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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晉起握手言和的方式……竟然是一改平日作風,對江浪示起了好! 她這幾日沒聽晉起提起此事,只當他是遲遲拉不下這個面子來,但見他早出晚歸忙的不行,于是也沒好再行催促—— 可他……竟然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地步! 為了修復與大舅子的關系,連高冷的形象都不要了? 這才是真正的能屈能伸的男子漢?。?/br> 江櫻給江浪解釋的同時,自己亦是感動的一塌糊涂。 “……你當真沒有在騙我?”江浪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晉起竟可以為了江櫻的幾句勸告。便做到這種程度。 “晉大哥素來都是如此,許多事情不喜歡說出來,表現(xiàn)出來。但總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苯瓩研牡着陌l(fā)澀,對江浪說道:“雖然旁人都覺得他難以接近,脾氣不好,以自我為中心。不顧別人感受?!?/br> “不是覺得,他原本就是……”江浪臉色有些怪異地說道。 這是他對晉起一向的印象。 “哪有!”江櫻條件反射似得反駁道:“不管我做錯什么事。惹到什么麻煩,他都從未對我說過哪怕一句重話——事事以我為先,處處為我考慮,這難道還叫做不顧別人感受嗎?如果是的話。那一個人到底還能為另一個人做到什么程度?” 她真的想象不到了。 江浪聽她句句都是在為晉起辯護,臉色不由越發(fā)怪異了起來,他十分不確定地問道:“你確信……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你認識的是哪一個晉起。但我所知道的晉大哥,就是這個樣子。”江櫻看著他。口氣甚至有些固執(zhí)。 別人不知道晉大哥前世經(jīng)歷過什么,她卻是知道的。 有過那種經(jīng)歷的人,還肯全心去接納另一個人,信任并保護她,她時常不敢想象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足以辦到。 她不知道有多慶幸。 江浪看著面前這個因為心上人不被家人理解,而有些著急的小姑娘,和那雙包含了太多心思的眼睛,忽而怔住了。 說句實在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從未真的正式過江櫻與晉起的這段感情。 并沒有真的認真思考過,或是了解過。 但眼下看來,二人所經(jīng)歷過的,似乎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晉大哥較之常人相比,看似的確少了一份熱心和鮮活的情緒,但每個人的經(jīng)歷不同,怎能要求世人千篇一律的活著?”江櫻說到這里,陡然有些無力起來,聲音也低了許多,道:“總而言之,在我心中,晉大哥是最好的?!?/br> 見她這副‘無話可說了’的模樣,江浪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但隨之臉色又是一整,皺了皺眉問道:“他是最好的,那我呢?” “自然也是最好的?!苯瓩训惯€不傻,卻又補上一句:“如果你也愿意跟晉大哥握手言和的話……” “呵!”江浪又被逗笑了。 還有這種排序方式?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 “如果我不答應,你當如何?不認我這個哥哥了?嗯?” “哪兒敢啊?!苯瓩延樣樀氐溃骸澳俏液蜁x大哥就等著你答應的那一天唄……” 江浪一怔過后,再次忍不住笑了。 只是這次的笑意更為深重,直達了眼底。 其實…… 晉起待外人如何,又有什么要緊呢? 阿櫻說的沒錯,每個人的經(jīng)歷不同,心性自然不同。 況且公平來講,晉起除了性格過于疏冷之外,并非心思狡詐,陰險歹毒之輩—— 最為重要的是,既然在這丫頭眼里,他是最合適的良人,那便足夠了。 日子是要兩個人過出來的,跟外人終究沒有太多關系。 他肯將阿櫻的一切放在首位,又可以為了她的難處而放下自己的尊嚴,主動跟他這個未來大舅子示好…… 這么一瞧,倒好像還挺可以的?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做哥哥的,就勉強答應了二人的關系吧…… 但是—— 至于到底要不要將meimei嫁過去,他還得再觀察些時日才行! 一輩子才這一個meimei。對待她的終生大事,自是半點也不能馬虎的! …… 有了晉起的諸般示好,再有江櫻從中勸解調(diào)節(jié),江浪對晉起的態(tài)度,終究是緩和了下來。 于是這兩日,營中上下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和諧。 只是今日已是七月初二,離江浪隨同云札回西陵的原定日子。已經(jīng)不足三日。而因準妹夫的介意,不得不放棄了讓meimei一同前往的想法的江浪,十分的舍不得江櫻。這兩日來,一日三餐都要跟江櫻一起用,比晉起來的都還要準時且勤快。 幸得這二人已然握手言和,若不然。江櫻怕是不敢想每日的飯桌上會是怎樣一番令人頭疼的對峙之象。 這一日晚飯后,江浪沒急著回去。并也不知是從哪里搬了兩張大躺椅過來,就放在江櫻營帳外。 兄妹二人一人一張的躺在上頭,望著頭頂上的璀璨星空說著家常話兒。 夏日里西北的夜空,顯得分外遼闊。似一匹上好的深藍色緞子被人鋪陳開來,又有人不慎灑落了一把大小不一的碎鉆在上頭,色澤璀璨。一閃一閃的,時隱時現(xiàn)著。 夜風涼而不烈。拂過耳際,撓的人有些癢癢的。 “還記得小的時候也常常帶著你在后花園里看星星?!苯撕鋈徽f起了幼時的趣事,忍不住笑道:“那時你不過四五歲的年紀,總以為我這個哥哥無所不知,纏著我問這顆星星叫什么,哪顆星星又叫什么,我實則知道的也不多,便告訴你哪兩顆是牛郎星和織女星,至于其它的——” 江櫻正聽著,見他忽然停下,便笑著問道:“其它的呢?” 這些是屬于原主的記憶,但她也莫名的很想?yún)⑴c進去。 “其它的啊……哈哈……”江浪笑著抬起頭來,伸出手指指向織女星的方向,道:“離織女星近的,我便說是織女的親戚?!庇种赶蚺@尚堑奈恢?,道:“離牛郎星近的,自然就是牛郎家的親戚了。” 噗! 江櫻忍不住笑了出聲。 親戚星是什么鬼啊哈哈! 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哥哥,原主這童年也真是夠不容易的吧…… “你又問我再遠一些的,我便回答你說那是他們的遠房親戚——”江浪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江櫻,笑著說道。 江櫻一愣過后,笑的更為大聲了。 江浪也跟著笑出聲來,兄妹二人的笑聲摻在一起,經(jīng)微風一攪,傳入守在不遠處的云璃耳中,讓她也忍不住的跟著勾起了嘴角來。 而晚飯后便被云札請了去的晉起,此刻卻被云札出了個難題。 云札今日也不知抽的什么風,竟弄了套猩紅色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