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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高出一截的小榻上還有一張小幾,此時上面擺著幾本賬簿,陸長春正坐在那里看著。 “醒了?”這是稱述句。 “長春?”陸立秋剛醒過來還有些迷糊,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在慶安樓了。 “所以,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玩意兒了?!标戦L春眼睛不轉(zhuǎn),腳上卻動了動。 陸立秋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陸長春腳邊趴著一只簡直要跟地毯融為一體的小哈巴狗。為了坐著方便,這車內(nèi)里面雖然鋪滿了毛毯,里面卻趕出一截臥榻,放著幾個引枕,并一張小幾。這高出來的一截都有小哈巴狗的腦袋一樣高了,小哈巴狗才半個月不到的樣子,卻胖墩墩的,也不知到怎么挪過去的,還半個身子都趴在了陸長春的腳上。 “啊,包子!”陸立秋連忙掀開身上蓋著的小毯子,一把就把它抱了過來。自那天從隔壁抱回來起,陸長春就說過不許包子上三樓,也不要讓它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就知道了,長春雖然同意他養(yǎng)著,自己卻是不喜歡的。而現(xiàn)在包子都趴到她腳邊了,指不定長春要怎么生氣呢,說不定就要丟掉包子了! “包子?”陸長春挑眉。 “就是它的名字!它是從包子鋪帶回來的,自然就叫包子啦!” 看來長春沒有想丟掉包子的意思,太好了! “你不知道它的生母就叫包子嗎?你這樣,是想讓它不孝?” “?。课也恢?!” “你自是不知,順便一提,它生父叫饅頭?!?/br> “長春你怎么知道我想說饅頭!我剛想說就改叫饅頭呢!”長春真是料事如神! “若是連隔壁買什么都不知道,我這個掌柜也就不必當(dāng)了?!?/br> “那該叫什么呢?他們家還買油條呢,可是它長得這么可愛,怎么能叫油條呢!”連續(xù)被陸長春否認(rèn)了兩個名字,這下陸立秋苦惱了。 陸長春看了眼那個趴在陸立秋懷里瞇著眼睛還在不自覺地亂動著的小東西,笑了笑。 “若是真要看長相,便叫丑丑吧?!?/br> “欸欸?丑丑?可是長春,它分明很可愛??!不如叫可可吧?” 陸長春似笑非笑, “你要為了一個小畜生違抗我?” “不不不,長春我怎么會違抗你呢!我什么都聽長春的??!” “是嗎,既然如此,就叫丑丑,或者,”陸長春挑挑眉, “叫丑八怪也行,你自己選吧?!?/br> “那,那還是叫丑丑吧!” 總比丑八怪好聽吧,不過,剛才長春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總感覺,有點任性呢! “為何一直看著我?” “長春,我什么都聽你的,你放心好了!” 陸長春收了笑容,語氣不咸不淡, “隨便你。” 幾日后,三人終于到了燕歸堡近郊。阿青駕著馬車,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家客棧,又要了兩間上房。 “掌柜的,你先上去,我去拿行李?!卑⑶嗾f完便將隨身包袱都交給了呆立在一旁的陸立秋。 “嗯?!?/br> 陸立秋耳邊傳來店小二不停的介紹聲,還沒從陸長春的那句“我與立秋一間即可”中恢復(fù)過來,卻聽到陸長春說—— “可學(xué)到了?” “什么?”陸立秋反應(yīng)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客房的地板上了,而陸長春正在打開窗戶。 “自然是看看人家的小二都是怎么當(dāng)?shù)??!?/br> “長春~”難道是長春嫌棄我不會說話!可是方才那個小二分明是油嘴滑舌! “若是這小二用在慶安樓里,只怕生意也會好上幾分。” “長春,我錯了!” “你有何錯之有,生意好那就不是慶安樓了?!?/br> 陸立秋更加慚愧了,小七跟他說過,慶安樓的收入根本就維持不了那么大一個店開下去,更別提養(yǎng)活大家了,而現(xiàn)在大家之所以能夠衣食無憂,都是靠著長春做其他買賣掙來的,長春一個女子卻要為了養(yǎng)家糊口而四處奔波,太辛苦了,而自己卻連一個跑堂都做不了! “長春,我以后一定會賺好多好多銀子,長春就不用那么幸苦了!” “你倒是會說話,下去幫阿青吧,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去城內(nèi)?!?/br> “哦哦?!?/br> 第二天一早,陸長春等人的馬車剛到城門口,就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等在了那兒,待他們過來,那人忙迎了上來。 “請問幾位可是桑落來的客人?” 阿青勒住馬車,目不改色, “正是,不知有何貴干?” “我家主人聽聞桑落貴客來訪,已命小人在此恭候多時了?!?/br> “不知貴主人府上哪里?” “正是燕歸堡祁家莊,小人奉家主之命,給貴客送上帖子,誠邀貴客參加明日祁家莊舉辦的商會,這是請?zhí)?!”那小廝進(jìn)退有度,倒是有大家族出來的風(fēng)范,阿青接了過來。 “回去告訴貴主人,我家主人明日必定準(zhǔn)時到訪。” “那小人這就回去復(fù)命,告辭了!” “請!” 待那人走后,阿青將帖子遞進(jìn)馬車內(nèi),這才進(jìn)了城尋了另一條路去目的地。來的路上陸長春就跟他們說過燕歸堡這幾日的行程,此番祁家莊來人倒也在他們意料之中。 陸立秋早在入城之后便出來跟阿青一起坐在了前面,一路走來,只覺得眼睛都看不過來了,與桑落平平淡淡的繁榮不同,這里的繁華顯得更為熱鬧與昌盛。 馬車又走了一段時間,終于在一家酒樓停了下來,陸立秋學(xué)著阿青一起跳了下來,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扶陸長春,卻見一個肥碩的身體迎了上來。 “哎呦,終于到了,我這里都等了一上午了,可算是盼到了!” “福叔客氣了?!卑⑶鄳?yīng)道 。 此時,陸長春也掀開了簾子,扶著陸立秋的手跳了下來。 “福叔,一向可好?” “小姐!好好好,都好著呢,店里也好,人也好!進(jìn)去再說吧!” 福叔領(lǐng)著幾人直接上了樓, “自從收到小姐的信呀,福叔就一直掐著日子算呢,想著你們也該到了?!?/br> “城門口碰上祁家莊的人來送請?zhí)??!?/br> “前些日子也送到店里了,還問我您何時能到呢,我估摸著您來信也是這個意思,就告訴他們了。倒是有點誠意?!?/br> 福叔一路都在念叨,到了地兒方才注意到多了一個人,直接被驚艷到了。 “這是?小伙子長得不錯啊!”何止是不錯啊,見過的人里就沒一個及得上的。 “倒是忘記說了,福叔,這是立秋,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 ” 福叔:“……” “立秋,福叔是這家慶安酒樓的掌柜,也是家人,你該叫一聲福叔。”陸長春面不改色地跟陸立秋介紹,陸立秋乖乖聽話地跟還愣在哪兒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