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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籌備宮宴,主角嘛,自然是這次的今科三甲。 宮宴設(shè)在福安殿,如今日子已入秋,晚上時分也有些涼了,福安殿本就是設(shè)宮宴的地方,以往過年的家宴也大抵是在福安殿中。 沈青陵和祁云晏坐在高位,看著底下的歌舞,大臣們也時不時地阿諛奉承幾句,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沈青陵的視線微微落在了洛呈書的身上,不得不說,洛呈書這人長得還是蠻眉清目秀的,上次初見還不覺得有什么,一身窮酸打扮,如今好好打點了一番,倒儼然也是一個美男子。 洛呈書也注意到了沈青陵的視線,忽然抬眸,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沈青陵也不矯情,見洛呈書望過來,坦然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遙遙一舉,隨后便就一口飲盡,洛呈書也不含糊,當即拿起了一旁的酒杯,亦是一口干了。 兩人的動作也沒多少避諱,不過也的確沒多少人注意,畢竟誰會想到當今的皇后娘娘會和今科的新科狀元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這一切,倒是都落在了祁云晏的眼里。 對于沈青陵和洛呈書交好,祁云晏也不反對,只是看著兩人遙遙敬酒,祁云晏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沈青陵都還沒敬過他呢。 酒過三巡,原先眾人還有些拘束,這會也漸漸放開來了。 沈青陵也察覺了身旁的祁云晏,心情似乎就差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由得轉(zhuǎn)眸看了他幾眼,祁云晏本就注意著沈青陵,沈青陵一轉(zhuǎn)頭,祁云晏也就直直地對上去。 察覺和祁云晏的視線對上了,沈青陵微微一愣,隨后也端起了酒杯,對著祁云晏微微一敬,笑道:“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br> 祁云晏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干凈利落地飲了酒,心里已經(jīng)樂了,哼,他家媳婦也敬他酒了。 “洛狀元,蔣榜眼,歐陽探花,來,本官敬你們一杯?!辈恢朗钦l領(lǐng)了頭,底下的大臣紛紛向這次的三位主角敬酒。 本也不是什么怪事,祁云晏自然不會阻止,何況今日本就是為了這次科舉三甲所設(shè)的宮宴。 穆御史也在此列,待敬了酒之后,笑道:“人生三大樂事,洞房花燭夜,他人遇故知,金榜題名時。三位如今高中三甲,也算是人生一樁幸事,倒是不知道這洞房花燭夜在何時了?”說著,穆御史便豪爽地笑了起來。 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話,大登科與小登科,難免會用來打趣幾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沈青陵瞧著穆御史的模樣,忽然覺得他這是話中有話。 穆御史開了頭之后,其他幾個大臣也相繼開起了玩笑,更有的倒是當場就替今科三甲做起媒來,不過這儼然只是玩笑,誰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樂呵樂呵罷了。 只不過,很快,穆御史卻話鋒一轉(zhuǎn),望向了祁云晏,笑道:“皇上這些日子為國事cao勞,都許久未進后宮了,倒是我們這些為臣者的不是了,不能為皇上解憂?!?/br> 此言一出,氣氛微微有些停滯,似乎是從新科三甲引過來的問題,但是祁云晏哪里會不知道,這才是穆御史的主要目的。 祁云晏心中冷哼一聲,這個穆御史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什么時候竟然也管起他的事來了。不過,他也不好問罪,本就是一句無心的玩笑之言,他若是斤斤計較,未免有些不妥。而且,就一定程度上來說,皇上的私事,也算是國家大事,穆御史既然是御史,也的確有這個勸諫的權(quán)利。只是,祁云晏聽著卻格外不舒服。 穆御史這么說,究竟是所謂何意,沈青陵聽出來,祁云晏自然也聽出來了。 祁云晏不怒反笑,也不責怪,倒是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頭握住沈青陵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柔聲道:“這些日子,朕忙著國事,倒是怠慢皇后了?;屎?,可埋怨朕?” 沈青陵的眉眼跳了跳,對于這事突然就扯到自己頭上,沈青陵也很無奈,但是顯然,沈青陵也不覺得奇怪,祁云晏不拖她下水,那估計是天下紅雨了。 沈青陵低眉,故作嬌羞,笑道:“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臣妾不能為皇上解憂,怎能再讓皇上為臣妾煩心?!?/br> 祁云晏聞言,微微嘆息了一聲,拍了拍沈青陵的手,以示安慰,整個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樣。 穆御史見此,面色卻微微一變,但也不好說些什么,倒是一旁的右相沈默笑著接了話:“皇上勵精圖治,心系天下百姓,實乃明君所為,皇上賢名,乃是我朝之幸,皇后娘娘大方得體,與皇上帝后情深,亦是我朝之福。” 言罷,沈默還直接跪了下去,行了大禮,口中高呼:“皇上圣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有了沈默帶頭,沈家這邊的人當即就跪了下來,其他的大臣也不是傻的,就算是穆御史等人,心中不樂意,這會也得跪著跟著一道喊。 這有什么法子,別人喊了,自己不喊,難道是對這話不贊同嗎?那肯定是不行的。何況,沈青陵貴為皇后,是祁云晏的正妻,祁云晏的所言也沒有什么問題。 祁云晏瞧著底下這一幕,心下冷笑,雖說瞧不上沈家,但是沈默是個聰明的,而且在這種事上,祁云晏也不得不說,沈默這事,真是干得漂亮。 穆御史的心思,祁云晏哪里會看不出來。不過就是看自家閨女進宮那么久了,還沒有得到寵幸,心中急了,這才暗自來敲打了。穆御史以為,科舉和渝州接連二事,祁云晏有些力不從心,而他背后又有福安王爺,難免就有些自大了,一時之間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度,倒是做出這種蠢事來了。 不過,沈青陵的視線卻落在了穆昭容的身上。 穆御史為何會這么做,究其根本,也只能是在穆昭容身上了。瞧著穆昭容這會,雖說面色還似平靜,但那抿緊的唇,卻已經(jīng)泄露了她的情緒。 沈青陵收回視線,冷笑了一聲,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她不得寵幸,想法子也沒有什么不對,但是這法子,卻想得不對,她以為讓她爹去逼祁云晏,就能夠得償所愿了嗎?她非但不會得償所愿,反而會讓祁云晏引起了厭惡。雖說娶大臣之女,是為了穩(wěn)固勢力,平衡朝堂,就連誰得寵,也的確和前朝息息相關(guān),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可以直接光明正大地去逼祁云晏。 這一招,蠢到無可救藥。不止是得罪了祁云晏,怕是連太后都得罪了,太后再喜歡穆昭容,那也是在不妨礙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