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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錦像只溫順的小花貓一樣,躡手躡腳地跟在徐輝祖后面進了乾清宮的大殿,徐輝祖怎么做,她就照貓畫虎地學著,之前學的禮儀,在這么緊張的情況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徐妙錦還不忘悄悄瞄了一眼大殿,殿內(nèi)布置甚是簡樸,還蠻符合朱元璋布衣天子的風格。聽說朱元璋向來崇尚節(jié)儉,要求兒女們也要知道吃苦的滋味,不要忘本,這一點燕王朱棣便做的極好,燕王府向來不崇尚奢侈,這一點也要歸功于燕王妃打理的好。 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撫了撫已經(jīng)半百的胡須,微笑道:“輝祖啊,不必拘禮,快起身吧,錦丫頭,也起身,讓皇伯伯瞧瞧,你是不是瘦了?!?/br> 徐妙錦起身,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傳說中的洪武大帝,心里開始犯嘀咕,這清代人真是誤人子弟!誰說朱元璋長著芒果臉了!誰造謠?。∪思颐髅骶褪且晃幌嗝仓苷拇认槔蠣敔?!這基因問題嗎,你看燕王的長相,難道他老爹會差到哪里去? 此時朱元璋身著一身常服,黃色窄袖盤領(lǐng)的龍袍,戴了一頂烏紗翼善冠,面色慈祥地坐在一張金絲楠木的龍椅上,而矗立在下首的中年人,就是剛剛與他相談甚歡的太子朱標。 徐妙錦用余光瞥了一眼太子朱標,便覺得他的氣色不太好,但也看不出來有何異樣,如果按史書記載,太子還有兩年的光陰,徐妙錦心里想著朱標以后的命運,心里不覺唏噓不已,此刻只覺朱元璋在和徐輝祖聊些什么,但是自己的耳朵里完全聽不進去他們說的話,她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開始頭暈耳鳴了。 “錦丫頭發(fā)什么呆呢?”朱元璋見徐妙錦目光呆滯,神情恍惚,便厲聲斥責道。 “???啊……回皇伯伯的話……妙錦……妙錦……”徐妙錦只恨此刻沒有一個地洞給她鉆進去,第一次面圣,竟嚇成這般模樣。 “回陛下,錦丫頭在通州縣遭劫,摔下馬車磕了頭,現(xiàn)在害了失魂癥,一直不得醫(yī)治?!毙燧x祖見狀,連忙解圍到。 “哼!這老四也太不像話了!都說他在北平治理的好,朕看也不過如此!”朱元璋拍了拍桌子,神色略帶氣憤地道:“來,錦丫頭,到皇伯伯這來?!闭f罷又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內(nèi)監(jiān)吩咐道:“李福啊,去宣劉太醫(yī)來?!?/br> 徐妙錦還在那里楞著不知所措,以往的威風氣兒已全無,徐輝祖忙擺手示意她朱元璋叫她過去,徐妙錦這才回過神來,怯怯地走到朱元璋下首。 朱元璋輕輕拉過她的小手,摸了摸她的頭,慈祥地道:“錦丫頭,有什么委屈,跟皇伯伯說,那老四太不像話了,我們錦丫頭去他那待了幾個月,回來竟失了魂,看朕不好好的罰他!” “不關(guān)燕王殿下的事,是妙錦自己太不小心了,燕王殿下在藩國勤政愛民,陛下怎可因為妙錦一人一點小事就否定燕王殿下的全部功績呢!”徐妙錦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一提到燕王殿下,她就來了精神。 “錦丫頭,你怎么跟陛下說話呢,這么沒禮數(shù)!”徐輝祖壓低聲音,略帶批評地地斥責道。 “哎,輝祖,無妨,無妨,這樣說話,才像錦丫頭的性子?!敝煸靶α诵?,擺手道。 徐輝祖見朱元璋這么說,也不好再斥責下去,便瞪了徐妙錦一眼,讓她好自為之。 朱元璋笑了笑道:“童言無忌,錦丫頭,那你今天就當著朕和太子的面,說說老四在藩國如何勤政愛民了?” 徐妙錦頓了頓,其實她是在想如何答話,歷史上朱元璋屠殺功臣,但對自己的孩子卻是奉行親親之道,其實他是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把戍守邊疆的重任交給了眾藩王。于是她不慌不忙地答道:“回陛下,妙錦女孩家,見識淺薄,但是我贊燕王殿下原因有四,一是在馳騁北疆,令蒙古人為之聞風喪膽,保衛(wèi)我大明邊疆;二是奮不顧身救我于危情中;三是能禮賢下士,與軍同樂;四是沒有藩王架子,能深入田間探訪民間疾苦,就算他不是妙錦的姐夫,換做其他任何一人,但凡做到以上四點,妙錦也會夸他的好!” 朱元璋聽了龍顏大悅,捋了捋胡須大笑道:“恩,確是不錯!北疆有老四,朕心安矣?!庇洲D(zhuǎn)頭對魏國公徐輝祖道:“劉虎和高麗使團那件事你們處理的很好,朕自會予以嘉獎?!?/br> 徐妙錦微微抬頭輕輕瞥了一眼站立在一旁的太子朱標,太子面上并沒有露出半絲不悅之色,徐妙錦心中暗暗覺得,這太子朱標要不然就是城府太深,要不然就是真的宅心仁厚,不過無論是哪一點,如果他還能繼續(xù)活到朱元璋駕崩,燕王朱棣應該沒有可能謀反成功,藩王上位,朱允炆那小子應該是跟他老爹段位差太多了。 殿內(nèi)氣氛一片和諧,這時候內(nèi)監(jiān)李福過來傳話,說劉太醫(yī)已經(jīng)候在殿外了,朱元璋忙宣了劉太醫(yī)進殿。 劉太醫(yī)幫徐妙錦把了把脈,又問了一遍當時燕王府的王大夫問過的問題,徐妙錦都一一地答了,之后劉太醫(yī)便回了朱元璋的話:“陛下,郡主的失魂癥需要靜心調(diào)理,微臣這就去給郡主開幾副方子,待魏國公出宮的時候去御藥房取了便是,郡主腦中凝集的血塊壓迫神經(jīng),需要淤血散去方能痊愈啊?!?/br> 這劉太醫(yī)好像確實有兩下子,淤血壓迫神經(jīng),好像現(xiàn)代醫(yī)學術(shù)語,哎,不管他了,反正他沒直接跟朱元璋說我是穿越的就好,要不然估計我現(xiàn)在直接就頭身分家了,徐妙錦暗暗想道。 “那依你之見,這淤血多長時間才能散去呢?”朱元璋關(guān)切地問道。 “回陛下,依微臣之見,少則幾月,多則幾年啊!”劉太醫(yī)鞠躬一輯,答道。 待到劉太醫(yī)退下之后,朱元璋轉(zhuǎn)過頭來對徐輝祖囑咐道:“先讓錦丫頭這幾日先好好在家休息,等休息好了得空就去看看郭寧妃,后宮的女訓學堂現(xiàn)在由她協(xié)管,錦丫頭還是要回來跟眾丫頭們一起上課才是!” 徐輝祖鞠躬一輯回道:“多謝陛下費心,臣領(lǐng)旨。” 待到眾人從乾清宮出來之時,晌午的日頭已經(jīng)落了,李福身邊的小太監(jiān)小順子照舊送徐家兄妹倆出宮,待走過奉先殿漢白玉的臺階,只見一位衣冠楚楚的少年郎手里抱著一把古琴站在螭龍下面,正焦急地等待著什么人,夕陽西下,襯得那少年郎側(cè)臉輪廓甚是俊美,那少年身著一件月白色繡銀絲遍地云紋的交領(lǐng)長衣,腰間束一條白玉帶,玉質(zhì)通透如雪,更彰顯主人不俗的品位,頭戴網(wǎng)巾,綰髻上亦是束了一個如凝脂的白玉束發(fā),極是儒雅,少年逆光站在陰影中,徐妙錦看不清他的臉,待徐家兄妹二人走近之時,那少年便迎了上來,拱手施禮道:“魏國公,讓我好等!” 魏國公徐輝祖定了定神,才看清逆光而立的人面龐,連忙鞠躬一輯道:“不知十七殿下在此,可與下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