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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聽到的,這首歌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傅野答應(yīng)過他絕不會出爾反爾,所以哪怕回來之后久久沒有動靜,他也沒有去催促;哪怕心中忐忑不安,他也始終抱著一個希望。這次去見葉承恩,他報備的其中一首歌,就是。但程吟卻說傅野有意將這首歌給他唱。這不可能!他幾乎想立刻給傅野打電話問清楚,但手在大衣兜里掏了兩下手機,才想起來,這里沒信號。程吟見白晚震驚失魂的模樣,心中滾過一陣戰(zhàn)栗的滿足。原來看這個人難過,自己竟然如此開心。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他真是受夠了。早知如此,他就應(yīng)該早點對白晚做出反擊,而不是一再地妄自菲薄,被他死壓一頭。“怎么,你不信?”程吟感到很好笑,不就一首歌而已,竟然能對白晚產(chǎn)生這么大的影響,他無法控制地繼續(xù)編了下去,“不信,我唱給你聽聽,是不是這首歌?”四下無人,他就在白晚面前,隨意地唱了起來。“我問天空哪里有藍色,我問太陽哪里有光,我問黑夜哪里有夢,我問往事哪里有酒香……”“……”白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吟不僅把這首歌一字不差地唱完了,有些細微的旋律改動之處,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除非是傅野親自把完善過的歌譜給了他。“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背桃鞴雌鹱旖?,看著白晚漸漸發(fā)白的臉色,心中異常愉悅。他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窺來并記下的歌譜,竟然有這么大的打擊效果,忍不住又補了一句:“白晚哥,我聽說你向傅老師約了很多次歌,最后他卻選擇了為我制作EP,可見傅老師更喜歡我。不如你就不要再爭了,免得這次再輸?!?/br>白晚不知不覺捏緊了拳頭,他不知道程吟怎么會變成這樣,卻又覺得這一幕終于來了,就像一只惡魔終于亮出了他的獠牙。但他用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在程吟面前失態(tài)。“你說得對?!卑淄砝淅涞亻_口,“我不會和你爭這首歌,不過,不是因為怕輸,”他寒冰般的目光刮過程吟的臉,“而是因為我之前就說過,你沒資格。”第三十二章白晚從地下車庫離開,原本應(yīng)該去找葉承恩的他,卻恍恍惚惚地走出了中海音樂的大樓。說狠話的時候裝得強硬,仿佛自己是個無堅不摧的鐵人,而一旦重歸獨處,不再需要逞強了,就覺得心痛難忍。其實到底給誰唱,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這首歌的意義,是傅野的親口承諾。直到這時,他才悲哀地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已經(jīng)這么喜歡傅野了嗎?不僅喜歡他的歌,更喜歡他這個人。這喜歡比從前對隋風那種模糊曖昧的感情更加來勢洶洶,因為這不是日復(fù)一日的陪伴和相處累積而成的,在他和傅野的關(guān)系里,從沒有溫吞從容,細水長流,一開始就劍拔弩張,火花四濺。傅野比隋風要強勢得多,就像一陣颶風席卷了他的領(lǐng)地,他想過逃走,想過避開,甚至想過給自己一塊保留地,讓那些感覺永遠地禁錮在某處,但現(xiàn)在白晚才發(fā)現(xiàn),原來書上說的都是對的,這世上有三種東西無法隱藏——貧窮、咳嗽和愛情,同時,這世上還有兩種東西無法自拔——牙齒和暗戀。可是喜歡傅野,絕對是比喜歡隋風,更加可怕的事情。白晚站在中海大樓的門口,抬頭望著冬日蛋黃般的太陽,絕望地瞇了瞇眼睛。他站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再上樓找葉承恩,而是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的曲目還沒挑好,暫時不過去了。“?。课衣爠⒖照f你不是都選好了嗎?”葉承恩很驚訝,“而且傅野也跟我說,有首新歌要寫給你?!?/br>“他是這么說的嗎?”白晚譏誚地笑了笑,傅野的話永遠辨不清真假,“那麻煩告訴他,謝謝他,但他的歌,我暫時不要了。”“……”葉承恩無語了,“你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在海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現(xiàn)在是怎樣?又鬧矛盾了?”“抱歉,葉總。”白晚覺得很對不起葉承恩的一番好意,“是我這邊的問題,對新歌,我有新的想法,傅老師那邊,我會自己跟他說的?!?/br>白晚雖然表示會跟傅野溝通,但實際上,他一回到家就關(guān)了手機,切斷了所有和外界的聯(lián)系,又將自己縮回了厚厚的殼里。一連三天,他足不出戶。第三天早上,他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中聽見門外有人在狂按門鈴。白晚猛地驚坐而起,連喘了幾口大氣,心頭泛起一陣慌亂。他猜到了來者不善,要不要去開門?掙扎了好半天,他還是下了床,磨磨唧唧地把門打開了。傅野一身黑衣站在門口,抬起頭來,臉色鐵青。“你玩我?”他開口就是狠厲,白晚被嚇得倒退了一步。傅野步步緊逼:“我專門為你寫的歌,花了那么多時間和心思,你說不要就不要?”“……”白晚被他的氣勢逼得說不出來話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說清楚!”“我……”白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只是……”“你就是這么踐踏別人的心血和勞動成果的嗎?”傅野質(zhì)問道。“我……”白晚被逼得毫無辦法,道,“我沒有,是程吟……”傅野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別提他,我都說了程吟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白晚終于忍不住了:“但他這段時間是不是經(jīng)常去找你?你們難道沒有經(jīng)常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為什么會被拍?為什么他會知道歌……”傅野被他連珠炮似的反問激怒了,再次打斷他的話:“這關(guān)你什么事?”一句話問得白晚啞然熄火。是啊,這關(guān)他什么事?他是傅野的什么人?他憑什么這么問?白晚幾乎都能想見傅野腦內(nèi)的潛臺詞了。他捏緊了拳頭,低頭輕笑了一下,再抬頭時,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端倪:“哦,沒什么,是我多事了。其實,是我有了新的選擇,我覺得那首歌比更適合我?!?/br>他說得云淡風輕,卻讓傅野驀地一怔,半天沒有回過神。倆人就這樣冷冷地對峙著,白晚恍惚中竟從傅野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受傷的神情,但下一秒,又什么都沒有。一定是他看錯了。因為傅野忽而笑了,那笑意如同前幾次見面一般,并未達到眼底。“那行?!彼钌畹乜戳税淄硪谎郏?,“那你可別后悔?!?/br>傅野走了。白晚望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心力交瘁。剛剛那一番話像是耗去了他的全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