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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傷在了心口下面兩寸,再往上些,怕是真要出人命了,你當時是算準了位置捅過去的?還是手上沒拿穩(wěn),沒捅對地方?”約是見她緊張,故而華常靜刻意玩笑著說道。 江櫻哭笑不得之際,卻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她昨晚只想著自保,哪里有心思去顧及什么位置? “至于后來落在身上的軍法,重是挺重,但也極有分寸,并沒傷到性命?!比A常靜暗暗磨了一下牙,道:“如此甚好,真讓他就這么死了,反倒便宜他了?!?/br> “你說的很對……”江櫻一面贊同,一面臉色復雜地道:“此事他固然不占理,當有此一罰,但晉家真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咽不下也得咽?!比A常靜若有所思道:“你的晉大哥既然這么做了,必定有他的把握在里面,你只管解氣就行,其它的,用不著去cao心,你只管吃好睡好聽話養(yǎng)傷,就算幫了他大忙了。” 這個提議聽著是挺不錯的,但……真的好嗎? “算了,打都已經(jīng)打了,想那么多也沒用。”江櫻嘆了口氣,望著帳外一片綠意盎然的青綠之色,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真出什么事,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人活著,哪有這么多的功夫用來瞻前顧后? “這么想就對了?!比A常靜如同jiejie一般嘉獎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瞇瞇地說道,“前不遠有條小河,走過去也沒多遠,行個來回就活動的差不多了。” 江櫻點頭,跟著她并肩往前走去。 雨后的空氣十分清新,雖然仍沒有露晴,但也沒了雨水,腳下踩著軟綿綿的草地,走動間有沙沙的輕響,不覺間便令人無比放松。 加之華常靜有意‘開導’于她,說起了許多自己這些年來在外行走時的有趣見聞,江櫻向來喜歡聽這些新奇之事,一時更是心情大好。 見她情緒當真沒什么問題了,華常靜才說起另外一件與昨晚之事有關的事情來。 “說起來,昨晚之所以能及時找到你,多虧了鄧二小姐提供了線索?!比A常靜講道:“雖說整件事情是勝在你殊死抵抗,勇猛不凡,捅傷了晉覓。但在后續(xù)的事情上,鄧二小姐也的確功不可沒——再加上擔心她與鄧家人說到不該說的,所以我昨晚上便代你謝過了她。” 提供了線索? 江櫻的眼神閃了閃。 雖說昨晚上她因為受到驚嚇而神智渾噩,但大抵的事情經(jīng)過還是記得清的。 譬如她在掙脫了敷住雙手的繩子之后,找準了機會呼救之時,借著光線隱約得見了門前一抹黑影閃過,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身形。 當時她確信。對方必然是聽到了她的求救的。 但在遲疑了片刻之后。卻是立即走開了。 她不知道那個黑影是誰。 但的確,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亦不能因為對方?jīng)]有施以援手便耿耿于懷。 所以她醒來之后。也并未再想過此事。 可經(jīng)華常靜這么一提,心中卻是大概有了底。 如今細細一想,再推測一下晉大哥最終趕來的時間……似乎古再麗在離開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將線索提供給石大哥他們。 中間怕是隔了一段為時不短的時間吧。 可令溪小院的后院之中。從始至終只有一條路好路,雖是蜿蜒。卻無分岔,若是想在后院中迷路,也是一件十分需要智商額度的難事。 “好在她還算知道此事的輕重,沒有對其他人說起。今日我回去收拾東西之時,果然沒聽到什么風聲。便又送了只鐲子給她,當做謝禮。她半推半拒的,也收了下來?!比A常靜說到這里。又念叨了一句:“但瞧著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想必也是被昨晚的情形給嚇到了?!?/br> 只是被嚇到嗎? 江櫻不置可否的一笑,也并未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給華常靜聽,只點頭道了句:“如此便好?!?/br> 華常靜便也掐住了這個話題,手指向前方說道:“前面就到了,那河水可清了,一眼都能看到里頭游著的魚兒……” “肥不肥?” “什么肥不肥?” “里頭的魚肥不肥?” “這倒沒細看,你問這個做什么?” “若是肥的話,可以抓兩只回來,晚上做湯喝啊……” “呃……那待會兒咱們瞧瞧?!?/br> 本是好好的一回外出賞景…… …… 太守府,后花園。 “你說這倆姑娘也真是奇怪,好端端地,怎么就為了祈福搬到城外的庵廟里住去了?之前也沒聽她們提過一聲兒……”同是午后散步消食的鄧大夫人,眉間神色難解。 今日華常靜回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也在場,但近年來征戰(zhàn)諸多,祈福一說無可厚非,她便也不好深問,更別說是出言阻止了。 古再麗腳步緩慢地跟在她身側,沉默不語。 “怎么了這是?”鄧大夫人轉頭瞧見她這副臉色,終是問道:“今早醒來便是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方才用飯的時候你幾個哥哥同你說話也多半不理,有心事還是哪里不舒服嗎?” “母親……”古再麗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地看著鄧大夫人。 鄧大夫人止步,示意她說。 話到嘴邊的古再麗,卻是根本說不出口。 見她如此,鄧大夫人皺了眉,道:“你這孩子,吞吞吐吐的不是讓我跟著著急嗎?” “沒,沒有……”古再麗搖頭,暗暗握緊了拳。 不,這件事情,她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縱然是想,也不能再想了…… 她此般吞吐,難免叫鄧大夫人心中疑惑,可不待再多問,便聽得丫鬟在耳邊低聲通傳了一句,說是她前不久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人并沒有直接過來,只傳了個封手書。 鄧大夫人接過來,親自打開來看。 壓下了心中情緒的古再麗見狀忍不住問了句:“母親打探的何人?” “也沒什么?!编嚧蠓蛉藷o意瞞她,一邊看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就是跟華小姐一同借助在咱們這兒的那位江姑娘,前些日子她不是讓丫鬟給各房送了好些首飾頭面么,我見她出手闊綽,便讓人留意了一下這小丫頭的來歷……” 古再麗聞言皺眉,十分不悅地說道:“母親打聽她做什么?” 鄧大夫人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在余光瞥見了信紙上那幾個來不及反應的字眼之時,倏地愣住了。 于是忙地低頭凝看。 “天吶……!”向來還算穩(wěn)重的鄧大夫人拿著信紙的手一陣發(fā)顫,驚異地低呼了出聲。 古再麗似乎已然料到了什么,眉頭鎖的更深了一些。 “竟……竟是京城孔家的孫女兒!”鄧大夫人不知該怎么紓解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