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書迷正在閱讀:云等風來、直男被攻略手冊(NP)、問心有情、紙上人、空夢當時、軍少的超神愛人、帝國與權(quán)杖、總有男神愛上兔、十月懷胎、汴京春深
,又沒頭腦地小聲補了句“別迷路咯”。盛之梧有點受寵若驚,笑著應著,又說一遍“謝謝”。方其文帶的路和盛之梧找來的路不一樣。之前那條大概是大路,路兩邊有商家店鋪,賣一些簡陋廉價的衣食住行用品,店鋪前也有賣菜賣鹵味的小車,也有擺著果蔬的攤,盛之梧猜少年說買菜就是去那里。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是土路,路邊是各戶人家和田地,遠一點能看見小河,再遠一點還能看見矮山。盛之梧頗迷戀地看著,沒說話,方其文也沒主動找話說,沒一會兒就到了村口。盛之梧想和之前的那戶人家打聲招呼。他們正在吃飯,看見盛之梧揮手笑瞇瞇點了點頭,看到盛之梧后面的方其文后,一個婦女大聲喚:“文文,過來!過來!”方其文臉紅了,怯怯地看了盛之梧一眼,往房里走去,喊,“姨”。這“姨”不是什么有血緣關系的表親,純粹是村不大,村里人熟識了都能算上門親戚。方其文走進去,盛之梧在門口聽那大嗓門的姨說:“本來準備吃完飯去你家哩,你自己來了!喏,拿著果子!今年是滿十六歲了叭!”盛之梧有點懵,等方其文挨個道了謝出來沒忍住問他什么情況。方其文滿兜滿手捧著果子花生瓜子等等還有兩個月餅,低著頭說:“我今天生日哩。”盛之梧腦中翻了翻日歷,問:“九月十九號?”方其文抬起頭,有些疑惑:“是八月十五,今天中秋節(jié)噢。”盛之梧想明白他們村大概過的是陰歷生日,無怪弟弟桌上問“怎么沒有面條”;也想自己來得巧,遺憾沒準備巧的物件兒。渾身摸索一遍沒摸出東西,盛之梧心一動,把腕上的表摘了塞到這個他還不知道名字、只記住了昵稱“文文”的少年口袋,說了句“生日快樂”。方其文想拒絕,可手上拿滿了東西,沒法取出那塊表。他急得想跺腳,等把手上拿的東塞西放騰出一只手時,盛之梧已經(jīng)上車了,還專門把車窗放下和方其文揮了揮手,摁了聲車喇叭示意再見。方其文握著這塊模樣很高端的表,看著車卷起塵土很快地消失,心里“啊”了一聲。03大概是有多開懷開懷后就有多疲憊,盛之梧到家后悶頭睡到了傍晚。金光灑了滿床,他拿過手機看到十個未接來電,一個來自資本家時喻蘇,剩下九個來電時間呈等差數(shù)列,如此刻意的呆板不用看都知道是宋祺佑打來的。時喻蘇和宋祺佑是盛之梧的大學室友,三人性格迥異,感情卻從在校到畢業(yè)后七年都能一直好得盛之梧和宋祺佑穿一條褲子、時喻蘇在一旁觀賞。S市有幾個跺跺腳整座城市都要抖三抖的企業(yè),時氏和盛氏就位列其中。時喻蘇是時家大少爺,當年一點兒沒準備住校的桀驁中二少年,在把室友資料查遍發(fā)現(xiàn)室友盛之梧是盛家獨苗后,態(tài)度立馬從冷漠轉(zhuǎn)為了淡漠。在時喻蘇淡漠求問、盛之梧也輕描淡寫地應證坊間盛總家庭不睦的傳言后,自稱“S市第一純情”的少爺拍案而起,主體斥責盛父盛母污染愛情的名號,順帶為盛之梧微微不忿以表敬意,好歹算是把盛之梧劃進了“可交談人類”的范圍內(nèi)。可時喻蘇從大一擁有“時玉樹”的花名到現(xiàn)在成為國際聞名的服裝設計師,睡過的人難以計量。左擁右抱花天酒地,男女不忌來者不拒,時喻蘇對朋友從來實意,對床伴卻沒多少真心,床上辦事,下了床立刻繃著臉瞇著眼問,你誰啊?所以盛之梧至今不明白,時喻蘇當年哪來的自信自詡純情,怕是沒量過自己臉多大,一個武大郎燒餅遮不遮的住。一個寢室有混沌邪惡,自然也該有個截然相反的守序善良,這艱巨的任務被宋祺佑輕松攬下。白瞎了杰克蘇的名字,宋祺佑來自外省的書香門第,是個會被喊“大家快來欺負他”的老實人。或許是因為這個頗迷幻的反差,嫌棄一切的時喻蘇驚天地泣鬼神地不嫌棄宋祺佑,寢室和睦邁出一大步。別看宋祺佑木訥,時喻蘇能被迷妹們寫成十萬字研究型論文,宋祺佑也能被迷弟們天天奉送欽佩目光。這個成績永遠位居專業(yè)第一的最優(yōu)生畢業(yè)后拋兄棄弟遠赴美國讀博,五年后重回母校,換了講師身份迷弟不減,今年剛升了副教授。盛之梧看宋祺佑打了九個電話便知道他和時喻蘇在一起,定是時喻蘇不愿動手指了,才把這招人的活丟給宋祺佑。盛之梧剛想回一個,宋祺佑的第十個電話已經(jīng)打了進來,盛之梧下意識摁接聽,聲音懶散:“喂?”“喂?之梧,怎么才接電話?”時喻蘇蕩人心腸的“說不定在辦事兒吶”的笑語遙遠地傳來,盛之梧早已免疫得不為所動,只給宋祺佑解釋:“累,睡了一下午。什么事兒?”時喻蘇又在旁邊戲謔“一個人睡不孤單啊”,宋祺佑十分沒氣勢地說了句別吵,又對盛之梧說:“你不在S市吧?好久沒見了,我和喻蘇想找你聚來著?!?/br>其實是中秋他們怕盛之梧一人在Z市孤單,找了這個理由約他出來。盛之梧想看眼具體時間,習慣性抬手時看到空空的手腕才想起手表送人了,一陣恍惚,恍惚中覺察出上午的經(jīng)歷和自己的生活有多么格格不入。經(jīng)歷是青山綠水,牲畜果蔬,生活是聲色犬馬,浮世虛繪。電話那邊又開始催促,強烈的倒錯感侵來,盛之梧沒再看時間直接應下:“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吧,我現(xiàn)在過去?!?/br>兩個小時后,盛之梧來到一所酒吧門口。酒吧名字取得浪漫,Mistletoe,槲寄生,切切喚著進去的人們不要吝惜親吻似的。盛之梧找到時喻蘇宋祺佑時,時喻蘇正摟著個俊秀的男孩在打趣宋祺佑:“你想想啊,一姑娘聽到宋祺佑,嚯,多idol,簡直是乙女游戲里人氣最高的角色名啊,心花開得滿,結(jié)果見了本人,就這么個不開竅的玩意兒?!?/br>盛之梧順著話說:“一姑娘聽到時喻蘇,嚯,多別扭的名字,算了,本人不用見了?!?/br>本來還不服氣的宋祺佑一下就樂了:“是吧,我說他就該叫時喻噓?!庇趾褪⒅啻蛘泻簦骸巴煅?!”“快,他特別快?!睍r喻蘇被揶揄了也不惱,拍了拍坐他腿上男孩的屁股示意可以離開了。奔波磨得盛之梧又有點累,看那扭著胯走開的男孩回懟了句:“你試過?”時喻蘇一把拉住他到身邊坐下:“吃槍子兒了?膽兒肥了?”盛之梧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地搖搖頭。來的高鐵上,他下意識去看方家村,可外面太暗,高鐵內(nèi)太亮,窗戶上只能看見自己的臉。人在疲憊時最不設防,盛之梧賴在沙發(fā)里,突然把上午的事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