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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么,他有點害怕看到李臻然知道真相時候的表情。他是一只貓,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借助外來的靈力維持人形多長時間,在過去他總是想等他報了仇,就離開李家找戶人家收養(yǎng)自己然后安心養(yǎng)老,今天他聽了夏弘深的話,又想自己或許可以去跟著夏弘深修煉,就算不能變成厲害的大妖怪,至少也能夠多活上幾年;然而不管是什么樣的計劃,他都沒有想過他和李臻然最后能夠怎么樣。他曾經(jīng)覺得自己就是在利用李臻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可是在現(xiàn)在他聽到李臻然的質(zhì)問時,卻又心虛了。李臻若心里很亂,理不出個清楚的頭緒來。李臻然說:“所以你接近我,目的是想要查清楚誰是害死老四的兇手?”李臻若忍不住反駁,“我說了不是為了這個接近你?!?/br>他抬頭看著李臻然,卻覺得李臻然表情冷硬,似乎根本不相信他。李臻若心里有些憤懣,說:“我——”他話沒說完,猛然間聽到李臻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帶著些惆悵與意興闌珊。李臻若一愣,見李臻然伸手溫柔地摸了一下他的臉,然后轉(zhuǎn)身踩著一地枯葉離開。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李臻若在秋千上坐下來,最終只是心煩意亂抬手捂住了腦袋。等他混回李家時,李臻然已經(jīng)吃完飯上樓了。李臻若一身衣服是從宋鈞那里借來的舊衣服,沒辦法帶回李家,只能脫下來整齊疊在秋千上,打算明天想辦法去取了。回到家門口,李臻若把貓爪子在門口的墊子上蹭蹭,打算蹭掉上面的泥土,結(jié)果王媽見到他,說:“怎么這晚才回來,每天出去混都混成野貓了?!?/br>說完,把他抱起來送到衛(wèi)生間去洗了洗腳。飯碗里貓糧倒還是滿的,他湊近去吃了兩口覺得沒滋沒味的食不下咽,慢吞吞走到樓梯口朝著三樓方向張望,卻什么都看不到。家里清靜得很,老大老三和朱凱都不在,溫純吃完飯只是看他一眼,便沉默地上樓去了。王媽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打毛衣,李江臨則是獨自出去散步,他行動不便,往往不會走遠,只是在這屋子周圍轉(zhuǎn)上一圈而已。李臻若想要上樓去找李臻然,可是邁出一條腿踩在樓梯上卻又猶豫了,他知道李臻然在為什么生氣,可是對于那幾個問題,直到現(xiàn)在李臻若還是覺得無法坦然面對,李臻然說的對,他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利用他的身份為自己辦事。不過這些,李臻然不該早就猜到才對嗎?卻為何現(xiàn)在才突然間提起,又或者李臻然一直心有芥蒂,卻從來不提,只在等著他自己向他坦白?想到這里,李臻若不禁有些后悔,想著自己如果早一點告訴李臻然,他會不會就不那么生氣了?心情郁郁,李臻若腳步躊躇不敢上樓,最后貼著墻壁蹲坐下來。真的就是蹲坐下來,兩條后腿彎曲著,后背貼墻圓屁股坐在地上,可惜兩條前肢不夠長,身體也太圓潤,沒辦法抱住自己雙腿,腦袋努力了半天下巴也沒能貼在膝蓋上。再說他也沒膝蓋啊。就連惆悵,姿勢也十分可笑,李臻若于是心情更加不好了。王媽偶爾轉(zhuǎn)頭看他一眼,于是便愣住了,仔細打量他一會兒,喊道:“團子?”李臻若抬頭看她。王媽莫名其妙,“你怎么這個姿勢?”李臻若沒辦法回答,又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李江臨拄著拐杖從外面回來了,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下來,微微喘著氣。李臻若抬頭看看他。李江臨有些奇怪,問王媽道:“怎么了這是?”王媽說:“不知道啊,心情不好吧?!?/br>李臻若聽到他們對話,頓時覺得心情更加低落起來。李江臨不方便蹲下來,于是抬起拐杖輕輕碰一下李臻若頭頂,李臻若眼睛里淚汪汪的,這生理反應(yīng)來得非常容易,一下子就浸濕了眼睛下面一撮絨毛。李江臨似乎看他可憐,對王媽道:“叫老二來把貓抱回去?!?/br>王媽應(yīng)了聲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朝樓上走去。李江臨則自己回去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李臻若聽到三樓敲門的聲音,緊接著李臻然開了門與王媽說話,聲音從樓梯口傳下來倒是非常清晰。王媽跟李臻然說他的貓不對勁,讓李臻然去看看,李臻然說道:“由著他吧?!?/br>說完,李臻然就關(guān)上了門。李臻若聽到王媽下樓的腳步聲,一陣心酸難耐,起身朝著客廳窗戶方向跑去,隨后從敞開的窗戶一躍而出。他倒不是想去哪兒,就是心情煩郁,在家里待著有王媽關(guān)心,卻更不怎么好受。他從窗戶出來,尾巴耷拉著朝院子里走去,遠遠見到朱凱的二黃趴在自己的狗窩里一動不動。二黃最近很安靜,大概是好些天沒見到主人的緣故,整只狗都顯得情緒不振,它也遠遠見到了李臻若,卻只是耳朵輕輕扇了一下,并沒有站起身。李臻若突然與它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慢吞吞朝它狗窩走去,直到走到它面前停下來。二黃即便心情不佳,還是勉強抬起尾巴來對李臻若搖了搖表示歡迎。李臻若于是在他身邊轉(zhuǎn)了個圈,把自己團成一團靠著它趴了下來,頭倚靠在它身上。沒想到二黃察覺到李臻若的動作,竟然順勢側(cè)躺下來,把柔軟溫暖的肚皮晾出來給他靠著。李臻若舒服地動了一下腦袋,沉沉呼出一口氣來,聽著就像是一聲嘆息。他心想:連家里的狗也比李臻然溫柔些,作為一只寵物貓,他日子過得也真是有些可悲。趴了一會兒,因為太過舒服,李臻若竟然閉著眼睛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前面路燈散發(fā)出柔和光亮來。二黃一直維持著側(cè)躺的姿勢沒動,察覺李臻若醒了,才轉(zhuǎn)過頭舔了舔他頭頂。李臻若難得沒有嫌棄它,低下頭在它脖子上蹭了蹭,然后起身朝著游泳池方向跑去。從游泳池這里,一抬頭就能見到李臻然房間的窗戶。明明時間還不是太晚,房間里竟然已經(jīng)熄了燈。李臻若不知道他是已經(jīng)睡了還是出門了,頓時忍不住好奇起來,稍微猶豫便過去沿著管道朝三樓爬去。他挺久沒爬窗子了,動作已經(jīng)有些生疏,艱難爬到三樓發(fā)現(xiàn)窗戶竟然是關(guān)著的。剛把臉貼在窗戶上朝里看,猛然間看見李臻然正站在窗戶前面,抬手推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