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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耳機從耳朵里滑下來也沒感覺……傅野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兩指在眼前一比劃:“在海里就看到你了?!?/br>“……”白晚還處在震驚中,不知說什么好。“給我讓個地兒,累死了?!备狄巴仆扑募纾淄砣鐗舫跣?,連忙挪了個地方,讓傅野坐。傅野濕淋淋地擠在他身邊,打開手袋,拿出一瓶運動飲料,狂灌了幾口。晶瑩的液體順著他剛毅的下頜流到那不斷聳動的喉結(jié)上,看得白晚心頭猛跳,慌忙轉(zhuǎn)過了頭。傅野喝夠了,又拿出另一瓶飲料遞給白晚:“喝嗎?”“不用了,謝謝?!?/br>傅野感覺到身邊人緊繃的狀態(tài),笑了起來:“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沒有。”白晚立刻說,“我只是想不到你還會沖浪?”“想玩嗎?”“我不行?!卑淄頁u頭,“我平衡能力特別差。”傅野沒有勉強,望著起風(fēng)的海面:“我喜歡沖浪的感覺,就像大海是自己的健身房,天地盡在自己掌握?!?/br>果然是傅野會說出的話。白晚低頭笑笑,不予置評。這時,從不遠處走過來兩位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美女,笑著和傅野搭腔。她們說著不知哪一國的語言,反正白晚聽不懂,但看傅野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和她們交流得很是順暢。不知說了什么,傅野突然用手指了指白晚,然后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兩位美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然后揮手再見。白晚一臉莫名其妙:“你們在說什么?”“葡萄牙語。”“我是問你們用葡萄牙語說了什么?”“你真想知道?”傅野故意吊他胃口。白晚真想翻白眼:“你愛說不說。”“好吧。”傅野一本正經(jīng)道,“她們向我求愛,我說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你。”“咳咳咳!”白晚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拼命地咳嗽起來。傅野忍不住哈哈大笑,邊笑邊給他順背:“瞧你嚇得,當我男朋友有那么可怕嗎?”“不、不是,”白晚咳得滿臉通紅,還要據(jù)理力爭,“你怎么能亂說話?!”“我不想應(yīng)付她們,這是最快的辦法,不是嗎?”“你……”白晚還真找不出理由反駁,他又羞又氣,下意識就想起身逃走。傅野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拽了回來:“我算是看出來了,原來你是屬兔子的,一害羞就想跑?!?/br>“我害羞個屁!”“那你就是屬貓的,一害羞就炸毛!”白晚實在懶得跟他貧了:“放手,我要回去吃飯了。”傅野冷不丁地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手?!?/br>“什么?”“上次為什么不接我電話?”白晚萬萬沒想到傅野竟然還記著這事兒:“我……”“你就那么怕我?連接我電話也怕?”白晚怔怔地與傅野對視著,其實,事到如今,他早已經(jīng)不再怕傅野了。他知道這人并不是無緣無故生氣的暴君,那種強大的氣場也并不會隨意欺壓弱者,相反,傅野還幫過他很多次??墒?,沒有害怕,卻有心慌,而且是愈演愈烈的心慌,他想他可能知道是為什么。過去,面對這種感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偽裝、逃跑。但現(xiàn)在,在這遼闊天地間,在這天與海的最深處,他突然感覺自己無處可逃。燦爛的火燒云在他身后的天空綻開,猶如一場盛大演出,投射出千萬道霞光,映照著傅野深邃的雙眸。白晚從那雙眸子里看到了一個絢麗而又荒誕的夢境,就像那晚他做過的那個夢一樣。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不暢,直覺再這樣下去要糟糕,騰地一下站起來。“對不起,我真的要去吃飯了。”傅野終于不再逼迫他,松開了手:“那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海鮮餐廳,我請你吃?!?/br>“不、不用了吧。”“抗議無效?!备狄皵蒯斀罔F地說,“下次你再請我,走吧,先去換衣服?!?/br>他說著,起身拉起白晚就往前走。白晚只覺得手腕被握住的地方迅速升起一團火焰,讓他整顆心都燃燒起來,他就這樣暈暈乎乎地跟著傅野走過整片沙灘。晚餐氣氛很融洽,白晚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和傅野單獨吃飯,心平氣和閑聊的一天。度假中的傅野心情很好,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輕松、隨和,就像一位好朋友。他們聊旅游、聊音樂,甚至還聊了一點圈子里的八卦。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傅野在說,白晚在聽。傅野去過很多地方,見識廣博,說話不毒舌的時候頗為幽默,白晚聽得興起,放松下來,還喝了一點兒酒。吃完飯,他們步行回酒店,并肩走過夜晚的海灘。月亮很大很圓,掛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唾手可得。白晚有點兒喝茫了,孩子氣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抓:“小時候我想要抓月亮,怎么也抓不到,后來我看書上說,可以用臉盆裝一盆水,對著月亮,這樣就把月亮抓住了。我試著這么做過一次,真的在院子里抓到了一個月亮??赡翘焱砩衔野趾染苹貋?,大發(fā)雷霆,說我有神經(jīng)病,把整個臉盆都摔了,水濺了我一身。沒有人幫我把月亮找回來。我媽也默不作聲,就這樣,我失去了我的第一個月亮?!?/br>他絮絮地說著,傅野靜靜地聽,心里突然泛起一陣輕輕的痛,就好像月光灑在冰冷雪地,亦或是秋風(fēng)刮過湖面泛起漣漪。這感覺很陌生,他作為創(chuàng)作者,聽過無數(shù)歌手或感人或悲愴的情感故事,比這難過的多去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傅野忍不住轉(zhuǎn)頭,望向白晚。“月亮每天都會升起?!备狄罢f,“你還會擁有很多很多的月亮?!?/br>白晚點點頭:“你說得對。不過你聽說過烏龜?shù)墓适聠???/br>傅野搖了搖頭。“那是一個非洲童話。一天夜里,一個老人看到一個死去的月亮和一個死人。他召集許多動物,對它們說:‘你們之中有誰愿意把死人或把月亮背到河的對岸?’兩只烏龜答應(yīng)了。第一只烏龜四只腳很長,背著月亮,安然無恙到達對岸。第二只烏龜四只腳很短,背著死人,淹死在河里。因此,死掉的月亮總能夠復(fù)生,死掉的人卻永遠無法復(fù)活?!弊?/br>白晚眼睛里突然有了一點兒晶瑩的淚水:“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媽已經(jīng)死了,這樣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也就能夠徹底原諒她了。”銀亮的月光下,白晚孤孤單單地站在那里,披著薄紗般的月光,整個人越來越淡,仿佛馬上就要化掉。傅野心神大震,陡然間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要將這人擁入懷里,阻止他的消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