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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頭痛?”愛倫笑笑:“別擔(dān)心,我坐飛機(jī)后就會頭痛,吃點(diǎn)藥就好?!?/br>金飛聽愛倫這么說就放心了,他立即起身帶他倆去客房臥室,房間內(nèi)自帶衛(wèi)浴,金飛告訴蘇彬開熱水的方法和飲用水的位置,就道了晚安。金飛一走,愛倫就躺倒在床上,連衣服都還沒脫。蘇彬洗漱完出來,見愛倫閉著眼睛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愛倫,你怎么了?”愛倫沒有回答,蘇彬又問:“你吃藥了嗎?”愛倫動了一下睫毛,還是沒有聲音,蘇彬跑過去趴在他身邊,碰碰他的額頭,又摸摸他的手,憂心忡忡道:“你還好嗎?你的藥在哪里?”——他看起來并不是輕微的頭痛那么簡單。愛倫皺著眉頭抓住蘇彬的手,虛弱道:“別說話,陪我躺會兒……”房間里有暖氣,蘇彬脫了鞋子和外衣,只穿著毛衣和毛褲爬上床,蹭到愛倫身邊。愛倫慢慢地把他摟進(jìn)懷里,下巴輕輕抵著蘇彬的頭頂。蘇彬一動都不敢動,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掙扎著撐起上身,果然,愛倫原本摟住他的手臂逐漸下滑垂落在床上……蘇彬恐慌地叫著愛倫的名字,見他面色蒼白,手腳冰涼,顯然不是睡著,而是陷入了昏迷!蘇彬跳下床,沖出房門大聲叫金飛的名字,連外衣外褲都沒來得及穿。金飛聞聲而來,一看愛倫這狀況也面色大變:“咋回事兒?不是說吃藥了就好了嗎?”蘇彬急道:“不知道啊,你一走他就躺下了?!?/br>金飛趕緊把愛倫拉起來背下樓,大聲喊了司機(jī)的名字,宋媽說司機(jī)回去睡了,金飛罵了一句“cao”,直接自己上。“要叫救護(hù)車嘛?”蘇彬傻乎乎地問。金飛:“叫毛線救護(hù)車,這年頭叫救護(hù)車就跟叫飛碟一樣……自己去!”把人塞進(jìn)寶馬車的后座,蘇彬抓著衣服褲子跟了進(jìn)去,金飛則坐上駕駛位,用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出車庫,趕往最近的醫(yī)院。蘇彬穿上外套,抱著毫無意識的愛倫,一邊胡亂地掐對方的人中,急得渾身冒汗。金飛一邊開車一邊打了醫(yī)院朋友的電話安排急診,“你開車小心……”蘇彬提醒了一句,又聽金飛掛了電話后給楊誠哲打。“還要告訴誠哥?”蘇彬問。金飛:“他家在北京有人,就怕萬一,先把他叫過來再說。”蘇彬直感慨,這年頭有錢有勢有朋友才是王道。一路飆車到了醫(yī)院,醫(yī)院的朋友已經(jīng)候著了,幾人趕緊送進(jìn)愛倫進(jìn)急診。蘇彬抓著穿白大褂醫(yī)生的袖子道:“我朋友有血友病,他剛剛說坐了飛機(jī)后頭疼?!?/br>那醫(yī)生朝他善意地一笑:“你上外頭等等吧,我們心里有數(shù)?!?/br>蘇彬?qū)嵲诓环判?,眼巴巴地望著急診室的方向,金飛還在樓下停車,他那友人拍了拍蘇彬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遞過一根煙來,道:“你倆是阿飛在b國的朋友?”蘇彬接過煙,也不抽,放進(jìn)了口袋里。那友人又道:“那老外長得好俊,跟油畫里出來似的?!?/br>蘇彬又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一顆心全放在愛倫身上了,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愛倫剛才臉色蒼白毫無知覺的樣子,還伴隨幾天前他們結(jié)契時的那三個“永遠(yuǎn)”……他茫然了。其實(shí),“永遠(yuǎn)”對很多人來說并不等于“當(dāng)下”的承諾,而是對未來的一種期許。那天晚上,蘇彬之所以答應(yīng)了愛倫交出自己,同意絕對服從于他,并不是出于愛的心甘情愿或是自我放逐,而是等價交換。蘇彬用自己的服從換取愛倫的承諾,就像吸毒者在最痛苦的時候通過毒品放逐自己的理智,什么都不去想,如漫步云霄,醉生夢死。愛倫的誓言和之后對他做的事成功讓蘇彬感受到了同等的感動與快慰,讓他暫時脫離痛苦,但這并不意味著蘇彬真的對他死心塌地。“愿意去相信”和“真正相信”是兩碼事,就算有過親密的rou體儀式,也沒法掩蓋他們短暫相識的事實(shí)。直到愛倫當(dāng)著他的面失去意識,蘇彬才覺悟到,這個誓言的有效期,對自己和對愛倫來說并不一樣。愛倫跟他描述過他的血友病,蘇彬也多少知道愛倫對生命的看法……他差點(diǎn)忘了,愛倫是一個也許下一秒就沒有明天的人。那么“永遠(yuǎn)”對愛倫意味這什么呢?意味著不是假大空的承諾,也不是對未來的憧憬,而是此時此刻,每分每秒。蘇彬捂住了眼睛,在心里委屈地罵了一句:“騙子……”蘇彬當(dāng)然知道,愛倫不是騙子,而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他以為愛倫說的“一生”至少還有五六十年,他還有很長時間去選擇相信與否,選擇要不要跟愛倫繼續(xù)走下去。但愛倫不同,他做這個決定,就是真的想好了,要做蘇彬一輩子的主人。這樣絕對的誓言,對蘇彬來說,太沉重了。金飛回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楊誠哲。楊誠哲見蘇彬耷拉著腦袋的可憐模樣,走過去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傻小子。”蘇彬聽到楊誠哲的聲音,突然很想哭:“誠哥……”三個人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面,金飛靠在墻上,語氣低落地跟他的朋友聊天。楊誠哲問蘇彬:“擔(dān)心愛倫嗎?”蘇彬點(diǎn)頭:“他會不會出事?”——他出事了怎么辦?他死了怎么辦?楊誠哲蹙眉道:“別擔(dān)心,愛倫以前也有這種狀況,他命大,不會出事?!?/br>蘇彬:“以前也有?”楊誠哲:“嗯,是前年的事,也是坐飛機(jī)導(dǎo)致的,他去了趟法國,回來后就直接住院了,不過我那會兒不知道他有血友病……”蘇彬:“他不能坐飛機(jī)?”楊誠哲:“不是不能坐,而是比一般人更容易產(chǎn)生后遺癥,譬如頭暈頭痛,四肢僵硬,味覺失靈等,一般人的狀況會在他身上放大好幾倍?!?/br>蘇彬突然又想到愛倫找到自己后那一晚,也說頭疼,嗓子疼,第二天吃飯也沒胃口,面色很不好,還說酒店做的東西沒他做的好吃……難不成都是坐飛機(jī)的后遺癥?這次來北京也是自己想來,愛倫就同意了,他卻不知道自己又憑白給愛倫添了一次痛苦。蘇彬內(nèi)疚得不得了,他還以為愛倫只是為自己來中國,沒想到他承受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好在急診室的醫(yī)生沒讓他們等太久,很快有人出來,告訴他們病人已經(jīng)清醒了。眾人松了口氣,蘇彬趕緊起身問道:“醫(yī)生,具體是什么原因暈厥?”那醫(yī)生就是剛剛被蘇彬拉住的主任,他看了蘇彬一眼,道:“剛坐過飛機(jī)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