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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掃了千夜旬一眼,徑直走了。千夜旬無奈,只得跟上。獨自一人慢步走在前面,顧顏夕心情很復(fù)雜,分明不舍得千夜旬有絲毫難受,卻總是控制不住另一個性子的出現(xiàn)。每當(dāng)這個時候,身子就仿佛被兩種思想交替控制。不是沒有想過這是仙身恢復(fù)時產(chǎn)生的融合。如今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只怕離恢復(fù)仙身的時間很近了。千夜旬沒有追上前去,反而慢慢的跟隨在顧顏夕的身后,看著他纖細(xì)的背影,不疾不徐的步伐,他的一切都如同刻進骨子般熟悉。但有的東西還是變了。初識到現(xiàn)在,千夜旬從清冷的看戲人,變成了為情所困的戲中人。顧顏夕則從懵懂的經(jīng)驗尚淺的少年,變得越來越沉穩(wěn)而有風(fēng)度。想必身為上仙的他風(fēng)姿定是傾人無數(shù)。思及此,千夜旬猛然發(fā)現(xiàn),他心里的苦澀已經(jīng)蔓延到嘴邊,看到他另一個性子時,自己的無措是前所未有的。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顧顏夕又恢復(fù)了人間的性子。心疼漫上,他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與千夜旬并肩行走。千夜旬并沒有驚訝,顧顏夕臉色的疼惜,他看得一清二楚。對他柔柔一笑,“走吧?!?/br>顧顏夕如鯁在喉,似乎說一個字,眼眶就會酸澀的紅。不想讓千夜旬看見,于是他努力揚起笑顏點點頭。他伸手牢牢牽住千夜旬的手,似乎害怕會弄丟這唯一的溫暖,途中,他更是緊了好幾次他們彼此交握的手。地府。柳眠正在和閻王下棋,黑白無常則站在旁邊觀戰(zhàn)。其實是閻王叫來作證的,不許柳眠耍賴。“該你了。”還差幾步就可以贏了柳眠,閻王自然心情大好。柳眠盯著棋盤上僅存的幾顆棋子,若閻王不讓,他必定會輸。聽聞閻王的催促,柳眠沒好氣道:“你催什么,我在思考?!?/br>“有什么好考慮的,反正你輸定了?!?/br>柳眠橫了閻王一眼,閻王反而更開心了。黑白無常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斗了一天一夜的棋,柳眠輸?shù)拇螖?shù)最多,閻王僅有的幾次輸棋,都是假裝下錯了。縱然是冷冰冰看似不好相處的黑無常也覺得閻王對判官大人有著別樣的情愫。柳眠執(zhí)了一枚象,努力思考著該落在何處,求救似的將眼神落到閻王身旁的白無常身上。論棋藝,白無常比閻王略勝一籌,當(dāng)自己的軍師綽綽有余。白無常已經(jīng)很努力的用眼神給判官大人指點了,奈何柳眠從未看懂過,下錯棋,被吃了,輸了還一股腦怪在白無常的身上。于是,當(dāng)柳眠再一次將求救的眼神落在白無常身上時,白無常巧妙的避開了。柳眠頓時焉氣了,長長呼了口氣,抬高了手準(zhǔn)備落棋子。閻王也是興奮異常的看著他的動作。“見過閻王,判官大人。”一個鬼差高聲喊道。柳眠靈機一動,故意裝作受驚嚇而將棋子滑落,順便還不經(jīng)意的用袖子掃了棋盤。嘭嘭的聲音傳來,滿盤棋都凌亂了。白無常輕輕咳嗽了幾聲,忍住笑意。黑無常假裝沒看見,望著鬼差。閻王黑了臉,又不好發(fā)作,只得將怒氣發(fā)泄在可憐的鬼差身上,“何事?”不料,鬼差表現(xiàn)得不驚不恐,“鎖鬼樁有異常?!?/br>“什么異常?”柳眠淡淡道,希望不會又是一個不確定的結(jié)果。“狼妖劫持的人類魂魄被他吞掉了?!?/br>“什么?你們怎么看守的?!遍愅醮笈?。“之前他的確沒有絲毫異樣,看守他的鬼差也不知道他何時吃掉人類魂魄的。待他們發(fā)現(xiàn)時,人類的魂魄已經(jīng)被狼妖完全吞沒?!?/br>柳眠沉思了片刻,狼妖當(dāng)初逃到地獄是因為他附在了人類的魂魄上,若強行將他們剝離,則人類的魂魄將會消散。于是只得將他鎖在鎖鬼樁上,再想辦法。沒想到他竟吃了宿主。究竟意欲何為?“小白,你有什么看法?”柳眠問道。“想必他要自由?!?/br>“小黑呢?”“就算他吃掉人類的魂魄,恢復(fù)自由,他如何逃出地獄?”黑無常冷冷的眼神掃過白無常。白無常習(xí)慣性的將他無視。“加派人手看緊他,時刻注意他的動向,有細(xì)微的異常,也立刻來稟報?!遍愅鯏[擺手讓鬼差退下。“是。”“鎖鬼樁離地獄盡頭不遠,怨氣是最少的地方,他就算吃了魂魄,也吸收不了多少怨氣,除非他一直呆在那里,否則他一旦到了脫離,必定會被地府的氣息所困,永遠無法出去,甚至困死于地獄?!卑谉o常分析道。柳眠贊賞的點點頭,“小白分析得很好。旬旬可是地府的守護神?!?/br>“你剛才又耍賴,我們重新來過。”閻王氣不過,重新擺好棋盤。“來就來,我才不怕?!?/br>“請容許我退下,公務(wù)繁忙,想必閻王挺享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卑谉o常受不了二人的棋藝比試,便想找個借口離開。閻王一聽白無常要替自己處理公務(wù),連忙點頭答應(yīng)。黑無常也趁機退下。大殿里只有他們二人爭論不休的聲音。他們四人都沒想到,狼妖掙脫鎖鬼樁后竟會惹來一場更大的風(fēng)波。從霧桑那里得知顧顏夕正在做的事,聯(lián)想到霧桑的受傷,淺白很擔(dān)憂,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卻被顧顏夕拒絕了。厲鬼是意料之外的事,對于霧桑受傷之事,顧顏夕也心存愧疚之意,畢竟沒能在他危及的時刻救他。事情的真相漸露水面,的確沒必要牽扯更多的人進來。不理會淺白的再三請求,顧顏夕依舊面不改色的推辭,淺白心情低落,幸好有霧桑從中調(diào)解氣氛。最后,淺白只得妥協(xié),并囑咐顧顏夕凡事不能強來,若遇到危險,需要幫忙盡管開口。顧顏夕對淺白的一番心意非常感動,拉過一旁的霧桑,在他耳邊呢喃幾句,只見霧桑心情大好,拉著淺白又往外跑。顧顏夕只是笑著祝他們玩得愉快。看著顧顏夕臉色的表情,千夜旬已經(jīng)猜出他對霧桑說了什么。暗道,他也有替別人感情cao心的一天。俞府又死了一名小廝,身體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俞朝威曾懷疑是高手震碎他的內(nèi)臟而死,沒想到查探的結(jié)果竟是小廝根本就像命數(shù)已到而亡。如此結(jié)果,俞朝威怎么也接受不了。至今俞府已死了一名浣洗房的丫鬟,一名打雜的小廝,盡管二人在府中的地位低下,甚至與他們熟識的人都很少。但只要他們打上了俞府的標(biāo)記,他們的死就決計不能輕視。“青松,你打探的結(jié)果如何?”俞朝威冷冷道。莫非是江湖中的高手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