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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和白無常是一樣的想法。正在與淺白玩鬧的霧桑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黑無常,嘴角輕輕一勾,眼神望著黑無常,對淺白耳語幾句。淺白不認(rèn)識黑白無常,但他們的出席的確很震驚。他們到底是為誰而來?“旬旬,小顏。恭喜你們。”柳眠將一壺親自釀造的美酒遞給了千夜旬。“恭喜公子?!焙跓o常恭敬的拱手道。面無表情不像道喜,倒像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小白,你也來了?!惫视严嘁姡欘佅σ彩呛荛_心。原本以為白無常是不會(huì)來觀禮。看到身穿喜服,俊美無雙的顧顏夕,白無常心里非常開心,只是面上并未顯露多少,“公子,小顏,祝賀你們?!?/br>“你怎么不說話?!绷卟粷M的撞了撞閻王的肩膀,“我兒子成親,你竟然擺臉色?!?/br>“恭喜?!遍愅躅伱鎾觳蛔?,好歹自己也是上仙,掌管著地府。來到人間,沒受到萬人景仰,反而要對小輩和顏悅色。以柳眠對千夜旬的寵愛,若一直板著臉色,回到地府肯定不好過。于是只得僵硬著聲音道了喜。顧顏夕心思一轉(zhuǎn),想必他也是大人物,但看情況,他是怕柳眠的。遂湊到千夜旬耳邊小聲問道:“他是誰?”“閻王。”千夜旬輕聲回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閻王和柳眠的小動(dòng)作,怎么看不出來?恐怕只有柳眠傻傻的不知道閻王的心思。白無常忍著笑退后一步,看著閻王吃癟算是執(zhí)行任務(wù)之余最開心的事。黑無常面無表情的冷冷瞥了白無常一眼,可惜白無常揚(yáng)著臉把他無視了。顧顏夕完全沒想到這般大人物也來觀禮,雖不說受寵若驚,但的確被震撼了。閻王和上仙是不同的,可以說,閻王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高于上仙的地位。在仙界,上仙雖不多,但每人的道行和法力都不容小覷。然而,閻王卻是掌管了三界之一。仙界有玉皇大帝,凡間有皇帝,而地獄則有閻王,可想而知,他的地位是多高的。身為弦若上仙時(shí),云溪并不曾見過閻王,就連三界大戰(zhàn)時(shí),閻王也不曾親臨戰(zhàn)場,而是作為統(tǒng)帥在幕后出謀劃策。“多謝。”顧顏夕朝閻王恭敬一拜,閻王終于從一個(gè)上仙身上得到了滿足感,心情不由好了幾分。“弦若上仙不必客氣?!遍愅跣φf道。柳眠瞥了閻王一眼,輕哼一聲,帶著黑白無常給千夜旬和顧顏夕敬酒。閻王的氣焰頓時(shí)焉了下去,既然是觀禮的,就該做好客人的本分,而不是擺架子。況且,他對千夜旬的確有著親人的感覺。最后閻王在一群人的帶動(dòng)下,終于能融入人間的熱鬧氣氛。顯然喝多了的閻王,正抓著黑白無常斗酒。柳眠無奈,只能慶幸他雖然喝多了,但酒品還是很好的。黑白無常沒辦法,只能跟著閻王胡鬧。最后閻王喝醉了,提著酒壺酒杯躥到柳眠的面前,右手搭在柳眠的肩膀上,“人間可真不錯(cuò)。”柳眠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決定不和醉酒之人談?wù)摚苯咏辛诵P扶他去休息。璃墨,斕怨,子亦塵雖然感知柳眠和閻王是仙,卻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幾人作為新人的親人和朋友,也互相碰了杯。柳眠自然認(rèn)識璃墨,但不認(rèn)識斕苑和子亦塵。顧顏夕和千夜旬作為新人,也被賓客們灌了不少酒。顧顏夕不甚酒量,盡管酒香,也不甚醉人。但幾十杯下肚,也呈現(xiàn)了醉態(tài)。千夜旬酒量可謂千杯不倒,就連柳眠釀造的酒都能喝上十幾杯,凡間的酒就如喝甜味的水。見顧顏夕雙頰酡紅,神智有些渙散。千夜旬有些擔(dān)憂的攬住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暗中為他紓解醉酒的不適。一面又應(yīng)對客人,為他擋酒。從前,千夜旬特別不喜歡和凡人之間有虛假的交談,但今日,卻沒有一點(diǎn)反感,似乎這些熱鬧,這些觥籌交錯(cuò),這些賓客的笑顏,逐漸驅(qū)散了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入夜后,敬酒的賓客們好心放過顧顏夕和千夜旬,一群人也開始鬧洞房,最后實(shí)在抵不過千夜旬高貴清冷的氣質(zhì)而敗下陣來。三三兩兩的勾摟著繼續(xù)去前廳喝酒。待眾人走后,喜房便只剩顧顏夕和千夜旬。二人對坐在桌旁,燭火映著他們的臉龐,柔光云散,彼此的對望凝視,滿是深情與寵溺。以往沒有哪一次的凝視能比得上這一刻的幸福。千夜旬柔柔一笑,將柳眠帶來的酒斟了兩杯,遞了一杯給顧顏夕。顧顏夕接過酒,輕輕的,溫柔的喚了一句:“旬?!?/br>千夜旬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此時(shí)已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兩人始終凝視著彼此,笑容雖淡卻飽含了幸福的味道。手緩緩的交纏在一起。就連低頭喝酒的那一瞬間,也舍不得移開視線。放下酒杯,千夜旬握住顧顏夕的手,十指相扣,牢牢的,天地之間,唯有眼前的人是不可以失去的。在千夜旬深情的注視下,顧顏夕反而有些羞赧,不過卻沒有躲避他的視線。他起身,忍住心跳的紊亂,湊上去輕柔的吻著千夜旬的唇。須臾之間,千夜旬便將他擁入懷中,霸道而溫柔的占有他的唇。突然,前所未有的疼痛尖銳襲來,千夜旬一時(shí)沒忍住,竟大呼出聲,臉色蒼白得嚇人,千夜旬忍耐不住,滾落在地,顧顏夕慌了神色,連忙將千夜旬摟在懷里軟語相慰。然而,痛極的千夜旬腦中已經(jīng)無法思考,只是狠狠的抓住顧顏夕的衣襟,竭力忍住不斷翻涌的痛楚。那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會(huì)死。那一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顧顏夕。顧顏夕心痛得無以復(fù)加,卻不知道怎么幫他。千夜旬既然是生長在地獄,柳眠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于是急忙召喚出流月,讓他去請柳眠。偏偏在這個(gè)時(shí)候,顧顏夕有關(guān)弦若上仙的記憶全部恢復(fù),他即將恢復(fù)仙身,血魂開始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待光芒耀眼之時(shí),便是他真正恢復(fù)仙身之時(shí)。記憶如潮水滾來,以銳不可當(dāng)?shù)臍鈩菰陬欘佅Φ哪X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顧顏夕只覺頭疼愈裂,眨眼之間,顧顏夕眸中清冷,低頭凝視著千夜旬痛苦的模樣,心中依舊泛起了疼痛的漣漪。他認(rèn)為那是對眾生的憐憫,并無關(guān)情愛。如今的他不再是顧顏夕而是弦若上仙云溪。千夜旬痛苦的掙扎著,無法停止的疼痛也不及看到顧顏夕眸中的清冷時(sh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終究恢復(fù)了仙身,千夜旬心中一片凄涼,苦笑幾聲,他會(huì)忘了自己嗎?似乎忘與不忘都沒關(guān)系了,因?yàn)樗辉賽圩约毫?。他的眼中已?jīng)沒有了憐惜和心疼。但,不甘心呀。“小顏。”千夜旬顫抖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