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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合適,方其文看那張小像,剪出的是自己模樣。“雖然這么用詞不恰當,但你真是……很賢惠。”盛之梧笑著來回翻看手上的紅色手套。方其文也想說點什么,想夸盛之梧剪紙的手藝精湛,可他看著與自己相像的紅紙片人,紙片人還在咧嘴,竟說不出話來。盛之梧沒聽見方其文回話,抬頭看到他的目光膠在了小像上,虛榮心一時得到了極大滿足。久違的快意被找了回來,像醉了般,盛之梧全然地跟隨心之所向,試圖尋找一個延長這快意的方式。他問:“你有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么?或者你們家的聯(lián)系方式?”雖然智能手機已滿大街都是,但盛之梧估摸著方其文不一定有手機。果然方其文緩過神,答道:“我沒有噢,但是阿爸阿媽有,家里也有一個固定電話哩?!?/br>方繼慶和祝鈴秀分別有一個破舊的老式翻蓋手機,家里的固定電話擺在正堂櫥柜的一格里。盛之梧點點頭繼續(xù)說:“那你留個固定電話的號碼給我?以后我們就可以聯(lián)系了?!?/br>聯(lián)系。方其文困惑地看了盛之梧一眼,報出電話號碼,看他摸出個與阿爸阿媽模樣差很多的手機,手指頭在上面劃拉了幾下。方其文不明白,也沒問。盛之梧離開前拿出了兩個紅包,說是給兩個未成年小朋友的。紅包很厚,方其武興高采烈地接了過去,大聲說“謝謝叔叔”,方其文卻站著不動,模樣很別扭。盛之梧就是猜到了方其文會不樂意,所以才在臨走前拿出來。他解釋著長輩給小輩紅包是應(yīng)該的,過年嘛,圖個喜慶。方其文還是不動,祝鈴秀就上前接了下來,樂呵著讓方意如送到村口。盛之梧忙說不用,表示快過年了家里事兒多,讓方意如留下幫忙,自己認得路。盛之梧態(tài)度明確,祝鈴秀也就不好再堅持,只招呼著他正月再來玩。盛之梧看方其文低著頭好像還在賭氣,就笑著上前揉了揉他的腦袋。他的頭發(fā)很軟。方其文突然被揉腦袋,祝鈴秀還在旁邊唱和“我們家文文是討人喜歡哩”,一時有點兒不知所措。揉腦袋代表什么?方其文不明白,也沒問。臨近過年確實忙碌,新年新年,里里外外都要煥然一新,工作量難以避免的大。等春聯(lián)貼好年畫掛上,香燭點好新衣穿上,鞭炮點燃噼里啪啦辭舊迎新,這才是一年忙活到頭,全家人坐在一起團團圓圓吃年夜飯了。方繼慶是他家的小兒子,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兩個jiejie。哥哥離開方家村打工,jiejie們外嫁,在父母過世后都再沒回來過,早先逢年過節(jié)還會互相打個電話問候,這幾年聯(lián)系卻是完全斷了。所以別家十幾二十個人擺幾桌年夜飯,方繼慶家就只有五個人。好在方其武調(diào)皮總?cè)氯拢b徯阌謵蹏Z叨,這年夜飯吃得并不會比別家冷清,依然是歡聲笑語,和美歡融。吃完年夜飯方其武和方意如擠方意如房間看春晚,方其文去洗碗,洗完又去幫祝鈴秀包餃子。他不愛看春晚,不像方其武方意如總能叫出這個的名那個的姓,春晚里蹦蹦跳跳的人他都不認識,可餃子皮是他和的面餃子餡是他種的菜,他自然就覺得包餃子比看春晚親切。方家村沒有守歲的要求,只有年三十零點剛過要再放一掛鞭炮的傳統(tǒng)。方繼慶祝鈴秀習慣了早睡,以往都是定鬧鐘起來放鞭炮,這兩年方其文大了,放鞭炮的任務(wù)就交給了他。阿爸阿媽的房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阿姐的房里不時傳來弟弟不加收斂的哈哈大笑與阿姐清脆的咯咯笑聲。方其文把餃子數(shù)數(shù)完兩遍,嘗試著看了會兒春晚,還是不覺得有意思,正好外面?zhèn)鱽矸艧熁ǖ穆曇簦土锍龇靠礋熁ㄈチ恕?/br>絢爛的煙花沖上天,又在最高處炸成星星點點,方其文覺得漂亮,喜歡,向往,煙花放完還在院子里矗了好一會兒。到零點之前,方其文就一直在正堂與院子里活動,有煙花聲就去院子看,煙花放完就回正堂坐凳子上發(fā)呆。時間并不難挨,方其文很開心,非常開心。他想,這是過年。秒針分針時針都漸漸指向十二,方其武的喧嘩聲也越來越大。方其文已經(jīng)攥著打火機在院子里候著了,就等零點到來。零點到來那一刻,方其文點燃引線后快速往屋檐下躥,四面八方都響起鞭炮聲。方家村家家戶戶都亮著正堂的燈,往哪個方向看去都是一片明亮,方其文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感動。在這樣喧嘩的感動里,有另一種聲音響起。起先方其文沒注意到,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家里許久沒用過的電話在響。方其文跑去接起來,想是哪個親戚這個點來拜年,結(jié)果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盛之梧在電話那一頭問:“是方其文家嗎?”方其文完全沒想到會是盛之梧,沒想到前兩天才留的電話,他會掐著新年的點打過來。方其文呆住沒及時回話,方其武從房里咋咋呼呼跑出來問:“哥,是誰打電話來噢?”方其武問的聲音大,盛之梧估計是聽到了,因為他很快笑起來,笑著說:“新年好呀。”方其文不敢再不吭聲了,他緊接著緊張地說:“新年好?!?/br>盛之梧聽方其文聲音在抖,覺得他實在可愛,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剛剛時喻蘇給盛之梧打了個電話,這大年三十晚上,時喻蘇開口就把宋祺佑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盛之梧窩在沙發(fā)里看春晚看得快睡著了,聽他發(fā)怒,沒意思地問了句怎么了。時喻蘇說,時鐘不知道迷了什么心竅,因為宋祺佑來過年,涂著紅唇,踩著紅色繡花鞋,穿一身大紅的旗袍。時家父母對小兒子一直包容有加,對他的特殊癖好也從未扼制,只希望他在正式場合能有常規(guī)裝束。包括這次,時鐘緩緩從樓上走下來,時母看了第一反應(yīng)也只是開玩笑說,鐘鐘穿錯衣服了,去換一身來吃飯吧。可時鐘沒聽見似的,直勾勾盯著宋祺佑,問,我好看嗎?“我爸氣得當場摔碗進了房間,說今天這年不用過了,我媽也跟著進房間了。我讓他趕緊換身衣服去給爸媽道歉,這孫子實了心不干,就要聽宋祺佑夸他一聲好看。”盛之梧揉眉心:“那祺佑最后說了‘好看’沒?”“他哪敢???他也被嚇著了,沒想到我弟瘋魔成這樣?!?/br>“那你得管教你弟,問候祺佑祖宗有什么用啊?!?/br>時喻蘇好久沒吭聲,久到盛之梧都以為他掛了電話,想確認電話是否還通著的時候才聽他說:“他倆都不是東西。這都是什么cao蛋事情?!?/br>春晚演到壓軸的小品,電視里傳來哄堂大笑。盛之梧仰頭,往沙發(fā)里陷得更深一點,附和道:“這都是什么cao蛋事情?!?/br>時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