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賣出二十萬??？！”穆瑾迫不及待地確認并重溫驚喜，“是什么人這么大手筆？”

    “你現(xiàn)在的表情呢，就好像在說，那個買畫的人腦袋有坑。”

    穆瑾抿嘴偷笑，“也不是啦，除了腦袋有坑，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特別有錢。好比如果我有二十億的話，說不定也會花二十萬來買一副畫?！?/br>
    “是一位叫Persephone的華裔藝術(shù)品商人，就是拍走的那個。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兒不真實，她似乎把我當成了一個賭注，這種感覺的確不太……舒服?！?/br>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穆瑾頓悟地點點頭，“這就是她看好你的作品嘛，所以在你成名前就開始投資，這在生意場上應(yīng)該很正常啦，就像那些風(fēng)投，還不是看好了哪個項目就使勁兒砸錢進去，也跟娛樂圈包裝明星一樣，各行各業(yè)都如此。”

    “也許是吧。”冉云素歪頭看她，“所以，還是你們醫(yī)生這行比較神圣，大家都是憑本事的，沒有那么多cao作空間可言?！?/br>
    “誰說的！我們這里也有好多干到老的主治醫(yī)師，開刀的技術(shù)一流，發(fā)文跟不上，就擱淺在那里。哪里都不是凈土，別想那么多了。”

    冉云素突然被穆瑾一拉，轉(zhuǎn)進旁邊的小巷里，“干嘛？不是這邊——”她轉(zhuǎn)身看見福特SUV從大路上駛過，了然地挑眉笑著看回穆瑾。

    “又被他罵了，不想下了班還撞晦氣?！?/br>
    “他知道自己被你當成瘟神一樣的存在嗎？”

    “我可沒那么說。”

    “可你那么做的啊。”

    “……”

    ☆、誰是誰的藥（二）

    “小姐，這一件翡翠平安扣真的非常難得，玻璃種A貨，雖然尺寸上小巧了一些，但這種通透度和凈度的緬甸玉也是十分少見的，能出一塊確實不容易，這也是我們店里今天剛到的新貨?！?/br>
    百年老店的售貨小姐給她倆耐心展示一塊通體潤白清透的翡翠玉環(huán)，用編結(jié)精巧的細繩拴著，溫潤秀美，“平安扣用來送人是非常好的選擇，既表達的祝福的心意，又對佩戴者的健康有好處?！?/br>
    “我要了，麻煩幫我包起來?！比皆扑貙⒁粡埧ㄟf過去。

    穆瑾恨不得一把將卡抽回來，“素素，小二十萬呢，不能吃不能用的，你這錢才捂了幾個小時，熱都沒熱……”

    “我還從來沒送過烈風(fēng)什么像樣的禮物，他什么都不缺，我能送的也只剩心意和祝福了。”

    冉云素揉了揉穆瑾皺在一起的眉心，“我想好了，買了這個，剩下的留給穆叔叔請個護理員，阿姨身體也不好，看你來回跑我也會心疼?！?/br>
    “我已經(jīng)請了鐘點工幫忙了，不要你的錢，好好留著，別花得跟大風(fēng)刮來的似的。要我說，秦烈風(fēng)不會在乎這些的。他若是愛你呢，你送塊玻璃都是寶貝?！?/br>
    “可是我在乎的?！?/br>
    “我知道?！?/br>
    跟有錢人談戀愛是一種什么體驗？想來灰姑娘的水晶鞋也不是那么好穿的。越是在乎對方，就越怕自己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用來付出，就越是想把自己最好的都一股腦拿出來捧心似的獻給他。

    “真是好久沒有這么放肆過了啊——”穆瑾挽著冉云素穿過銀河廣場，隨著周末如織的人潮涌向包容的夜色里，“走了這么久，累了吧？”

    冉云素搖頭，“我們?nèi)タ措娪鞍伞２恢獮槭裁?，我覺得自己能量滿滿?！?/br>
    穆瑾笑她，“我知道為什么！因為你終于不需要依靠那個方晉了！遮在你頭上的，未必是保護.傘，還有可能是烏云。素素，這世上除了秦烈風(fēng)，你離開了誰都可以過得很好，你得相信你自己?！?/br>
    “也許是吧。”直到這一刻，冉云素對方晉仍然心存感激，他曾經(jīng)真心真意地幫助過自己，她永遠記得。

    可方晉于她，就像是功能有些夸張的輪椅，她的路雖然走得吃力，卻也不想被永遠禁錮在那一方小天地里無風(fēng)無雨。避難之所，亦是囚籠。

    影院門口排隊換票的人群熙熙攘攘，一直蜿蜒到電梯轉(zhuǎn)角。穆瑾擔(dān)心冉云素被人撞到，就讓她留在旁邊的鮮果屋里等她。冉云素啜著果汁，目光隨意掃過躁動的人群，春將至，人心雀躍。

    忽然一抹熟悉的側(cè)顏撞入視線，冉云素下意識地蹙眉，腦海里拼接出Tony的模樣，烈風(fēng)的姐夫。他穿著一件瑩□□質(zhì)地的休閑西裝，米白長褲，顯得活力十足。

    當然，更加活力十足的是他臂彎里不安分的那只彩色辣妹，細碎的彩虹小辮兒扎成馬尾甩在腦后，黑色夾克衫上鉚釘閃爍，下擺幾乎短過胸罩。仔褲的寬腰帶上露出一截白皙rou嫩的小粗腰，她很豐滿，冉云素猜測此時秦烈?guī)r戴著孕肚的腰圍都未必能夠勝出。

    女孩吊在Tony身側(cè)，正排隊進入影院，倆人時不時就小雞啄米似的親一下。同秦烈?guī)r截然不同的畫風(fēng)，男人的口味真要這么復(fù)雜？

    穆瑾指間夾著電影票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什么這么出神？人間煙火味這么吸引人？”

    她下巴一努，穆瑾跟著轉(zhuǎn)頭看過去，“嚯——”她舉起手機對過去，咔嚓——，連續(xù)三次拉大屏幕，咔嚓——

    “你偷拍？”

    “是保留證據(jù)。”穆瑾回看自己的攝影作品，“拍得還不錯，剛好看得清jian夫的臉。若是你打算告訴秦烈?guī)r，不拿出鐵證，她都會以為你是在處心積慮破壞她的家庭?！?/br>
    冉云素一口氣嘆得有些糾結(jié)，“應(yīng)該告訴她嗎？一個在懷孕期間遭遇背叛的女人，沒什么比這更差勁的了……”她盯著照片看，“你說他們會不會不是我們想的那種關(guān)系？法國男人也許平時對人就比較熱情？”這話說出來就是騙鬼的，自己好像也不太相信。

    “濫情和熱情還是很容易區(qū)分的好吧？”被打擾好心情，穆瑾不耐煩地甩甩手，“那就當做沒看見好了，大多時候妻子比別人都能更先感覺到丈夫的背叛，只是寧愿自欺欺人而已。如果自己都能瞞著自己，那我們也沒什么必要多嘴是不是？”

    “知情不言，我們這樣算不算變相保護了渣男?！比皆扑乜聪蚰妈澳悴?，如果秦教授知道會怎樣？”

    穆瑾打了個冷戰(zhàn)，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她挨搶那晚那一記穩(wěn)準狠辣的過肩摔，“如果是那樣，我有些開始同情Tony了，渣男而已，罪不至死?！?/br>
    “時間差不多了，別糾結(jié)了，”穆瑾扶她站起身，“如果你擔(dān)心直接說會刺激到秦烈?guī)r，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告知尹主任，她是什么角色你我可都是領(lǐng)教過，軟暴力一流，保準讓那個Tony生不如死?！?/br>
    *

    出租車停在熙府花園門口，穆瑾付了車費扶冉云素下車，今晚她走了很多路，看得出來已經(jīng)有些體力不支了。

    一進門，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