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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的煩不勝煩,只得開口詢問雪蘭。 “你師姐想唱我寫的歌?”雪蘭笑著說,“她是唱小生的吧,只怕不成,男聲都叫我娘包了。我娘要是知道肥水流了外人田,非跟我急不可?!?/br> 這話是雪蘭敷衍殷久遠的,真正的原因不方便跟他解釋。 那天許編輯匆忙過來,一進門就說:“先生,不好了,范經(jīng)理他……他要扣您的稿費和書的分成。” 范經(jīng)理就是那位臉很大的上司,要求雪蘭寫歌給他指定的人。 “笑話,我看他根本不是報社的核心成員,連五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還牛逼哄哄地嘚瑟了?!比惴藗€白眼說。 “他是咱們報社總經(jīng)理的小舅子?!痹S編輯道。 雪蘭嘆了口氣說:“許編輯,咱們也不說虛的,這就快寫完了,在連載之前我就想過要封筆,要不是因為原來的報社不仁義,我也不會來到。您把這件事跟報社說明白吧,什么打算他們自己看著辦,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劉五姐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大不了我換個筆名重新開始。但他們要是打著控制我的主意,就不要妄想了?!?/br> “不用您說,我早就把消息發(fā)去北方了。”許編輯道。 當天,南方編輯部就收到了北方的電報。 一句話,那位范小舅子直接被‘罷官’了。 “趙主編再三叮囑讓您莫要生氣,報社經(jīng)理也說,他小舅子是個渾人,什么都不懂,請您千萬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稱雪蘭是報社的金疙瘩都不為過,以她現(xiàn)在的名氣,出去吆喝一聲,哪個報社不上趕著呀,就算她自己出面辦個報社都能撐起來了。范小舅子這一出,差點把北方報社的人氣吐血,于是直接把他的職務(wù)給免了。 “報社的意思是,現(xiàn)在北方安定了,幾位先生要是南方待不慣,咱們就再回北方。”許編輯說。 雪蘭不打算再回去北方,于是拒絕了這個提議,不過發(fā)生了范小舅子的事后,雪蘭也不好隨便把歌曲給某個不知底細的歌手了。畢竟報社敬她一尺,她也得回人家一尺啊。 殷小哥說:“我都跟她說不行了,她老煩我?!?/br> “跟你師姐解釋解釋唄,就說抱歉了?!?/br> 殷小哥也不放在心上,轉(zhuǎn)眼就跟雪拉嘻嘻哈哈地說起他身邊的趣事來。以前看他身手這么敏捷,跟里的時遷似的,雪蘭還很好奇呢,弄了半天他是個雜耍班子里的學徒,只不過他們雜耍班子比較獨特,是武術(shù)班子,有真功夫的。 這天殷久遠回家,跟安慧把事情一說,安慧就變了臉。 “真小氣,果然是看不起我們走江湖賣藝的,你還是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了?!?/br> “哎,你怎么這么說話啊?我們又非親非故的,她干嘛平白無故給咱那么大好處?”殷久遠嗆聲道。 “還沒怎么著呢,胳膊肘就往外拐……掙了錢都給她還不成嗎?我就唱歌而已?!?/br> 殷久遠皺著眉說:“以后你別讓我摻和這些破事,真煩?!?/br> 安慧坐在凳子上生悶氣,張化齡俯身安慰她道:“算了,師妹,不行就不行嘛,何苦生氣?!?/br> “師兄你知道我的,我這輩子沒什么大愿望,就是喜歡登臺,唱新式歌曲比唱戲容易紅,我們平民百姓,認識作曲人的機會可不多。小久對她那么癡心,這么點忙都不肯幫,一首歌曲而已,還不是她隨手寫寫的事。” 張化齡拍了拍安慧的肩膀說:“別急,總會有別的辦法?!?/br> 入秋后的某一天,雪蘭忽然發(fā)現(xiàn)李氏和三姐在吵架。 “我聽你丁嬸說,那個男人還經(jīng)常來找你是嗎?他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見見面而已,能干什么呀?!比愕椭^說。 “許編輯說那男人穿短褂,看著也不像文化人,你們到底怎么認識的?他找你什么事?是不是打你主意?” “我上次自行車半路壞了,差點摔著,人家不但救了我,還幫我修了車子,你怎么這么勢利眼啊。穿短褂的男人怎么了?不是文化人又怎么樣?” “你!我勢利眼!”李氏大聲嚷嚷道,“我是讓你當心點!” “男人窮一點怕什么,只要人好就行了?!比汔洁斓馈?/br> 雪蘭問了大妮才知道,原來她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為這事吵架了。 雪蘭也覺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跟三姐才認識了沒多久吧,三姐竟然為了他跟李氏吵架。 能說出‘男人窮一點怕什么,只要人好就行了’這句話,看來已經(jīng)看對眼了啊。 作為了一個未來人,雪蘭一向是支持自由戀愛的,父母在子女結(jié)婚前會諸多挑剔,這無可厚非,因為他們是過來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許多想法也許比子女成熟,能幫他們少走很多彎路,子女應(yīng)當參考他們的想法,但也只是參考而已。因為無論如何,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結(jié)婚的時候一定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人,畢竟要相對許多許多年,如果這個人你根本不喜歡,或者沒有感覺,或者價值觀不合,勉強在一起就會成為一種折磨,只認錢和地位結(jié)婚是對婚姻的不尊重,更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任。 為了防止母女兩個越吵越兇,雪蘭只得上前勸架。 “不管啥樣的人,既然看好了,不如領(lǐng)回家看看吧,再找人打聽打聽人品?!毖┨m說。 李氏還沒說話呢,三姐先不樂意了,對雪蘭說:“不關(guān)你的事,你別插嘴。” “你以為我沒讓她把人帶會家嗎?她自己不肯?!崩钍系芍劬φf。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們只是一般朋友而已。”三姐倔強地說。 “男人和女人也能當一般朋友!一般朋友整天去報社找你,他還要不要臉了?你還要不要臉了?我看你不要再出去工作了,直接回家來吧!許編輯說報社里有的是好小伙,光追求你的有兩三個,哪個不比這沒頭沒臉的男人強!” 李氏比較兇,罵起人來機關(guān)槍一樣,三姐很快就被她罵哭了。 看女兒哭得慘兮兮的,李氏也不忍心,軟下聲音說:“娘是為了你好,外面這么亂,你別被人騙了,你為什么不肯領(lǐng)他回家給娘看看呀?” 三姐紅著眼睛說:“我們真不是那種關(guān)系,他無意中幫了我好多忙,我感激他嘛,其他沒什么的?!?/br> “是不是還沒挑開?。俊毖┨m皺了皺眉問,“他不挑開,你挑開嘛,面皮不用這么薄,還是問清楚的好。他要是愿意,咱就接著談,咱又不是嫌貧愛富的家庭,他若是人好,你喜歡就成了。要是不愿意,那趁早叫他別再找你了,不然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br> “他不開口,我怎么好意思主動提呢?”三姐說著說著就又委屈了,“你們再等等還不成嗎?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呢。” “唉,窩囊廢!”李氏罵道,“沒見哪個姑娘像你一樣沒用,不許你再跟他單獨出去,當心他拐騙了你出去賣掉。” 接著李氏就開始嚇唬孩子,把漂亮男人唬騙年輕姑娘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