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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催促道:“快快去收拾東西吧——” 云璃聞言只有答應(yīng)下來,邊拿衣袖邊兒擦著臉上的淚珠,邊歡喜地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她的東西并不多,只有兩身兒換洗的衣裳和一些女兒家的瑣碎物件兒,一個包袱便全數(shù)裝下了。 動作麻利地收拾好,正忙著要去伺候江櫻洗漱,卻瞧見江櫻已經(jīng)換好了中衣,正坐在鏡前,由小紅‘強行’為她拿毛巾絞著濕漉漉的頭發(fā)。 云璃見了連忙上前接過來,余驚未了地看著毛巾上沾著的掉發(fā),嗔怪地看了小紅一眼,小紅吐吐舌頭退到一旁,江櫻卻笑著道:“幾根兒頭發(fā)而已,不打緊?!?/br> “話卻不是這么說的,小紅起了玩心,姑娘卻不能不謹慎些……下回可不能讓她胡鬧。” 聽著她在耳邊嘮叨,江櫻一面笑著應(yīng)下,一面由她動作輕柔地給自己絞干頭發(fā)。 一切收拾妥當之后,已是過了二更時分。 云璃催著江櫻上了牀,熄燈放下簾子,帶著小紅去了外間歇息。 主仆三人,一夜無夢。 …… 次日早,無需云璃來喊,江櫻便按時醒了過來。 待她穿衣洗漱好,云璃便將一應(yīng)物品收了起來,分為路上常用與不常用的裝了箱,便于待會兒上馬車的時候上下擺放著,方便到時取用。 而饒是出發(fā)在即,晉起卻還是和往常一樣,來了江櫻的帳中與她一同用早飯,真也可謂是風雨無阻。 這時已有宋元駒帶領(lǐng)一隊人馬動了身,走在前頭開路。 江櫻這邊吃罷早飯,沒停多大會兒,便有馬車駛到了帳前—— 馬車外形雖然看似普通,但內(nèi)在布置的卻是極盡舒適,分隔為內(nèi)外兩間,內(nèi)間還置了一張可供休憩的軟榻,另有燒水用的小爐子以及茶具毛巾等一應(yīng)物品都備的十分齊全。 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必是晉起的意思。 如此一來,她原先的顧慮便不存在了——她起初是打算和來時一樣,隨著華常靜的商隊一起走,左右也是前后腳的事兒,白日里趕路雖是一前一后,但晚間投宿或是留住驛館倒也不是沒有見面的可能,可她這個想法一說出來,便被晉起一口否決了,只說一路艱險,還是跟著大軍一起走來的安全。 見他態(tài)度堅決,江櫻也沒再說什么反對的話,但內(nèi)心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顧慮,怕路上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可眼下瞧見這單單一個馬車的布置,便能精細體貼成這副模樣,自然是將一顆心徹徹底底地給放下了。 云璃看在眼中,雖是未有說什么,但內(nèi)心不免還是有些驚異。 晉二公子對姑娘的用心,從來都不是靠嘴皮子來體現(xiàn),行為上卻也不曾刻意遮掩過,以一傳百,整個軍營上下,怕是都知曉了他對姑娘的心意。 如此‘張揚’,必是要談婚論嫁的吧? 可不是說自古以來,士族公子都不能娶庶民為妻的嗎? 難不成自家姑娘要委身為妾? 想到自己之前所在的那戶人家里的幾房妾室的境地是何種光景,再想想自家姑娘日后可能也要過那種日子,云璃的臉色不禁有些發(fā)白。 但打眼一瞧自家姑娘,卻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像是從未考慮過這些似得。 真是個心寬的主兒。 云璃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深深嘆氣的同時,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解鎖了一個全新的特質(zhì),名曰——瞎cao心的老媽子。 …… =========== ps:咳,關(guān)于完結(jié)的日期這一點小非之前好像預(yù)計過在元旦左右,但今天總結(jié)了下后續(xù)的情節(jié),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沒那么快,還有很多事情要交待,但最遲最遲一月底二月初那塊兒了。L ☆、4:把風 上路整整三日,饒是路趕的不急,可江櫻的情況卻還是不太好。 或是因為路途顛簸加上天氣燥熱的緣故,這幾日來她很難吃得下東西,還經(jīng)常性的頭暈泛嘔,精神萎靡的厲害。 中午停下歇腳的功夫,晉起過來了一趟,瞧見倚在榻上的那張已是吐的蠟黃的小臉,半點沒有往日的活力,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揪了起來,立即召了軍醫(yī)來診,然而軍醫(yī)給出的說法卻和前兩日的無異,只說是身體底子不好,再加上暑氣侵體,一時適應(yīng)不了顛簸的路途。 又說只要挨過這幾日,待身體適應(yīng)了,便無礙了。 晉起聽著眉頭卻是越皺越緊,這種無能為力又無法代她承受的感覺在他心頭化作了一團無名火,燒得他十分煩躁,可偏生心知不是軍醫(yī)無能,沒有牽連的必要,故而只有揮手將人遣退了下去。 轉(zhuǎn)而又問云璃可有按時伺候江櫻吃藥,以及今日的狀況是否比昨日好些云云。 云璃皆仔細地答了,藥是一日兩劑的按時在熬,今早吃了一碗白粥,似是比昨日的滴水未進好了一些。 答話間,卻也是滿面愁云。 晉起聽了未再多問,只交待她好生照顧著江櫻,一旦有什么情況立即讓人通知于他,便沉著一張臉離去了。 沒過多大會兒,馬車重新駛動,云璃只聽車外有侍衛(wèi)說道:“嬴將軍方才下了令,今日天氣悶熱,下午便不趕路了,約是有半個時辰便能進云州城的地界——讓大伙兒好好歇一歇,明日趁著涼爽再繼續(xù)趕路。” 云璃聞言好生松了一口氣。 如此也能讓姑娘好好地緩一緩了。 “姑娘再忍一忍。再有半個時辰便進城了?!?/br> 昏昏沉沉的江櫻似是應(yīng)了一聲,卻又像是夢囈。 恍惚間,自顧自地嘀咕了幾句。 大約是:方才晉大哥是不是來過了,怎么能讓他見著自己這副模樣,以及她之前來的時候能吃能喝能睡,不曉得多健康。 再有就是:再這樣下去,受罪不說。一路上得少吃多少東西? 她的聲音極低。云璃卻聽得清楚,哭笑不得地道:“姑娘別絮叨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省些力氣好生歇息吧!” 江櫻用來回答她的。則是一陣極其無力且幽怨的嘆氣聲。 …… 如此走走停停緩慢地趕路的情況,約是持續(xù)了十日之久。 好在天氣悶熱,將士們本也不愿急趕,如此倒是樂的輕松。 只是沒事干的時候??倫墼诎迪掠懻摚@路究竟為什么趕的這樣慢。且京中還不曾來信催促過。 “肯定是嬴將軍顧慮大公子唄,大公子腿上的傷,可還沒好全呢……想必也是晉公的意思?!?/br> “我看可不像是嬴將軍的意思……” “那是誰的意思?” “還用問嗎,現(xiàn)下軍中除了嬴將軍。能做主的不只有二公子一個了嗎?” 有人忽然放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二公子可不是個慢性子……” 晉起的確不是個慢性子,但士兵所真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