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4
動。 有遺憾嗎?很多。 有后悔嗎?沒有。 想重來嗎?并不。 他們的人生其實大多可以稱一聲Damn,對抗命運的悲劇,對抗性格的悲劇。長嘆一聲,惟有悲劇才動人。 愿我筆下的九娘,六郎,太初,阿嬋,阿昉,阿予......你們能逆流而上,好好地幸福下去。 明天見。 第94章 書房中氣氛凝重。孟彥弼在空地上來回兜著圈子,一會搓搓手,一會握握拳,看看親娘憂心忡忡的樣子想要去安慰幾句又不敢上前。趙淺予靠著魏氏和杜氏,努力回想著在陳婕妤宮里有哪些年紀(jì)很大的宮人。 陳太初和六娘、蘇昕靜靜地凝視著畫卷。蘇昉卻看著案頭的鈞窯三足筆洗和一邊的定窯葫蘆形筆覘出神。九娘的視線也落在這兩件物事上頭,這都是阿昉開蒙時,爹爹送的禮物,應(yīng)該還有一件白玉子母螭鎮(zhèn)紙和一件哥窯筆筒。她思索著怎么才能啟發(fā)他們找到線頭來梳理此事,轉(zhuǎn)頭一看,那鎮(zhèn)紙正在趙栩手中被細細把玩著,畫卷原先用鎮(zhèn)紙壓著的地方改壓了一個翡翠筆船。 趙栩見九娘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鎮(zhèn)紙上,隨手就遞給了她:“阿昉家的寶貝真多,你要看這個?” 蘇昉看著九娘媲美白玉的手指在那子母螭上輪番點來點去,不自覺地伸出中指在書案上頭敲了幾下。篤,篤篤,篤,篤篤。九娘一怔,抬眼看向蘇昉,心里酸酸的,阿昉這個敲書案的習(xí)慣和蘇瞻一模一樣。 蘇昉忽地眼睛一亮:“有母才有子,有因才有果!既然猜測到阮玉郎想做什么,我們不如想想,如果他真的要想謀逆,最需要什么?最先要做什么?” 眾人聚攏過來,互相看看后,異口同聲道:“錢!” 蘇昉點點頭,又問:“阮玉郎既然是這幾年才和程家搭上的,那么他以前通過誰弄錢?弄到的錢去哪里了?會用在什么地方?” 陳太初和趙栩?qū)σ曇谎郏骸梆B(yǎng)私兵?!購兵器?!” 孟彥弼一拍腿:“養(yǎng)馬!” 六娘輕聲道:“還有養(yǎng)人也要錢。我家里那些給他傳遞消息的人,七八個,人人一個月可領(lǐng)一貫錢呢?!?/br> 趙栩點頭:“不錯,皇城司之所以能確保爹爹對汴京的外城內(nèi)城皇城了如指掌,是因為有近三千名元客。全皇城里數(shù)皇城司開銷最大。阮玉郎手下刺探消息和所用之人也不會少。他通過程家弄來的錢,除此之外,最多就會用在——” 他們四個指著“程”字異口同聲道:“榷場!馬市!” 趙栩點頭:“他用程氏從海上賺來的錢,應(yīng)該大部分用在榷場。兵器和戰(zhàn)馬只能從榷場進來!我們肯定能找出蛛絲馬跡?!?/br> 眾人一掃方才的疑慮和無措,振奮起來,想著要合力對抗這太后娘娘和梁老夫人都顧忌的人,更覺得熱血澎湃。孟彥弼更是摩拳擦掌。魏氏和杜氏看著桃源社這八個孩子,年紀(jì)最長的孟彥弼也不過才十八歲,現(xiàn)在個個臉上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躍躍欲試的模樣,真是后生可畏。 趙栩笑道:“阿昉你繼續(xù)說,九娘,請你把我們說的都記在紙上!咱們回頭再一條條梳理,看看怎么擊破,現(xiàn)在他在明,我們桃源社在暗,肯定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九娘看到蘇昉洞察力敏銳,條理清晰,很為他自豪。再看身邊人個個毫無懼色,心里由衷地高興,接過六娘和蘇昕遞過來的紙筆,脆生生地應(yīng)了聲:“好!” 蘇昕生性活潑大膽,又學(xué)了些花拳繡腿,能參與這樣的大事,更是興奮不已,索性在一邊磨起墨來。 魏氏和杜氏見他們已經(jīng)有了章法,就牽了趙淺予坐到邊上的羅漢榻上。魏氏剝起了葡萄皮,才覺得手在抖,她朝趙淺予笑道:“別怕,天塌下來,有哥哥jiejie們頂著呢?!倍攀吓呐乃男∈郑骸跋扔袀€子高的舅舅舅母頂著呢?!?/br> 蘇昉點了點“程”和“蔡”字:“阮玉郎用程家,就能打著程家的幌子私下運送兵器,甚至通過蔡佑的勢力,可以在榷場私購軍馬。所以蔡佑就是他選中的朝中人,方便他以權(quán)謀財。而且把蔡佑跟他牢牢捆在了一起,一旦他謀逆成功,朝中蔡佑怕是第一個會奉他為君的!這一招最是狠辣精準(zhǔn)!” 趙栩笑道:“阿昉,我在福寧殿聽過你爹爹說蔡佑是那虹橋上的‘五兩’。不錯。蔡佑此人毫無節(jié)cao,貪財之極,阮玉郎必然處處迎合他,還會替他賺取許多銀錢?!?/br> 九娘想起四娘隱晦的話中意思,便略微暗示道:“對了,四姐說起那夜見到蔡相父子和阮玉郎的模樣,似乎那阮玉郎和蔡相的兒子有點怪怪的——” 趙栩陳太初蘇昉都一呆。孟彥弼已經(jīng)跳了起來:“這個阮玉郎一定還賣屁股了!這——得多大仇??!那他就算謀逆成了,也是那——”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陳太初紅著臉捂住了嘴:“二哥,你!有些事不用說,meimei們都在呢?!泵蠌╁瞿切┸姞I里沒邊的葷話蹦出來,簡直能污濁整條汴河。 杜氏氣得滿臉通紅,葡萄都捏碎在手里,汁液直滴下來,恨不得撕了孟彥弼的嘴。 趙栩和蘇昉都不免臉上一紅。蘇昕大大咧咧地揮手道:“不就是斷袖分桃嘛,我們沒見過真人,可也讀過史,我知道漢哀帝和衛(wèi)靈公!” 六娘羞紅了臉轉(zhuǎn)身去一旁的茶幾上倒茶。九娘瞪大了美目看著眼前臉頰微紅的三個美少年。心底偷笑起來,哈哈,原來他們?nèi)齻€竟然會因為這個害羞?。?/br> 趙栩抬眼看見她芙蓉面上兩顆黑水銀般的瞳孔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唇角還露出一絲壞笑,臉上更熱了,伸指就在她額頭上一彈:“想什么呢你!不許想!” 九娘“嘶”了一聲,瞪了趙栩一眼就轉(zhuǎn)身去端茶,心里卻嘀咕著自己怎么就忽然開始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了,這忽然被西風(fēng)壓倒的滋味不太好受,是不是太久沒讓趙栩吃癟了? 六娘嗔道:“阿妧莫調(diào)皮!你還小呢,不許聽二哥胡說!” 九娘趕緊點頭不迭。 眾人都喝了一盞茶,又精神抖擻地回到長案前面。 陳太初點了點畫卷:“阿妧剛才說到程家這兩年海上生意做得很大。你們還記得蔡佑罷相不就是因為泉州抵擋所案嗎?泉州抵擋所案,正是因為造船以及海運生意引發(fā)的。會不會是四年前泉州的被抓了,阮玉郎才改找了程家呢?” 九娘輕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