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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想要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家……后來得知愛倫的身世,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他特地找中國人租房子,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母親,因為他不想回中國,所以想通過和中國人生活來懷念那個在遠方國度病逝的親人吧。”蘇彬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說著說著又難過起來,他望著病房里的人,摸了摸口袋里沒有送出手的戒指,心酸道——愛倫,快醒來吧,給我一次追你的機會。西德尼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彬一眼,雖然時間不長,但這個人對愛倫的理解,已經(jīng)比他們都深了。看了看腕表,西德尼對蘇彬道:“我今晚就要回d市去了。”蘇彬急道:“那明天我還能過來嗎?”西德尼:“一會兒我會跟這里的醫(yī)生打招呼,讓他們?yōu)槟汩_一張?zhí)厥馓揭曌C?!?/br>蘇彬感激道:“謝謝你。”“不用客氣,”西德尼笑道,“你替我們多來看看他,他說不定會醒得早一點?!?/br>次日,蘇彬一睜開眼睛就來醫(yī)院,隔離病房本就不允許探視,所以病房外也沒有設椅子,蘇彬一站就是一天,累了就靠在走廊的墻上休息一會兒,急救組的醫(yī)生已經(jīng)全部都認識他了。第二天去的時候,一個好心的醫(yī)生給他拿了一把椅子,蘇彬感動不已,接連數(shù)日,他除了偶爾去餐館參與一下警方的案件調查,其余時間幾乎都呆在病房外觀望愛倫。度日如年地過了一周,案件調查也有了初步結果,警方已經(jīng)拘捕到其中一位行兇者,那人竟然是個剛成年的華裔少年,一拷問才得知,這人是“蘇老板”前主廚的大兒子!蘇彬大震——這不是歹徒臨時起興的尋釁滋事案,而是經(jīng)過精心謀劃的報復案!不過,讓蘇彬悲憤的心情得以緩解的是,愛倫也終于脫離了危險期,可以開放探視了!轉移到專業(yè)監(jiān)護病房后,探訪依舊只能隔著玻璃進行。時隔數(shù)日,蘇彬頭一次見到羅伯特,內疚得不敢看對方,只低頭懇切地道歉,羅伯特黑著臉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跟他保持著距離。蘇彬怕錯過愛倫醒來的時間,干脆全天蹲守醫(yī)院。醫(yī)生們都已知道蘇彬的身份,見這人幾日來都寸步不離,也動了惻隱之心。這日傍晚,在其他探視者里開后,主治醫(yī)生問蘇彬想不想進去看愛倫。蘇彬喜道:“可以嗎?”主治醫(yī)生讓他洗了手消完毒,然后帶他進去。蘇彬小心翼翼地挪到病床邊,大半個月沒這么近距離地看到愛倫,一見到對方形銷骨立的模樣,瞬間眼角泛淚,他抖著嗓子問:“我可以摸摸他嗎?”醫(yī)生猶豫了一瞬,點了點頭,蘇彬伸手輕碰愛倫的臉,就在這時,愛倫眼瞼一動,慢慢睜開了眼睛。蘇彬嚇得石化,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激動得渾身顫抖,顫聲喃喃:“他醒了、他醒了……”但沒過兩秒,愛倫的眼睛又合上了。蘇彬驚慌失措地看向醫(yī)生:“他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他弄疼了?”醫(yī)生嘆了口氣,對蘇彬道出實情:“其實公爵殿下幾天前就‘醒’了,之前在隔離病房時,他也睜開過眼睛,但他虛弱得沒辦法挪動脖子,所以根本看不到在病房外的你……”蘇彬:“什么意思,那他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醫(yī)生:“簡單來說,他知道你在這里,但意識很淡,身體無法做出合適的回應?,F(xiàn)在對他來說,還是昏迷狀態(tài)比較好過一點,因為淤血對神經(jīng)和血管的壓迫會讓他的身體非常疼痛,但我們不能多次使用麻醉和止痛劑,那是在很早之前就簽過的手術協(xié)議?!闭f話的醫(yī)生是為愛倫治療血友病的專家之一。蘇彬聽了,好像能感受到愛倫的疼痛一般,也跟著渾身微微痙攣起來……“那我是不是不要讓他看見,不要刺激他?”蘇彬說著往后退了一步,只見愛倫的眼皮又跳了一下,連帶著眉頭都微微皺了粥。醫(yī)生苦笑:“看來他是希望你留下?!?/br>蘇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酸酸漲漲地充盈全身,他再次向前,輕輕攏上愛倫的手,帶著哭腔道:“我在這里,愛倫,我回來了……”第171章.不是做夢意識不清的愛倫無法給予蘇彬過多的反應,但即使如此,蘇彬還是通過簡單的碰觸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因為體質原因,愛倫的傷口恢復也異常緩慢,為了加速體內血管愈合,室內沒有開暖氣,這導致愛倫的身體僵硬冰冷。在護工為愛倫換藥時,對方全身上下青紫交加的血斑幾乎讓蘇彬不忍直視,這也是蘇彬第一次見到血友病患者內出血時的常態(tài),他無法想象愛倫當年是怎么熬過來的。偷偷親吻愛倫蒼白的嘴唇,蘇彬心里對愛倫說: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陪著你的……又過了數(shù)天,蘇彬得到消息,行兇的熟人包括王廚師在內都已被警方悉數(shù)抓獲,幾人被控尋釁滋事罪、嚴重人體傷害罪、搶劫等多項罪名,不日將出庭接受審訊。連日來的提心吊膽稍稍卸下,蘇彬困得閉上了眼睛——愛倫從昏迷中慢慢清醒過來,就見他一臉憔悴地趴在自己的病床邊,還松松地捏著自己的手指,一刻都不敢放開。原來不是做夢啊……主治醫(yī)生手執(zhí)記錄本仔細檢查著監(jiān)測器上的各項指標,一邊輕聲對已經(jīng)醒來的愛倫道:“還是很不好受吧?”愛倫動了動嘴唇,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主治醫(yī)生:“盡量不要說話,這樣會增加肺部負擔和感染風險,你的心臟承受不起第二次衰竭……我想你應該明白,你現(xiàn)在仍然在跟命運作斗爭?!?/br>愛倫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微一側頭,看向病房外正在打電話的蘇彬。十分鐘前,得知自己已經(jīng)恢復意識的他激動地叫來了醫(yī)生,現(xiàn)在又手舞足蹈地和室友們報喜去了。——為什么要回來,知道我受傷了,所以心軟內疚嗎?醫(yī)生順著愛倫的視線瞥了外頭一眼,笑道:“那孩子形影不離地守了你好幾天。”愛倫動了動嘴唇:“費曼……”本以為還有足夠的時間,能再愛他一點,再陪他久一點,等他理解自己的想法,等他追上自己的步伐……可是,他說不定沒有時間再等了。頭一次意識到,命運是無法被完全掌控的,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什么樣的結果都無怨無悔,但這一刻,想到若是帶上蘇彬,自己竟然對死亡有了恐懼……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久,為的不就是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嗎?就算死了,也沒什么好怕的吧?為什么突然舍不得了?他還那么年輕、那么健康啊,甚至還有逃離自己的勇氣……“幫我……叫律師……”愛倫無力地抓著床單,短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