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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聽得尹放染了疫病的消息時,他什么都來不及想,如今這深夜,他坐在他榻前,卻忍不住想了許多。他想,尹放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就算他離開了京城,決定了以后都不再見他,但他還是不希望他死,他希望他好好活著。如果他要死了,他也沒什么顧忌,他想要陪著他,就算他自己也可能會感染上疫?。凰麜腥旧?,好像也變成了不是太嚴重的事,讓尹放一個人死,與陪著他一起死,后面的選擇好像反倒不那么悲傷。他想,如果尹放能活著,那他是不會介意他所見到的那一幕了嗎?!不介意他過去的那些風流了嗎?!好像如果大家都好好地活著,再去接受那些事情,仍然不是太容易的事。他都作了決定,如果活著,再變成以前的模樣,一切都沒有改變,那他又為何能去接受?!難道經(jīng)了這場生死劫,有些事難道就不會介意了嗎?他覺得他好像沒有這樣的本事。他想,他果然不夠聰明,胸懷也不夠開闊。不夠轉(zhuǎn)念一想,這世上那些自以為胸懷廣闊的君子和男人,自己能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哪個又能允許自己的女人紅杏出墻,這寬廣的胸懷,向來都是自定的罷了。卻說小李亨隨趙翼回到宮中時,李彧與楚儀正在寢殿內(nèi)不知商量著什么,兩人離得很近,趙翼分明看出楚儀看著李彧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一瞬間,趙翼只覺一股名為氣憤的氣血上涌。小李亨倒看不出大人之間的那些事,只是很興奮地一下子撲到李彧懷里,高興地嚷道,“父皇,今天師父帶我去了一位老奶奶的家里,那老奶奶可好了,給了我好多好吃的,還送了我禮物!”說著把那塊玉拿出來給李彧看。李彧笑著接過了那塊玉,這玉成色的確是好的,其上鏤有很漂亮的一只鳳凰,不過李彧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樣不是很稀奇的事,上次鄧京也與小李亨送了塊類似的玉佩作為見面禮呢,只不過顏色不一樣,鏤刻的東西也不一樣。不料,楚儀見到卻神色顯出些訝異,他對李彧道,“微臣冒昧,不知陛下可否讓微臣看一下這玉佩?”李彧將玉佩遞與了楚儀,不在意地笑道,“難得楚卿還有感興趣的物事?!”楚儀仔細地將這玉佩察看了一番,回道,“這玉佩并不一般??!聽說王家世代豪富,外人終不知其有多少財富,但據(jù)說王家有三塊玉佩,一母兩子佩,母佩是王家當家人信物,而憑子佩則可任意取用王家財富。這玉佩,大概就是其中子佩之一。”李彧聽得也不由很是驚訝,他疑惑地看向趙翼,“王老夫人竟如此大方?!”趙翼心中一凜,看向楚儀的目光帶著些不善,冷冷道,“楚令倒真是博識,這玉佩見過的簡直少之又少!”楚儀卻只斂霉并不回話。李彧思索一番,倒沒推辭,只笑道,“楚卿自然是才識過人的。還望趙卿代朕多謝王老夫人慷慨!”趙翼看向李彧的眼神很是柔和,“老祖母只是對小皇子一見如故,喜歡得緊,陛下不必掛懷?!?/br>楚儀忍不住額角一抽,這可真是怪大方得很;他看看趙翼與李彧之間微妙的氣氛,不禁暗思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中午午睡終于睡了個好覺,晚上碼字不用像昨天一樣啄米了,一閉眼就會睡著還要強撐碼字的感覺太痛苦了!在家碼字簡直各種不便。。。☆、35|無題小李亨與趙翼回到李彧寢殿后,楚儀很快便告退。趙翼坐在李彧對側(cè),楚儀原先的位置上。李彧讓曹節(jié)帶著小李亨去洗漱睡覺,與趙翼道,“方才楚卿與朕提到,如今旱澇頻發(fā),土地糧食產(chǎn)量下降,流民增多,應(yīng)對饑荒早作準備?!?/br>趙翼一聽是正事,便嚴肅起來,“楚令有何對策?”“楚卿提出,最重要的是增加高產(chǎn)糧食作物種植的配比。他提到楚地多生一種食物,灘涂荒野、田野阡陌,皆可生長,若有意培植,可畝產(chǎn)千斤以上。楚人皆或多或少種植有此物,齊名為芋頭,每到除夕,團圓宴上便要或多或少擺上這食物,寓意年年有余,因常年年成不好時,百姓多靠這東西飽腹?!?/br>“這東西我見過。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多種植此物?”“一來此物若烹調(diào)不得當,會有微毒;再來此物性滑涼,楚卿與張景研究過,近年多地頻發(fā)或大或小的人疫,大概也是不適多食此物的;終究這東西比不得五谷養(yǎng)人。”“除此之外,楚卿還提出,應(yīng)杜絕豪奢浪費之行,包括限制用糧食釀酒;修繕水利、醫(yī)館、學堂等,以工代賑;鼓勵豪富多行義善之舉。”趙翼以手撐頜,皺眉細細思索一番,直不禁點頭,“民以食為天,這實是國之大事,楚令所憂所慮的確利害攸關(guān),不過還得在朝堂之上和議事閣之內(nèi),竟百官多議并加以完善才好。長遠重大之事,須百思周全,也不必急于一時。”李彧微微點頭,驀又不知想到什么,朝趙翼一笑,揶揄道,“聽聞王老夫人可是十分cao心你的婚事,滿京城都知道她在給你搜羅合適的大家閨秀呢;怎么樣,有沒有看上的?”大概是近來趙翼也未越矩,李彧真正掌權(quán)之后,事無巨細,對趙翼頗多倚賴,自尹放罷官,楚儀與他又在磨合之中,便更是如此。這么一來,李彧便粗枝大葉了些,這話沒大過腦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就問出了口,說完便直覺不好。只見趙翼瞬間神情有些復(fù)雜,他直盯著李彧,眼神里是李彧不敢面對、不敢直視的東西,他不自主地微微扭開了頭,只聽到趙翼有些怨念的聲音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李彧有些難為情,顯出些尷尬的神色,臉又像微微有些發(fā)熱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這樣問好像很無恥,心里明明清楚,竟然還愚蠢地拿這件事開玩笑。他不太愿意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到趙翼可能要成親生子,心里就有些隱隱不是滋味的感覺,才顯出這般不太好看的姿態(tài)。如今趙翼不到三十,即使成親年紀偏大,但以他的出身樣貌和才干威望,希望把女兒嫁給他的貴族命官和希望嫁給他的妙齡少女,都是從城頭排到城尾也數(shù)不清的。趙翼見李彧微低頭沉默不語,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想到李彧沒顯出惱怒或排斥的神情,與以往已大不相同,覺得倒也不能逼之過急。兩人相對無言,趙翼深深看了李彧幾眼,便也告退;只剩李彧對著燭火下的幾本折子發(fā)呆。卻說李彧收到胖元傳書后,立即命張景連夜往蠡吾城而去。待張景見到尹放之時,尹放已高燒昏迷了一天兩夜;而胖元也幾乎沒怎么睡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張景尹放診察一番,對胖元道,“尹兄病情頗重,小王爺要做好心理準備。”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