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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風(fēng)撫摸著程吟濕淋淋的頭發(fā),心如刀割:“我什么都不要,我和白晚,早就結(jié)束了。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我只希望你過得好?!?/br>程吟拼命搖頭。隋風(fēng)又說:“你以后是要成為大明星的,我不可能一直和你住在一起,我會影響你。程吟,你長大了,就不要再做孩子氣的事!”他堅定地,一點點地將程吟推開。隔著咫尺的距離,程吟面色慘白地望著他,隋風(fēng)卻避開了他的眼神。突然間,程吟懂了,這個男人下的決心、做的決定從來沒有人能夠動搖,就像當(dāng)初他毅然決然地要搞樂隊一樣,他想做的事,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他若是不愿意,沒有任何人能夠勉強(qiáng)他。自己從來都在一廂情愿。程吟閉了閉眼睛,瞬息之間,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決定。他留不住他,至少也要留一個回憶,算是這么多年來的一個交代。“你什么時候走?”程吟顫抖著嘴唇問。隋風(fēng)苦笑道:“這個月底。我本來想找個時間好好跟你說的,沒想到你……”程吟痛苦地?fù)u了搖頭:“有什么分別?反正你總是要走的。”“對不起……”“別再說對不起了。”程吟心如死灰,“你走之前,讓我再為你做一頓飯吧,就當(dāng)是為你踐行!”接下來幾天,程吟神思恍惚,說話做事頻頻出錯。連蘇旭都看不下去了。“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吃錯藥了?”蘇旭特意將程吟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今晚的飯局,你可別給我出什么岔子,那都是大老板?!?/br>“對不起,蘇旭哥,我這兩天不舒服。晚上我能不能……”“不能!”蘇旭有點兒火了,“你想什么呢?多少人想要這個機(jī)會都要不來,你還七推八阻?”“對不起,我去?!背桃髁⒖虜苛寺曄ⅰ?/br>蘇旭見他臉色實在不好,也放軟了語氣:“你也別太有壓力,就是個私人聚會,到時候可能會讓你唱兩首歌,如果表現(xiàn)好,以后好資源第一個就想到你。而且,不僅僅是音樂資源,現(xiàn)在做音樂沒前途,公司以后肯定要往影視方面發(fā)展,你形象好,有個合適的角色說不定就爆了,到時候名利雙收,你一定會感謝我……”其實蘇旭后來說了什么,程吟根本沒聽進(jìn)去,他機(jī)械地點著頭,心中一片茫然。蘇旭說著說著就不耐煩了,大手一揮:“行了,你先去休息吧,晚上我派車來接你,穿正式一點兒?!?/br>程吟走后,蘇旭去參加了公司例會。他一向很不喜歡這種正兒八經(jīng)的會議,一堆老古董在那里拍馬屁,根本說不出什么東西來。但聽說今天要討論的項目案,蘇旭還是去了。他怕自己不在,葉承恩把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jī)會斃掉。果然,會上,葉承恩直接放了白晚演唱的主題曲,對蘇正表示,公司不需要再花力氣重錄一版,浪費時間。蘇旭得意揚(yáng)揚(yáng)地一笑,也拿出一個U盤:“那我們來聽聽程吟的演唱好了,我們特意請嚴(yán)老師出山來當(dāng)制作人,這是第一首,還沒錄完?!?/br>兩版演唱播完,蘇正沉默了片刻,問傅野:“你有什么想法?”公司的例會,傅野并不需要參加,但涉及到這兩首歌,蘇正還是將他請了過來。傅野原本一直沒說話,抱胸坐在那里,此時卻對蘇旭笑了笑:“我聽說,二少不僅是想捧程吟,對公司以后的發(fā)展也有一些計劃?”蘇旭一怔,他竟不知道傅野消息這么靈通。“咳咳,”蘇旭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是覺得公司應(yīng)該多搞一些影視投資,最近有個影視項目,我還是挺看好的……”他正準(zhǔn)備長篇大論,蘇正打斷了他的話:“現(xiàn)在做影視的都是熱錢,摻一腳并沒有好處,我們靜觀其變吧。至于那個主題曲,既然他們倆都錄了,就讓片方去選擇好了?!?/br>散會后,蘇旭走到傅野身邊:“不好意思啊傅哥,白晚沒希望了?!?/br>傅野挑眉看他:“這么有信心?”“你不是也很看好程吟嗎?”蘇旭道,“你真的不站在我這邊?你不覺得白晚那種唱法已經(jīng)過時了嗎?他那人腦子又一根筋兒,公司需要的不是這種認(rèn)死理的歌手,而是多棲發(fā)展好cao控的藝人。”傅野站起來,拍拍他的肩:“原來你游手好閑的時候,你哥天天擔(dān)心你走歪路,現(xiàn)在你認(rèn)真起來,我怎么覺得他更需要擔(dān)心了?”“擔(dān)心什么?”蘇旭咧嘴一笑,“我都是為了公司好。這么多年我吃喝玩樂見多了牛鬼蛇神,這個圈子里人人都想投機(jī)取巧,我們?yōu)槭裁雌湾X過不去?”傅野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置可否。第二十四章蘇旭帶程吟去的晚宴,的確是一個私人聚會,不過地點安排在錦繡別城,是市里最高檔的園林會所,這里一年四季樹木繁盛,郁郁蔥蔥。小橋流水,涼亭樓閣,點綴其中,別有風(fēng)情。程吟他們到達(dá)的時候,夜幕已經(jīng)降臨了,到處可見高高掛起的電燈籠,將整個園林照得是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來賓們來來往往,穿梭其間,好不熱鬧。蘇旭先帶著程吟走了兩圈,見了一眾投資圈和影視圈的大佬,幾杯之后,有老板來了興致,開玩笑說要來點兒歌舞助興。立刻便有那被帶出席的小明星們就地表演。有個女生從小學(xué)舞蹈,剛剛在一部大投資的電影里打了醬油,被導(dǎo)演看上,帶到這個場合。她表演了一段民族舞,惹得眾人連連叫好。蘇旭推了推程吟,讓他也過去唱首歌。“周導(dǎo)有部大電影要開了,你去唱首歌,混個臉熟,沒準(zhǔn)還能撈個角色。”程吟不情愿地:“我不會演戲?!?/br>“你傻?。〔粫輵?,能唱個插曲也好啊,省得你這么辛苦,一天到晚想著和白晚爭?!?/br>程吟被戳到了痛處,臉上一白,低著頭不說話了。蘇旭見他默認(rèn),一把將他推了過去:“這是我們公司的程吟,才發(fā)了EP,也獻(xiàn)個丑。各位老板以后多多關(guān)照了?!?/br>程吟緩緩抬起頭,無數(shù)雙眼睛都望著他,或好奇或玩味或輕佻或不屑,他感覺自己如被架在火上炙烤,唯一的念頭卻是,這就是隋風(fēng)哥想要他走的路嗎?如果這是,那他走下去就是了。程吟閉了閉眼睛,顫抖著聲音說:“獻(xiàn)丑了?!?/br>他唱了那首,用盡了全力,嗓子都要唱出血來。唱到最后,眾人的目光、喝彩和頭頂那些搖搖晃晃的紅燈籠都不見了,全部意識里只剩下了隋風(fēng)說要離開時的眼神。如果重來一次,他要怎樣才能留住隋風(fēng)?這個假設(shè)其實沒有絲毫意義,人生沒有如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