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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僵住的汪祿笑了笑。仗著親人“過世”就以為可以演孝子博同情了嗎?到底是被寵的無法無天,到頭來自討苦吃了。夏文銘忙做和事老,“虞刺史,汪公子只是悲痛欲絕一時忘了規(guī)矩,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汪公子這一回吧?”汪祿這會子終于知道要行禮了,被夏文銘拉著抖抖索索的跪下,“小人余杭汪祿,拜見刺史?!?/br>“那就五板子,以儆效尤。”虞刺史哪里會輕易放過,揮揮手就不容許他人再來求情了。向振祖自然等著開好戲,不會幫腔了。汪祿被拖出去打板子,等回來的時候臉色發(fā)白,怨恨的瞪著石燕前。看樣子他得為這件事買賬了,石燕前不以為意的低低嗤笑一聲。汪祿又跪下地上,高呼“求刺史給小人做主”,“小人父親一心向善,在余杭素有賢明,否則今日夏參軍絕不可能助小人來蕭山伸冤。這石燕前恩將仇報,害小人父親,狡猾的很,刺史萬萬不能信他??!”虞刺史道:“本官只信證據(jù)?!?/br>“……”汪祿又瞪一眼石燕前,真是出師不利,那老東西還沒有下落,如今就算找來人做偽證,居然還不能定石燕前的罪,真是氣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不多時,石家的幾個鄰居都被捕快帶來了,個個繪聲繪色的講述石燕前回來當日,那老道是如何道骨仙風、一派正氣,又如何展示收伏了妖怪的寶葫蘆以及妖怪們的怒罵聲。汪祿冷哼,“那老道說不準就是妖怪變得,糊弄你們呢。”這人還真說對了,但也要看看有沒有會信他。石燕前不動聲色的看向虞刺史。虞刺史又拍了拍驚堂木,“本官沒有發(fā)問,不得擅自開口,否則板子伺候。本官問你們幾個,那位老道果真毫無異常嗎?”汪祿撇撇嘴。石家鄰居之一的張大叔道:“沒有,那位道長一看就是高人??!唯有一點……他出現(xiàn)的太巧合,在我們質(zhì)疑石先生的時候,恰好出現(xiàn)了?!?/br>石燕前皺皺眉頭,當時大家只顧著收伏妖怪高興,忘記這可疑的一點,而今被提出來正好符合汪祿的猜想,依然對他不利。汪祿剛要喊一句“看吧看吧”,但對上虞刺史深沉的目光,乖乖的把話咽回肚子里。公堂外的陰影中,聽到這句話的某個妖怪硬是止住了腳步。☆、第30章釋放作者有話要說: 改過一個BUG,刺史應(yīng)該姓虞的><虞刺史道:“石燕前,你詳細說一說當初是怎么遇到那名老道的,又是如何救你,以及那老道姓甚名誰,來自哪座道觀?”石燕前目不斜視,說話清晰而果斷,“在下被擄到妖怪老巢后,一直尋思逃離之法,遇到循著妖氣找來的老道,承蒙其相助,才順利逃脫,一路結(jié)伴回到蕭山。原本將在下送回家中,老道便要離去,結(jié)果聽聞鄉(xiāng)鄰害怕,所以才會主動出來解釋。至于道長名姓與來自何方,在下不知,只知道他云游四方,喜歡降妖伏魔?!?/br>“你沒有問清恩人名姓?”虞刺史又道。石燕前遺憾的嘆道:“問了,可惜老道說助人為樂不留名姓,在下怕他有什么難言之隱,故而不敢強求?!?/br>虞刺史默默的注視石燕前片刻,見他一無目光躲閃,二無言詞磕絆含糊,加上鄉(xiāng)鄰證詞,確實能讓人有幾分信服。那么,這一伙突然冒出來的證人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瞇起眼睛。石燕前掂量了一下,道:“刺史不妨查一查這幾位證人這兩日是否有一筆來路不明的錢財?!毙液眠@些人出現(xiàn)的太快,根本來不及收了銀子就花出去,所以罪證極有可能藏在家中或身上。“嗯?!庇荽淌酚X得此言有理,揮手叫蔣舟去辦。蔣舟利索的喊來幾名捕快搜身。證人們負隅頑抗,大呼“冤枉”。可是光說是沒用的,得拿事實來證明。石燕前意味深長的瞥一眼汪祿。汪祿嘴角抽搐幾下,五板子雖少,但打在從小沒有吃過苦的他身上,那也足夠疼的叫一個撕心裂肺了。很快,一名捕快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錠銀元寶,再看那人穿著打扮,衣衫陳舊,袖子上兩處顯眼的補丁,更慘的是布鞋破了一個洞,露出大腳趾。“我我我……”那人慌了,大呼道:“這是我昨天趁亂在街上撿到的!”蔣舟道:“到底是撿的偷的,還是另有來處?”那人哭起來,“蔣捕頭莫要冤枉人!”正叫著,又從一老頭的靴子里搜出銀子,兩只元寶拿來一對比,從底部花紋看皆出自于余杭。蔣舟將元寶呈上,虞刺史接過一看,當即丟回那兩人面前,喝道:“別告訴本官,你們都是從街上撿來的!”汪祿掃一眼元寶,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開口道:“這說不準是從家父身上掉出來的!”向振祖道:“只要再查一查其它三人有無可疑的錢財,便能證明真假?!?/br>虞刺史點點頭,即刻有人去其余三名證人家中。先前那老頭也哭起來,病歪歪的靠在旁邊的人身上,“老頭我活了六十多年,怎可能騙人??!我和王老四一塊兒在佛塔外面撿的,請官老爺信我嗚嗚嗚!”虞刺史幽幽道:“本官見過八十多歲下毒殺人的?!?/br>老頭噎了一下,不敢說話。虞刺史道:“若是現(xiàn)下有人肯說實話,本官說不準會從輕處罰。等證據(jù)搜來了再說,必定嚴懲不貸?!?/br>幾個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掂量剩下三個人藏銀子藏得有多深。汪祿心里打起了算盤,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夏文銘,示意他想辦法。夏文銘也不知如何是好,眼下進了自己布的局中,怎么也不好臨時抽身了。石燕前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兩人,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向振祖看一眼正在喝茶的刺史,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證人們喝道:“你們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幾人又抖了抖,有人惦記著事成之后的賞銀,咬著牙決定賭一把,而有的人沒有這么膽大了,愣瞪了一會兒,忙不停地磕頭求饒。“小人一時豬油蒙了心,受人指使前來做偽證,刺史開恩,縣令開恩!”那老頭磕的太狠,額頭發(fā)紅,蔣舟一把揪住人,怕他太激動暈厥過去。石燕前暗暗的松口氣,而汪祿和夏文銘的臉色瞬時黑了,其他證人則投來怨恨的目光。虞刺史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盞,問道:“你詳細說來,是誰給你的錢,指使你說了什么話?”“今天午后,有人來找,說是自家大老爺希望小的能去衙門里說,昨天佛塔坍塌的時候,親眼看見蕭山學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