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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與老夫人和幾位夫人們打了一會兒博戲,又說笑一回。 到了晚上,王澤回到家中,見了枇杷先是吃了一驚,然后便笑了,“聽說你從玉真觀回來了,正想去看看你呢?!?/br> “本來我不應該隨便出門的,可是太夫人這里怎么也要來拜見,所以就先過來行個禮。”枇杷笑道,又說:“先前你給我送的東西都收到了,正要感謝你呢?!?/br> “我也收了你的東西,也要感謝才對?!?/br> 太夫人笑道:“你們什么時候這樣客氣起來了,見面就互相謝個沒完,還是正經(jīng)說話要緊?!闭f得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枇 杷不知怎么的,覺得有些尷尬,再看王澤,一雙烏黝黝的眼睛正瞧著自己,心里越發(fā)不得勁了,又不知說什么好。 只盼著能有人說句什么,將這個場面混過去,可是就是沒有人開口,大家都笑吟吟地看著王澤和自己,似乎在瞧什么稀奇。枇杷只得搜刮肚腸想了一下,笑著說:“我在玉真觀時有一天上山,見路上盤著一條紅黑二色的大花蛇,就像一條花腰帶一般,特別好看。大家先是害怕,后來把蛇殺了,做了蛇羹,味道非常好呢。” “那蛇一定是你殺的!”王澤馬上告誡道:“若是毒蛇咬了一下,豈不會出事,你膽子也太大了?!?/br> 枇杷吐了一下舌頭,確實是她殺的蛇,剛剛說起時竟然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被太夫人她們鬧得腦子都不會轉(zhuǎn)了?,F(xiàn)在只得辯道:“我當然知道有毒蛇,所以很小心的,不會被蛇咬到?!?/br> “玉小姐功夫果然了得,連蛇都能應付,”濱水堂的崔夫人捂著嘴笑道:“只是以后還是別再弄這些險事了,有人會擔心呢!” 枇杷更不自在了,覺得臉上都發(fā)起了燒,卻看王澤卻沒有說話的意思,急忙道:“我不用別人管!” 太夫人便指著她笑了起來,“瞧這孩子,真是有趣!” 枇杷想轉(zhuǎn)身離開,但又知道畢竟不是自己家里,在王家做客總不好這樣,便只得又笑著說:“玉華山除了非常有名的那眼泉水之外,其實還有一處水源,是半山腰的一個暗洞里流出的。那暗洞洞口雖然不大,但是走進去卻別有洞天,我曾進去走了半個時辰,但仍探不到盡頭,不知深有幾許?!?/br> 這種奇聞一向很吸引人的,大家便都聽住了,“暗洞下面是流水,上面懸著很多鐘乳石,長的有幾尺,向下滴著水。就是在最熱的夏天,里面也冷得要穿皮襖?!?/br> 這些夫人們從沒聽過,紛紛奇道:“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可不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們從營州來,路上也見了不少山川奇觀,有如五條巨龍的大山,人形的石頭……” 大家便也說起了各自的見識,又熱鬧起來。 王澤陪著說笑了一回,幾番欲走,但又不舍得,見太夫人向自己使個眼色,示意自己放心回去,只得站了起來,向大家告辭,又對枇杷道:“在我們家里就跟自己家一樣,有什么用的只管讓下人準備,不要委屈了自己?!?/br> 枇杷聽他關心自己,趕緊向他使眼色,王大哥平時很懂人□□故的,今天怎么了?明明屋子里這些人都拿他和自己取笑,怎么還說這些!豈不是讓人更加笑話! 于是他話音一落趕緊就說:“王大哥,太晚了,你又忙了一天,趕緊回去吧?!?/br> 果然大家又是一片笑聲。 總算王澤走了,枇杷才覺得自在一些了。太夫人讓人送了熱茶,又讓屋子里的人散去了,只留下身邊的一個老嬤嬤,拉著枇杷坐得近些,親近地說:“我年紀大了,覺也少,我們娘倆兒靜靜地說說話,”又將枇杷細看了一回,摸了摸她的臉和手問:“這一年在玉真觀里吃了不少苦吧?” 枇杷笑了笑,“還好吧,我本也不是千金小姐,小時候在營州的日子也不似京城里這般好,所以并不覺得苦。就是第一次離開了家里,開始有些不適應,后來就好了?!?/br> “吃不好睡不好其實不算是苦,被逼著離了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又沒有個親人朋友,那才是真苦。” ☆、第132章 陰后故事 太夫人是有過豐富閱歷的老人家,她說的話仿佛就說到了枇杷的心中,語氣中又那樣慈愛親切,枇杷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她初入玉真觀時就是這樣的。但她趕緊又止住了悲傷,“好在已經(jīng)過去了?!?/br> “你在玉真觀受苦,別人又因為你受的苦而苦。不用說你的父母親人們有多惦記,就是我們家的那個就想了多少辦法要幫你?!?/br> “都是我讓大家擔心了?!辫凌死⒕蔚卣f,她自是明白老夫人指的是王澤。自從她進了玉真觀,有多少人為她擔心發(fā)愁,又有多少人為她謀劃,王澤一直是其中非常盡心盡力的一個。 “這種事情并不怪你,你也是沒有辦法才會這樣做,”太夫人與枇杷坐得很近,一直撫著她,“不過,你這個孩子不能只想著幫別人,總也要為自己打算打算??!” 枇杷笑笑說:“其實玉真觀里也很好,大家都這么關心我,我也沒什么可為自己打算的,只等田家的兒子成親,我就可以回家了?!?/br> “你想的太簡單了,”老夫人微笑道:“你壞了田令攸的事,他恨你入骨,豈會等他兒子成親就放過你?” 這一點其實枇杷也曾想到過,當然玉家人也都想到過,所以爹就曾說過如果田家逼人太甚,他們就離開京城去營州偏遠的城傍羈糜州生活,那里天高皇帝遠,田令攸更是不可能將手伸那么長。 但是,只要形勢還沒有那樣糟糕,玉家也不可能輕易走到那一步,且不說玉氏父子要舍棄官職,就說玉家祖祖輩輩為朝廷的府兵,忠君守邊,代代都有死于邊事者。若是不通過朝廷調(diào)動就私下離開京城,也就相當于背叛了朝廷,背叛了祖先。 太夫人是在提醒自己?枇杷抬頭看過去,“那又有什么好辦法呢?”老夫人在就要過年的時候提起這些事情,肯定不是隨口一說,而枇杷也向來知道老夫人是極有才能的,是以認真請教。 老夫人冷笑一下,“田令攸不過是個小人,但小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一朝得志,便窮兇極惡?!?/br> “正是這樣,”枇杷不禁又問道:“太夫人,你說田令攸這樣的小人一直橫行,豈不是沒有天理了嗎?” “大約老天爺并不總是醒著的,他老人家時不時地就會睡上一覺,顧不上管凡間的事了?!?/br> 枇杷聽了這樣有趣的比喻,不由得笑了起來,但笑罷轉(zhuǎn)而又愁了,“我其實倒不怕,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