真相的心,但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竟然重新給我這樣一個機會。這件事你們就不必再參與了,我一定會與我父親生母之死的事情一起查明,還大家一個公道?!?/br> 雖然太夫人當(dāng)時只說害過人命,但是究竟是何人根本沒提,但當(dāng)時聽到的枇杷也好,后來再聽枇杷講述的玉家人也好,大家都以為她毒殺的應(yīng)該就是老魏國公和梅氏了。 畢竟以太夫人的身份,她不能公開殺死,卻只能暗中毒殺,而且有機會毒殺的人并不多,魏國公和梅氏恰好就是。 但事到如今,如何能查證呢? 經(jīng)歷過宮山一案,枇杷最信王大人,老大人既然不讓大家問老魏國公和梅氏之事,她就不問了。 但她卻還有一個疑惑的地方,“明明太夫人已經(jīng)決定毒死我了,可她還為什么要對母親說納妾的事呢?還拿出首飾要送給母親呢?她只是想讓王澤以為事情就是如此嗎?” 這兩天家里人一直在慶幸枇杷沒事,而枇杷也將這些疑點放之腦后,現(xiàn)在老大人認(rèn)真的追查讓她又重新想起了當(dāng)時的情景,便不由自主問了出來。 “你問得對,”王大人道:“王家早全部在太夫人的掌控之下,她根本不需要以此來騙過王澤?!?/br> “不過,太夫人做事之縝密謹(jǐn)慎,遠(yuǎn)超常人,她之所以這樣,一定是有著她的原因,”老大人緩緩地道:“納妾之事,太夫人之所以要把你留下單獨說,就是知道玉家絕不會讓女兒做妾,而你畢竟年少無知容易欺騙,只要一句話沒有答好她就能將事情定下來,甚至當(dāng)晚就把事情辦成了?!?/br> “可是太夫人失算了,雖然你還沒滿十四歲,可是見識能力卻遠(yuǎn)超她的預(yù)計,不管怎么誘惑你都只答‘不’字,讓她無計可施,便起了殺心?!?/br> “你母親出身世家,最重視聲名,太夫人明知她絕不會讓女兒做妾,卻依舊當(dāng)面提出,又當(dāng)眾拿出首飾給她,讓人注意到你母親很是不快。等幾天后你毒發(fā)不治,你想王澤會怎么以為呢?” 枇杷終于明白了,“王澤本以為我愿意,又知道我娘不愿意,我若是被毒死了,再被查出,王澤就會以為我是被家里人害死的,對不對?” “太夫人想得還真深呢!”楊夫人突然醒悟了,“她本可以瞞住王家想納你為妾被拒的事情,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好聽的話??商蛉司褪亲尨蠹叶贾懒耍饶阌辛艘馔?,大家便會想,我和你爹為了你不去做妾給家里丟人,就害死你。就是我們發(fā)覺你在王家中了毒,再到王家追究,大家也不會相信的?!?/br> 到那時候,大家都會覺得太夫人想為家里小輩納個妾室就算有點小錯,也無關(guān)緊要,反是自己的母親,失女之痛之下還要承擔(dān)殺害女兒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