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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聽她發(fā)笑,晉起抬起眼來看著她:“你也這樣覺得?” 江櫻咳了一聲,強自忍住笑搖了搖頭,將他的手拉了過來,滿面認真地將戒指戴了上去,末了揚唇一笑,道:“哪里黑了,我覺得很好看?!?/br> 晉起自己看了看,滿臉的不確定。 “好看?!苯瓩延旨又亓诵┛跉猓c他十指相扣。 晉起見她表情,便笑了道:“你說好看那便好看吧?!?/br> 反正他這個人,對這些東西好像一直都沒有什么審美可言。 但想到她方才說的那個關于戒指的寓意,不由反扣住了她的手指。 又不由忽地想到了那句……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 沒過幾日,便是到了石青與華常靜的婚期。 近來清波館這邊兒的喜事一樁接著一樁,就連向來面癱的狄叔,眼里似乎也沾上了些喜氣。 從清波館到華府相隔了近三十里路程,為了不耽誤吉時,這一日天色初亮,接親的隊伍便從清波館旁邊修葺一新的宅子里出發(fā)了。 昨晚江櫻去了華府參加了華常靜的添香宴,將自己提前備好的禮物一并帶了過去,是全套的茶具與碗碟,材質是上好的青玉石和素白瓷,是她前些日子自己畫了花樣兒找了作坊燒出來的——茶具清雅點,只在茶壺上描了一段柳枝,茶碗等物俱是清一色的留白,卻在底子上花了心思,印有朱砂色百年好合的字樣。 自家用的碗碟,不必跟茶具一般拿出來待客,圖案便俏皮了些,質地細膩的白瓷碗上是古代卡通小人兒的花樣兒,采用的是青花瓷的色調,一男一女,樣貌神似石青與華常靜,八只瓷碗上,小人兒的表情各異,或喜或嗔,十分有趣。 碟子與湯匙上便沒花什么心思,只沿用了一貫的青花,是為的免得一套堆在一起,顯得太過花哨。 梁文青的那套也大差不差,只在風格上稍有不同。 這套添妝禮華常靜喜歡的不得了,也惹了一干前來添妝的小姐們的青眼,直稱新鮮又有趣,回頭也要讓家里燒上一套來用才好。 江櫻昨晚陪到華常靜很晚才回來,當時瞧著華常靜的心情是極好的。臨走的時候,還同她開了一陣玩笑。 可江櫻不知道的卻是,今日一早告別家門,登上花轎的華常靜,卻沒少流眼淚,儼然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讓上妝的婆子不知喊了多少聲姑奶奶。 華泉更甚。送走了女兒便回了書房誰也不肯見。悲痛的不成樣子,大呼還好只有這一個閨女,若不然他這條老命怕是都要沒了。 雖然落了些眼淚。但喜事總歸還是喜事,這一日下來,清波館旁的新宅子里,喜慶熱鬧的不成樣子。 石青是孔弗唯一的關門弟子。前來道賀的達官顯貴,文人雅士自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晉起也備了禮。且于百忙之中抽空親自參加了石青的喜宴。 自然也沒能少了宋元駒,據(jù)說在灌倒新郎官兒的功勞上,他自己便出了七分力。 這一天,熱熱鬧鬧地便過去了。 次日早。石青與華常靜夫妻二人,早早地起了牀,來給孔弗請安。 孔弗膝下無子。名義上是師徒,實則早將石青當做了親孫子來看待。但事先卻也不曾說過要讓華常靜過來敬長輩茶,眼下見兩位新人如此有心,頓覺感動,忙讓狄叔封了兩只大紅包塞到夫妻二人手里。 這第一頓早飯,石青和華常靜便干脆留在了清波館里用。 飯桌上,江櫻悄悄打量了幾回華常靜,只覺得一夕之間,梳起了婦人髻的華常靜有一種別樣的穩(wěn)重與成熟,似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而這種感覺,在華常靜搶走了她碟子里最后一只醉蝦之后,戛然而止了。 由于后天便是宋春風和梁文青的婚期,故而江櫻吃罷了早飯,便回了榆樹胡同。 大喜在即,有許多地方需要準備,她幫著莊氏和梁平還有宋春月一起布置新院子,倒也忙活了大半天。 梁文青本也有意加入,與其說是勤快倒不如說是不放心江櫻他們的品味,但這句話剛說出來,就被梁平嚴令禁止了。 梁文青無奈,唯有一個人呆在家里反復檢查嫁衣首飾等物有無遺漏之處。 宋春風這個準新郎倒是理所應當?shù)亓粼谛路窟@邊幫忙,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為要遵守婚前新人不能見面的緣故,他不能回梁宅吃飯,幾個人合計了一番,想著最近忙里忙外的也挺累,于是便決定了午飯在外頭找家酒樓吃頓好的。 而梁文青這個準新娘,便被一個人晾在了家里,由云璃從外頭買了吃食送回去,姑且應付了一頓。 不去理會滿肚子怨念的梁文青,江櫻一行人舒舒服服地坐在酒樓里,等著上菜的間隙,聊起了家常。 “近來藥行里很忙吧?”梁平吃了兩口茶潤了潤嗓子,朝宋春風問道。 “的確忙著呢?!彼未猴L笑著道:“剛得了宮里的恩準,日后負責御藥房的藥材供給,這可是天大的殊榮——近來跟宮中接洽,需要上心的地方太多了?!?/br>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去年遭了橫禍的方家,被人認定了要沒落下去的方家藥行,眼下竟是越做越好了。 前兩日,更是在新一屆的皇商藥行中脫穎而出,一舉拿下了新一屆的宮廷御藥供給權。 而方家藥行雖有這個實力不假,但眾所周知,歷年來的御藥供給權的爭奪上,更為重要的卻是宮中的人脈。 之前方家還未遭到滅頂之災的時候在這上面便不曾贏過,怎地如今反倒壓下了那些背后有大靠山的幾家大藥行? “的確是要多加小心著些,剛接手過來,萬不能讓有心之人抓到了把柄。”梁平先是囑托了宋春風一句,再又忍不住問道:“方家可是在朝中牽上了什么線?” “阿遠久不問這些事情,我又在這上頭兩眼抹黑什么都不懂,幾個大掌柜辦事的能力固然是很好,但卻也沒有這么好的人脈?!彼未猴L笑著說道:“真有這么好的路子,能等到今日才拿出來使嗎?” 梁平“咦”了一聲,瞇了瞇眼睛問道:“那是怎么回事?” 時逢亂世,風國官場的風氣已是烏煙瘴氣,自保不暇的官員們個個都是將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難道會是看中了方家藥行的能力? “似乎是晉家。”宋春風說。 “晉家?”梁平頓了一下,道:“莫不是晉二公子?” 原本沒注意聽他們談這些大事,正與莊氏說著明早梁文青出嫁前的一應事宜的江櫻乍一聽到晉起的名諱,便好奇地朝梁平望了過去。 “應當是?!彼未猴L一副摸不清狀況的模樣說道:“阿遠臨走之前跟我提過一句,似乎早料到一樣,后又聽幾個去了宮里大掌柜隱約說是宮里的人問過兩句,說我們方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