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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臻有些不適應(yīng)對方火熱的眼神,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臉頰。圓臉小姑娘撲閃著大眼睛,“魏總大概三個小時前發(fā)過一條簡訊過來,你要看看嗎?”知道魏擎蒼沒事兒于臻也就放心了,神經(jīng)松懈下來他才感覺到自己早已經(jīng)手腳冰涼。婉拒了小姑娘留他喝杯茶的好意,于臻強撐著打算去附近的KFC買一杯奶茶。夏末的太陽依然十分毒辣,高溫炙烤著柏油路上的行人。在這么熱的天氣里,于臻卻冷得發(fā)抖,虛汗順著鬢角滴在路面上,不一會兒就被蒸發(fā)了。沿著街角陰涼處走了一會兒,于臻忽然伸手撐住墻壁——他看不見了!嚴(yán)重的低血糖會導(dǎo)致暫時性的失明,只要平躺下來,補充糖分就能恢復(fù)。但是于臻現(xiàn)在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就這么躺下來,說不定就給第二天的報紙增加頭版新聞了。扶著墻壁站了一會兒,眼前的黑暗慢慢退去,雖然視野狹窄,但好歹能看見了。于臻趁機快步朝街對面的快餐店走去,他以為自己多少能撐過去,沒想剛走到路中央,眼前忽然又是一片黑暗,伴隨黑暗降臨的是劇烈的眩暈,他往后退了幾步想要穩(wěn)住身體,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整個世界安靜了。43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已經(jīng)整整三天了,魏擎蒼拿著手機在山包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停地將手臂伸長,希望發(fā)生奇跡忽然有了信號,讓他能給于臻打個電話。可惜,在距離天最近的西藏卻是距離天堂最遠的地方,上帝沒能聽見魏擎蒼的召喚,無緣無故斷了三天的信號依然沒有連上。遠遠的,魏擎蒼看見一輛吉普車飛馳而來。趙沛在下面朝他拼命揮手,嘴里大喊著什么。魏擎蒼瞇著眼睛看了看遠處的那輛車,捂著帽子從小山包上飛奔而下。趙沛踉蹌著跑過來,一臉興奮:“老大,線路搶修的人來了!”魏擎伸手扶了他一把,“我看見了?!彼еw沛,兩人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剛停下的車前。“電話可以打通了?”魏擎蒼從來沒這么著急過,緊張地盯著對方長期在高原曬紅的臉膛。“沒有,@¥%……”對方口音極重,除了一開始那個‘沒有’,其他的話魏擎蒼和趙沛聽得一頭霧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魏擎蒼有些急了,“好歹也是個縣城吧,怎么連個電話都沒有!”對方見他臉色不好,閉嘴不說話了。趙沛見狀忙打圓場:“那個……老鄉(xiāng)你看我們出來這么長時間了,一直跟家里聯(lián)系不上,你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對方斜了趙沛一眼,慢悠悠地從沾滿油污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衛(wèi)星電話?!?/br>趙沛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伸手接,那人卻將電話在手上掂了掂:“一分鐘100塊錢?!?/br>“敲詐?。 钡却ス饬宋呵嫔n所有的耐心,他差點跳上去揍死這個坐地要價的男人。對方見狀將電話收起來,拿上工具準(zhǔn)備離開。魏擎蒼深吸一口氣,將錢包里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沉聲道:“這些錢足夠買下你這個電話!”對方捏了捏那一疊鈔票,咧嘴一笑,將電話遞給他。趙沛雙眼放光地看著黑磚頭一樣的老式電話,小聲地催促:“魏老大你打完之后讓我也打一個,快點快點……”衛(wèi)星電話沉甸甸的手感讓魏擎蒼安心了些,他忙撥通于臻的號碼,等待接通的這段時間里,他不斷在心里盤算要怎么跟于臻解釋。“嘟嘟嘟……”電話里傳來忙音,魏擎蒼愣了一下,重播,依然是忙音!“怎么了?”趙沛問。“剛才那個人呢?”魏擎蒼憤怒地朝四處看。“電線杠上,”趙沛指了指不遠處的鐵塔,“怎么了?”魏擎蒼將電話扔給他,黑著臉朝鐵塔走過去,“媽的,竟敢拿個破玩意兒騙我!”壞的?趙沛試著撥通某個號碼,響了一聲之后被接起來,聽筒里傳來那個人特有的冷清聲音:“趙沛你是被雪怪吃了吧!”“你怎么知道是我?”趙沛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來,揚聲朝走遠了的魏擎蒼吼道,“老大,電話沒壞??!”“順便告訴他,于臻被車撞了?!?/br>趙沛想也沒想,張口大聲照著說了一遍。說完之后才驚覺這句話的內(nèi)容有點……“真的?。俊彼嬷捦残÷晢?。“你們到底怎么回……”話沒聽完電話就被魏擎蒼搶了。魏擎蒼一臉殺氣,死死地握著電話,一字一頓道:“誰撞的?”趙沛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電話,生怕魏擎蒼把它給捏碎了。“給我訂三天后回去的機票?!?/br>魏擎蒼陰沉著臉掛了電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趙沛看見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老大……”趙沛小心翼翼地開口,“于老師沒事吧?”魏擎蒼陰沉著臉沒說話,趙沛不敢再問,噤聲跟在他身后。疾步走了幾百米,魏擎蒼終于恢復(fù)正常的步行速度,“叫上Abby,我們?nèi)ジ娜嗽僬勔淮危 ?/br>低沉有力的聲音像是戰(zhàn)場上擂鼓的聲音,震顫人的心,鼓舞人的士氣。趙沛忽然覺得自己又充滿了活力,用最響亮的聲音回答:“知道了老板!”縣里唯一一幢三層樓房內(nèi),兩撥人分坐兩邊,屋子里的氣氛就如外面的空氣一樣冰冷。“我只想知道,這份報告是誰做的?”魏擎蒼將檢測報告拿起來,再一次問道,“上面的章又是誰給蓋上的?”他聲音不大,對面坐著的人里卻沒有一個敢搭話。“現(xiàn)在我也不想追究這份報告是真是假,錢該賠多少我一分不少,但是!”魏擎蒼站起來,“要我在這份責(zé)任書上簽字,那是不可能的!”他說完,小小的會議室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好半晌,某位面露尷尬地開口,“對于這些我們都是外行,看到屋子裂了,大家擔(dān)心也是在所難免……”說話的人看了看魏擎蒼的臉色,見他沒有不耐,繼續(xù)道:“被不法公司鉆了空子是我們的錯,但房子存在質(zhì)量問題,這是不可否認(rèn)的吧?!?/br>跟這些人打了近一個星期的交道,魏擎蒼對他們的尿性了解得清清楚楚。“需要錢做事我理解,但不該我負責(zé)的,我不會管。”魏擎蒼態(tài)度強硬,他愿意賠錢除了想要息事寧人之外,工程確實也有問題。這是他接手公司后的第一個項目,當(dāng)年沒有經(jīng)驗,急于求成,出了岔子該是他的責(zé)任他不會推脫。但要他在一份真假參半的鑒定上簽字,擔(dān)下不該是自己負責(zé)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到如今,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