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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松縣種了一片樹,以后我就在那兒守著……”呂燁偉頓了頓,“阿姨和他就拜托你了?!?/br>“你真要跟他分手!”于臻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差點喊出來。他瞪著呂燁偉,“你、你可要想好??!”“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林曉旭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兩人身后。呂燁偉表情很淡定,于臻明白了,剛才那些話他本來就是說給林曉旭聽的。“大榛子,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媽,我跟他有幾句話說?!绷謺孕駥τ谡榈?。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于臻拍了拍呂燁偉的肩膀,吧空間留給他們。等于臻回到病房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張阿姨已經(jīng)醒了。見他進來,張阿姨豎起手指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沒事,小臻過來坐坐。”于臻坐過去,張阿姨拉著他的手卻不說話了。四周很安靜,隱隱能聽見林曉旭他們的爭執(zhí)聲。于臻擔心地看了看張阿姨,見她臉上帶著笑,靠在枕頭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姨……”于臻想說點什么,張阿姨拍拍他的手背,“你把他倆叫進來?!?/br>于臻心突地一跳,看著張阿姨欲言又止。“去叫吧,沒事兒?!睆埌⒁萄凵窀郧耙粯訙厝?,“阿姨不傻,有些事我總想著會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可現(xiàn)在看來……”她沒把話說完,于臻卻知道她肯定是打算妥協(xié)了。于臻握著她的手,“阿姨,我替林曉旭和阿偉謝謝你?!?/br>“謝啥啊,你去叫他們進來,我有話要交代他們?!?/br>“嗯!”于臻真的很替林曉旭他們開心,出門見到他倆的樣子卻嚇了一跳。呂燁偉半邊臉都腫了,林曉旭也好不到哪里去,赤紅著雙眼,隨時準備要拼命的樣子。“怎么了?”于臻忙走過去,將林曉旭扯到身后,“打起來了?”他倆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呂燁偉從來沒輸過,至少身上沒出現(xiàn)過明傷。今天這狀況,是他有意讓林曉旭出氣了。看到呂燁偉眼里閃過的不自然,于臻無奈地嘆口氣,“別鬧了,阿姨讓你倆進去,她有話要跟你們說。”在兩人驚疑又期待的眼神里,于臻點點頭:“阿姨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br>林曉旭掙開他的手,慌慌忙忙跑回病房,呂燁偉愣了片刻,連忙跟上。病房里發(fā)生了什么,于臻并不清楚,但從呂燁偉的臉色來看,結(jié)果肯定是好的。其實一開始于臻就知道會是一個好結(jié)果。“我上午還有課,就先回去了?!笔虑樽叩浇裉欤玫揭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比什么都好。呂燁偉點點頭,“我送你回去。”于臻疑惑地看著他,這大白天的,難不成怕他走丟了。“阿姨說有人給了她一張照片?!眳螣顐ソ忉尩?。于臻很驚訝,他過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還好……”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后果。他不禁感覺到陣陣后怕,要是因為這件事讓張阿姨有個三長兩短,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林曉旭交代。“你不必自責,你也是受害者?!眳螣顐サ?,“接下來你要更加小心,我建議你搬家?!?/br>“再說吧?!?/br>這時候于臻腦子很亂,被跟蹤和匿名信的事情太巧合了,幾乎已經(jīng)能確認這就是一個人干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他的處境真的很糟糕。最終于臻還是沒能拗得過呂燁偉,兩人一起去乘地鐵回學校,出了地鐵,站于臻就看見魏擎蒼的車。“你讓他來的?”于臻問呂燁偉。“特別時期,我們是為你好?!比艘呀?jīng)送到了,呂燁偉朝魏擎蒼點點頭,接著坐地鐵回醫(yī)院。于臻對他們的行為很是無奈,他又不是貴重物品,根本不需要專員‘押送’。魏擎蒼見他遲遲不肯上車,撣了撣身上的煙灰,親自替他打開車門,朝站站在遠處一臉別扭的人擺擺頭,“快點?!?/br>“你不上班嗎?”于臻上車,自覺地系好安全帶。“上。”魏擎蒼發(fā)動車,問,“下課我去接你?!?/br>于臻才想拒絕,瞥見魏擎蒼陰沉的表情,他又把話吞回去了。把人送到教學樓下,魏擎蒼索性將車停在學校的停車場,從車后座拿過一個資料袋,認真地翻看起來。這是他連夜托關(guān)系找到的資料,是關(guān)于多年前未成年少女被猥褻致死的新聞報道。十多年前,這樣的事情算得上是大新聞了,很多報社都做了相關(guān)報道。魏擎蒼越看眉頭皺得越死,當年發(fā)生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嚴重。報道中只提及同時被綁架的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死亡,對于另外一幸存人的報道很少。照今天的情況來看,于臻很有可能是那個幸存的孩子。這樣就能解釋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于臻被跟蹤過激的反應(yīng),還有他的家人對于jiejie過世的態(tài)度,還有陳靜提及的肢體接觸障礙。魏擎蒼抱著沉重的心情將資料意義放入牛皮信封里,就好像要拋下所有負面情緒一樣將資料干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如果于臻真的是那個幸存的孩子,發(fā)現(xiàn)被人跟蹤、收到匿名信的時候,他是什么心情?光是想想,魏擎蒼心都在為他疼。想著,魏擎蒼給于臻發(fā)了一條短信。然后看了看時間,距離他下課還有50分鐘,魏擎蒼決定在車里睡一會兒。在給學生講題的于臻感覺到電話震動,后來借著讓同學討論的時間飛快地看了一眼,看到說讓他下課后去2號樓。于臻疑惑,那棟樓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是危樓了,魏擎蒼去那兒干什么?下了課,雖然疑惑,于臻還是如約朝2號樓走去。這棟樓多年未使用,剛踏進門迎面吹來一陣夾雜著腐朽味道的風。于臻用手擋了一下口鼻,遲疑片刻,踏進空曠的2號樓大廳。進了那道門,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光線也變得昏暗,讓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非常不真實。“魏擎蒼?”于臻站在大廳里,叫了一聲。等了半天沒聽見回答,他掏出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他將短信看差岔行了,約他來2號樓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于臻瞬間就想到了發(fā)匿名信的人,他沒想到對方這么大膽,竟敢在白天約他出來,還把地點選在學校。猜到對方的身份,于臻的心忽然就定了。他環(huán)顧四周,朝著唯一的樓梯走去。魏擎蒼打了個盹,醒來發(fā)現(xiàn)早就過了于臻下課的時間。他猛地坐起來下車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于臻的身影,又掏出電話來看,沒有未接和短信。他忙打過去,可已經(jīng)有電話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