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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江山社稷面前卻還是拎得清的。蒼玄國末年,因皇族子息問題,引來外戚干政、民心不穩(wěn)、胡人侵境多少問題,如今這么一個像個發(fā)光體一樣的繼承人在眼前,一種為社稷cao碎了心的老臣竟憑空有種老淚熱流的感覺。尤其是趙成在座首,瞧李亨敲得最清楚,不禁微微瞇了瞇眼。趙翼從小就養(yǎng)在趙成身邊,這老頭對自己孫子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連那小子皺一下眉他就知道他哪里不爽快??墒沁@小皇子,他怎么覺得和他那孫子眉眼處長得那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他敢百分百確定,他孫子小時候那眉眼就是長得這模樣,這可是隨了他那公主娘的,他們趙家頭個長得這么漂亮的模子,當時可是稀罕的緊。只是他那孫子,越長大越不可愛,小時候還是粉粉嫩嫩的糯米團一個,偶爾還會讓你抱抱,長大后就是個冷冰棍,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趙成心里雖然疑惑,但是也想不出其中原因,便也不去想那么多,只是看著小李亨覺得心里喜歡得緊。小李亨恭恭敬敬地與他父皇行了禮,昂首挺胸、背著小手,站在他父皇身前,接受百官的行禮。待宮宴開始,兩隊宮女每人各手捧一托盤,魚貫而入,宮女將托盤放置在每人的案幾之上,不消半刻鐘,一切放置妥當后便又秩序井然地退下。眾人只見托盤之上蓋有木蓋,漆有朱黑相間斜紋,不知里面放的什么,也聞不出什么味來,有些神神秘秘的。宮人隨李彧吩咐,唱諾后,朝中大臣便紛紛揭開托盤上的蓋子,只見托盤之上只放了三個木碗,看見其中盛放的東西,不禁都面漏菜色。那三個木碗亦是朱黑相間的斜紋,與蓋子相襯,只見中間一碗里面乘著黑色糊糊,不知什么做成;左手碗里是一碗灰白灰白的野菜桿,揭開后聞到一股澀味,里面不見絲毫油腥;右手碗里則是一碗清水。朝中大臣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瞠目結(jié)舌。好不容易待到這時,都已饑腸轆轆,想不到等著自己的卻是這樣的飯食。那些王公貴族從小都是錦衣玉食地長大,哪吃過這些東西,不禁就面露難色;朝廷命官中,雖也有一介貧寒出身,但能到如今的位置,也是歷歷數(shù)十載,早沒過過這種日子了,也都不習慣這些粗食野菜了。李彧在帝座之上,悠悠道,“今胡人侵襲北地,一路南下直至武都,燒殺擄掠,百姓多遭其害,流離失所甚多。九江一帶,又發(fā)水患,壞了莊稼,百姓饑不果腹,鬻妻賣女者甚多。”“爾等身為朝廷命官,當憂思江山社稷,與民同甘苦。如今擺在你們面前這東西,卻是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想吃卻也難吃到的?!?/br>說完,李彧便就自己案桌前同一份的東西,先開動起來。小李亨見樣,也就著自己小案幾上的同樣的食物,毫不含糊地大口吃起來。趙成、趙翼、皇甫琚、張固等邊關(guān)浴血殺敵的將領(lǐng),什么樣的惡劣環(huán)境沒見識過,他們倒不介意,只是覺得分量有點不夠,倒也直接開動。荀楠作為三朝帝師,當世大儒,本就滿腹憂國情懷,自也是毫不含糊。朝廷眾官見勢,心中雖不是太情愿,但也輪不上他們抱怨,便也紛紛開動。只是那黑色的糊糊有點糊味,有點難以下咽,那野菜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很是澀口,一時讓他們像是吃了□□般,那碗清水倒是喝完得快些。小李亨人小,面前的份例也小,倒是吃完得很快,吃完后很清脆糯軟地給他爹說道,“父皇,我吃完了!”說著還拿起那空碗給他父皇看。李彧摸了摸他小腦瓜,笑道,“真乖?!?/br>孰不知,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趙翼,直恨不得將整顆眼珠子都黏在了李彧身上。他覺得這樣的李彧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以前他還是伴讀的時候,李彧雖看著溫和,但他眼里的那么陰郁卻是怎么也隱藏不了的,他覺得那樣的李彧十分有趣??墒沁@時看著李亨的李彧,滿眼的溫柔,從內(nèi)而外都像散發(fā)著一種柔和的光一樣,讓他挪不開眼,他覺得他這樣真迷人。將這樣的一個禁欲而又柔和的人ya在身下,這個人還是那樣高高在上,還是他忠誠的帝王,想著就讓他有些情難自禁。他如今都已近二十八,這過去的二十八年來,除了那一次,他一直也從未近過他人的身。在邊關(guān)的這四五年,在他未見到李彧時,他只覺得自己是個自控力很強的軍人,即使想到李彧和那一夜,有些難以壓制,偶爾自du或者忍忍也就過了。可是自回京后,一見到李彧經(jīng)過四五年后越發(fā)溫潤的模樣,見到他那更莫測的神情,他就像被按下了開關(guān)一般,輾轉(zhuǎn)反側(cè),日寐思服,難以入睡,整個身體都像被燒著了一般。他只想把那人刻在骨子里,印在眼珠子里,他想徹底地擁有那人,狠狠地占有。有時候,他覺得他仿佛會為了那一秒的徹底占有而著了魔一般,只要那一秒,他愿獻上他的所有;面對能徹底占有的誘惑,他絕對難以控制,只能變成一頭像發(fā)qing的獅子般。自宮宴開始,趙翼便將眼珠時時黏在了李彧身上;而在百官之中,他也是最快解決掉那份食物的人。他愿為李彧獻出所有,只是差些粗食野菜完全不在話下。想想趙翼是何等人物,連他都如此心甘情愿賣力地吃掉那些食物,其他人誰又敢比他更尊貴、比他更有資格挑三揀四。一時間,朝廷百官倒也不敢有怨言。待百官吃完后,李彧道,“這一頓晚宴所省下的銀錢,可以足夠北地、九江一帶的難民吃上三天的飽飯。朕會將這筆銀錢命人與兩地難民,以眾大臣的名義,施上三天的米食,也可以讓兩地難民過上年。朕也希望諸位大臣能牢記這粗食野菜的滋味,能牢記住自己的本分,與民同甘苦,將這天下與百姓擺在第一位?!?/br>帝王拿著銀錢以自己名義做好事,那些朝廷命官自是捧著臺階下的。惟荀楠慢手抹了抹自己胡子,抬眼微瞇著眼看著李彧,微微點了點頭,一副滿是欣慰的模樣。而趙成則早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孫子的不正常,發(fā)現(xiàn)他瞧當今圣上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不禁滿腹憂心忡忡。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到了倒計時。。。我還要苦苦掙扎那么幾天。。。日更一萬的簡直和我不是活在一個世界上。。。☆、25|胖元的惱怒三日后,李彧詔告天下,敕封其母葛氏為孝崇園貴人,李亨為膠東王,李元為渤海王,皇甫琚為定北侯;又有若干賞賜與平陽王府、定襄侯府、云中侯府與南陽侯府。十五元宵,整個京城燈市如晝,白水居大堂之內(nèi)更是人聲鼎沸。一個個子矮小、嘴長得有點大的中年男子一只腿放在長條板凳上,揮舞著兩只手臂,與周圍人說得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