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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問心有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心跳和迅速上升的體溫,他暗暗發(fā)誓,哪怕隋風剛剛那句“別走”不是對自己說的,他也絕不會離開他。

他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隋風緩緩睜開眼,失焦般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其實剛剛程吟的嘴唇一碰到他,他就醒了。他一向睡眠很淺,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煩心的事實在太多,噩夢不斷。

夢中也在不斷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他,就仿佛是現(xiàn)實生活的縮影。

先是溺水而亡的弟弟,然后是漸行漸遠的父母,接下來是白晚、樂隊的朋友……最后,連程吟都要走了。

程吟拿著一紙演藝合同,雙眼紅紅,像只可憐的小兔子似的站在大院的樹下。

這里,曾經(jīng)是年少的他們玩耍的天堂。

程吟卻在這里與他告別。

“隋風哥,我走了,你保重?!?/br>
“你去哪里?”夢里的隋風很是吃驚,他從未想過程吟會走。自從弟弟去世后,他們搬到這個大院,隔壁家的這個孩子就纏上了他,剛開始他還挺不耐煩,后來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可愛,就像是弟弟投胎轉(zhuǎn)世了一般。他越想念弟弟,就對程吟越好,他以為他們的感情早已比親兄弟還要親。

程吟眼淚汪汪地望著他,說出的話卻無比堅定:“我要去當明星了,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會有很多很多的愛,我不稀罕你了。”

程吟說著,輕飄飄地往后退去。

隋風心里一痛,著急上前想要抓住他。

“別、別走,別離開……

“我只有你了?!?/br>
隋風想說這句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急得他抓耳撓腮。

“隋風哥,你忘了嗎?是你讓我走的?!背桃饔挠牡赝蝗粨砩锨皝?,輕輕在他唇上一點,隋風一下子驚醒過來。

他真的聞到了程吟的氣息,就在他的唇上。

原來這真的不是夢。

但隋風不敢醒來。

他死死地攥著拳頭,一秒、兩秒、三秒……唇上一輕,那沉沉的負擔消失了。

隋風緩緩睜開眼睛,對著仿佛無盡的黑暗輕輕嘆了一口氣。

中海音樂,藝人經(jīng)紀部,白晚敲響了總監(jiān)大人辦公室的門。

蘇旭穿著一身花襯衫,吊兒郎當?shù)刈谵D(zhuǎn)椅上,見白晚進來,煞有介事地抬了抬墨鏡。

“什么事?”

大白天還在屋內(nèi)戴著墨鏡,這副sao包得不得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昨晚又去鬼混了。

但總監(jiān)大人的私生活不是他這個小小歌手能夠評議的,白晚這次來只有一個目的,勸蘇旭放棄程吟。

“放棄?為什么?”蘇旭不可思議,“你知道我們把他在酒吧駐唱的視頻放在網(wǎng)上,現(xiàn)在轉(zhuǎn)了多少了嗎?”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在白晚眼前晃了晃。

白晚被他晃得心煩,想也沒想就說:“兩千?”

“是兩萬多!”

蘇旭興奮得不得了:“他真的很有潛力,長得也是時下最流行的天然無害的小白兔長相,超能激發(fā)那幫土豪jiejie粉的母性的。白晚,他一定能紅?。。 ?/br>
白晚煩就煩在這里,他不希望程吟紅?;蛘哒f,他不希望程吟比他紅。說他小心眼沒風度也好,嫉妒心強沒品也好,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圣人。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程吟若是成了中海音樂的一哥,白晚以后想要好資源做音樂就更難了。

“他是‘狂鷹樂隊’的主唱,這樣不太好吧?”白晚說。

“有什么不好?三年前‘你聽我唱’的冠軍是曾經(jīng)‘狂鷹樂隊’的主唱,這次若是程吟也能拿冠軍,不是更有話題嗎?”

“可是這樣會牽扯到我!”

“嘿!就是要牽扯到你!”蘇旭斜睨著他,“你半年不發(fā)歌,現(xiàn)在人氣急劇下滑,再不找點話題,你就涼涼了!”

“……”

白晚無話可說,他早知道蘇旭不會輕易放棄程吟的。

沉默了一會兒,白晚只得問:“那他這次是以個人名義參賽?”

“是啊,他一個人?!?/br>
難道程吟也和隋風鬧僵了?

白晚正疑惑著,突然一把熟悉的煙嗓從斜刺里插了進來:“門怎么開著?”

傅野不知何時倚在了門口,微微皺眉直視著蘇旭,一指眼下:“昨晚又玩到多晚?黑眼圈可以當煙熏妝了吧?蘇總竟然不管你,讓你天天鬼混!”

白晚有點兒訝異,傅野對蘇旭竟然這么不客氣。

蘇旭連忙坐正了,尷尬地笑道:“哪有,我這不是天天忙著物色好苗子嗎?你看我找的這次來踢館的歌手——程吟,你看了他的演唱沒有?”

傅野大步走進來,隨手將蘇旭桌上的資料翻了翻:“還沒來得及看,最近太忙了,錄節(jié)目時直接看表現(xiàn)吧?!?/br>
蘇旭為了轉(zhuǎn)移話題,把矛頭對準了白晚:“白晚還不樂意程吟去踢館呢!”

傅野轉(zhuǎn)過身來,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他,輕輕一點頭,故意說:“怎么?是怕新選手搶了你的風頭?”

白晚垂下眼簾。不知怎的,他現(xiàn)在一看到這人,心里就涌起一股怪異的情緒。倒不像之前被傅野凌厲的氣勢逼得喘不過氣來的那種不安。相反,與傅野相處久了,這人也沒那么可怕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非常復雜的感覺——每次他以為傅野看不上他的時候,傅野卻三番五次為他解圍,肯定他的唱功;可每次他覺得傅野已經(jīng)對他有了改觀,這人卻總要不咸不淡地諷刺他兩句。白晚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被傅野拿著毛線團玩得團團轉(zhuǎn)??墒牵@人又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總能看透他的所想所思。一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如此接近他的內(nèi)心,白晚就有一種難言的悸動和恐慌。

見白晚不說話,傅野嘖了一聲:“不會吧?被我說中了?還真是?”

“傅老師這么喜歡多想,真應該去拍電視劇?!卑淄肀荛_他目光,看向蘇旭,“我先走了,你們聊?!?/br>
蘇旭看著白晚離開的背影,沒心沒肺地嘲笑傅野:“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碰釘子的時候!”

“氣性還挺大!”傅野無所謂地笑笑,“有煙嗎?”

“你不是都戒了很久嗎?怎么又開始抽了?”蘇旭從抽屜里拿出一包萬寶路,扔給他。

端詳著他的神情,蘇旭想起什么:“喂,你不會是前陣子看到了網(wǎng)上的消息吧?”

“什么消息?”傅野點了煙,坐在窗臺一角,俯瞰著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目光漸漸飄遠。

“之鳴他、他……”蘇旭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他們仨當年是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但那是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十年過去了,再好的兄弟也有了隔閡。事實上,江之鳴離開得太過突然,連他都不太了解這倆人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要結(jié)婚了?”傅野漫不經(jīng)心地問,緩緩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