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整個冬天,北京都沒有下一場雪, 直到春天臨近,這場雪終是下了, 可那天卻又剛剛好是星期一,故宮閉館。 轉(zhuǎn)眼間已是建文二年初, 自李景隆兵敗鄭村壩后, 戰(zhàn)事已經(jīng)消停了有一段時日,雙方都在趁此機(jī)會爭分奪秒的休整軍隊,以便開春之時再戰(zhàn)。 建文二年的冬天, 北平卻是飄雪不斷, 自大寧之變后, 周遭盡是煩心之事,徐妙錦一直未能真正駐足, 好好賞一番北平的雪景。 二十一世紀(jì)的北京香山,是以秋季紅葉而聞名于世的,但自金代起, 燕京八景之一的西山晴雪,確是自金,元,明,清幾代以來香山吸引遠(yuǎn)近游客的美景。 一場冬雪過后,香山之上山巒玉列,峰嶺瓊聯(lián),旭日照輝,紅霞映雪。 徐妙錦身上披了一件大紅色狐毛領(lǐng)的披風(fēng),在一派銀光素裹中好似一株雪中紅梅。 朱棣在她身后靜靜的看著,好似又回到了那年牛首山上,紅梅螢雪;那年棲霞山上,晚霞遮天;那年居庸關(guān)上,翠屏疊嶂,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她依然是那個讓她心動不已,卻又憐惜萬分的人。 如今時局動蕩,卻又難得有這可以讓人喘息片刻的時間。 大雪初霽,凝華積素,千巖萬壑,她回過頭來,淺顰輕笑,卻隱藏不住眉心淡淡的哀傷。 他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輕輕點(diǎn)了一下她的眉心,溫柔說道:“今日難得出來一回,你卻還是這般心情,你心中可是還在怨恨我?” 她微微蹙眉搖了搖頭,“我……”她剛想辯解,卻被他用唇截住了未說完的話。 熾熱又纏綿的氣息,依然是那樣熟悉卻又令她心跳不止,她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路可退。 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綿延無際的峰巒。 “錦兒,我們明明相愛,我不許你再逃避我們之間的感情了?!敝扉Ψ鲋碾p肩,面帶真誠的看著說道。 如今他們之間已再沒了阻礙,難道這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嗎?從先帝賜婚那天起,他們之間的愛情,便注定要凌駕于朱權(quán)的痛苦之上了,她心中始終過不去這道坎。 “錦兒,你不是也說過,我終將會得償所愿嗎!這天下我要定了,你的心,我也要定了!”他眼中堅定的目光,此刻似要將她融化。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他的眼,良久……方才回過神來,溫從點(diǎn)頭。 他將她攬入懷中,她把頭輕埋在他胸膛,山上陣陣北風(fēng)呼嘯而過,她的心卻被那前所未有的溫暖所迷亂。 山林間云霧飄渺,寒村中已升起渺渺炊煙,半山腰間,有座精舍,是當(dāng)年金章宗觀雪時的行宮,久經(jīng)戰(zhàn)亂,這里由于地處山林間,竟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精舍旁有一農(nóng)家院,朱棣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那農(nóng)家院的大門。 “殿下,您來了!”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了一位年過六旬的老翁,笑盈盈地躬身一輯道。 “想著張嬸做的農(nóng)家菜,便忍不住過來叨擾了。”朱棣見狀,忙扶他起身,示意不必拘禮。 張嬸原來是世子朱高熾的奶娘,世子從小便烙下腿疾,兒時卻又貪玩,一次在太液池邊玩耍之時,不小心跌進(jìn)池塘中,張嬸二話不說,便跳進(jìn)池中救人,一位偉大母親的母性光輝在此時照耀極致,張嬸因搭救世子一命,居功甚偉,待到朱高熾,朱高煦,朱玉英等幾個孩子都長大之時,朝廷便賜了這農(nóng)家院給張嬸一家。 平日里在王府吃的都是珍饈美味,二人皆是對這地道的農(nóng)家菜很是期待,隆冬時節(jié)北地沒什么時令蔬菜,但張嬸那幾道熏rou腌菜,卻也是經(jīng)她之手變成了山珍海味。 冬夜寒風(fēng)呼嘯,張嬸已在農(nóng)家院中點(diǎn)好了火炕,又取了暖手的火盆和湯婆子。 徐妙錦將那湯婆子抱在懷中取暖,看著眼前人,面上突如驕陽紅霞,她垂頭不敢瞧他,喃喃說道:“今夜……真要在此處過夜嗎?” 朱棣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微笑問道:“這外面寒風(fēng)刺骨,我怎舍得讓你出去!” “原來今日,我又被你騙了!”徐妙錦面暈淺春,側(cè)頭負(fù)氣不語。 “錦兒,從今往后,我不許你再與我置氣。”他拉過她手,軟語溫存片刻,卻又被他奪了呼吸,灼熱氣息隨著溫潤熾熱的唇撲面而來,她心中慌亂不止,卻又無路可退,他順勢便將她擁倒在床上。 她刻意想要避開他的眼,二人此刻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暗中掙扎了片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切掙扎皆是徒勞,她已被他牢牢鎖死。 他輕柔的解開了她的衣帶,她白玉凝脂般的嬌軀在他的愛撫和熱吻下微微顫抖,一行清淚留了下來,她嬌羞說道:“等等,我……我怕疼……” 他微微一笑,柔聲安撫道:“別怕,我來引導(dǎo)你?!闭f罷便是俯身輕吻了她的額頭,她只覺身上漸漸放松了下來,他便順勢吻了她的鼻尖,耳畔。 忽然間,她覺得柳腰一緊,旋即便是被他帶入洶涌狂潮之中。 確實(shí)很疼…… 猩紅點(diǎn)點(diǎn)染在身下的白春羅上,好似春日中綻放的桃花。 她伏在他身上,哭的梨花帶雨,嚶嚶說道:“我這一世,就注定了要被你欺負(fù)?!?/br> 他伸手將她拽入懷中,輕撫著她如絲秀發(fā)說道:“真沒想到,你與他成婚這么多年,竟然……” 她負(fù)氣推開他,轉(zhuǎn)過頭去嬌嗔道:“那你就這般名正言順的欺負(fù)我?” “我哪有欺負(fù)你,我并非只是圖一時歡愉,我心中所想便如同你所想,此生只想與你長相廝守?!彼f完這話,便是反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又是一陣溫存。 這屋子里到底還是暖和的很,暖炕上還殘留著溫存,這會不知不覺已經(jīng)日上三竿,徐妙錦竟正睡的香甜。 張嬸悄悄進(jìn)來看了好幾次,見她睡意正濃,便沒打擾她赴周公之約,待她醒來之時,已是過了晌午,暖炕上,只有她一人。 張嬸見她醒來,便笑盈盈地問道:“郡主餓壞了吧,先起來喝點(diǎn)水,老身一會把午膳給郡主送到屋里來?!?/br> 徐妙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又問道:“燕王殿下呢?” 張嬸嗤笑了一下,便回道:“一早就去軍營了,殿下吩咐要好生照料著郡主,傍晚他再來接你回府。” 張嬸出去的功夫,換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進(jìn)來,小丫頭扶她起身,幫她梳洗打扮,可就這坐起的功夫,柳腰身下便是疼的厲害,差點(diǎn)沒站穩(wěn),那丫頭立即扶上前來,她一手扶在腰上,一手抓著那丫頭的手臂,顫顫巍巍的走到梳妝臺前,未曾想過這第一次的感覺,竟是這樣奇妙。 用過午膳,又休息了一會,天邊太陽竟已西落,晚霞映照在瑩白的積雪上,泛出點(diǎn)點(diǎn)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