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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怕,到了最后倒也真的不怕了。 畢竟嚴(yán)格來說。他自己本身也是個‘異物’——晉少年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這個秘密還有別人知道嗎?”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的晉起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 “就只有你和奶娘知道了?!闭f完頓了一下,看了看臥在氈毯上烤著火睡著了的白霄,補充道:“還有白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是它的窩。 “切記不要再同任何人提起。”晉起說罷又強調(diào)道“記住,是任何人。” 此事比不得她是穿越來的這種虛無飄渺的言論,這種看得見摸得著,卻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東西,一旦為人所知,必定會以妖異論之。 “嗯,我知道的。”江櫻點頭,并不忘小小得瑟了一下,笑著說道:“這么長時間,就連晉大哥你不也未曾發(fā)覺不對勁嗎?” 越是不尋常的事情,便越是沒人肯往上面想。 若非是露出很大的馬腳來,要被人發(fā)覺,實際上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見她這幅自以為是的小模樣,晉起不禁在心底失笑,面上卻仍舊是一派嚴(yán)肅的神色,反問她道:“那你倒是告訴我,冬烈是如何得知你有一把玄鐵菜刀的?” 一提到這個,江櫻立馬醒了神。 臉上的笑意也頓時僵住了。 對啊…… 瞧瞧她這可憐可悲的腦容量,一顧著說菜刀的事情,竟然都自行把這么重要的事情擠出腦子外面去了! ☆、308:牡丹花會 “我也不知道……我同他統(tǒng)共也沒見過幾次,且次次晉大哥你都在場。”江櫻一臉不解地道:“按理來說,他不該知道菜刀的事情的啊……” 她壓根兒都沒在他面前亮過菜刀? 實在奇怪的很…… “也許他之前便見過這把菜刀?!睍x起說道。 “沒有?!苯瓩岩荒樋隙ǖ膿u頭。 她敢確定,自己從未在冬烈面前把菜刀拿出來過。 卻聽晉起說道:“我說的之前,可能是四五年前,或是更久?!?/br> 更久之前? “……應(yīng)王子不是第一次來風(fēng)國嗎?”江櫻聽得懵了。 晉起目光爍爍地看著她,搖了搖頭,道了句,“未必?!?/br> 江櫻越發(fā)不解。 “……”晉起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終卻是道:“此事你不必擾心,我來查一查?!?/br> 通過今晚這樁看似有些荒唐無稽的借刀事件,他心中忽然閃現(xiàn)了一個猜測。 再聯(lián)想到已知的一些訊息和線索,竟是越發(fā)的坐實了他的猜測。 可在事情尚且未得到確定之前,為防結(jié)果有出入,還是暫且不要告訴她的好,以免到時反倒會讓她失望。 …… 三日后,江櫻收到了一張精致的銀紋印牡丹花的香帖。 自打及笄禮后,她的名聲被遠(yuǎn)揚了出去,幾乎日日都能收到一摞夫人小姐們的帖柬,有邀請她去府上做客的,有邀請她同去詩會的,更有甚者是邀請她去城外寺廟上香祈愿的,或是去戲樓聽曲兒??芍^是什么藉口也找的出來,時常令江櫻哭笑不得。 可她心知這些約是不能赴的,一來她萬不能厚此薄彼,二來,這些場合也實非她所能習(xí)慣的。 所以皆客氣地一一回帖婉拒了。 而今日收到的這張精致的牡丹香帖,卻是出自晉國公府,夫人謝氏之手。 帖上寫明是邀她參加五日后的牡丹花會。 牡丹花會是連城一年一度的牡丹盛會。連城的牡丹天下聞名。尤其是晉家在南城外的牡丹園最負(fù)盛名,園中牡丹比別處的花期甚至要早上十余日之久,現(xiàn)如今春色初顯。據(jù)說已是含苞待放之態(tài)。 只是南城牡丹園是晉家所有,尋常人未有允示根本不得入內(nèi),如今花期將至,眾人皆想嘗看新鮮。甚至有些愛好風(fēng)雅的年輕學(xué)子們,搭伙搬了長梯過去。爬上墻頭只為瞧一眼園內(nèi)牡丹的長勢。 估摸著關(guān)于今年的牡丹又要提前開了的消息,便是從這伙人嘴里宣揚出來的。 只是之前眾人皆以為是不可信的謠傳,而如今牡丹帖都發(fā)下來了,看來果真是應(yīng)了這個花期再度提早的“謠傳”。 “晉夫人讓人送來的?”一側(cè)的梁文青見著牡丹貼。霎時間眼睛都亮了。 牡丹帖的名單是由晉家每任當(dāng)家主母來擬定的,主要是派給京中一些家世不錯,或是有些才名聲名的小姐夫人們。 “連城的牡丹最為有名。頭一撥兒的更是新鮮……你帶我一道兒去吧!”梁文青一臉雀躍地挽住了江櫻的手臂。 “哪兒有那么了不得……”江櫻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院子里也種了幾株,今早瞧了瞧。似乎也就要開了,你要賞看還是要折幾朵,盡管去就是了,何必非要去湊這個熱鬧?” 她院子里的牡丹是從空間菜園里移植出來的,長勢又好又快。 梁文青卻不信,只一個勁兒的搖晃著江櫻的胳膊,并道“帖子都給你送來了,為什么不去?這牡丹花帖素來是千金難求的,晉夫人給你下帖,那是看重你呀……你若不去,那不光是折了人家的顏面,還有一片心意啊——” 江櫻復(fù)雜地看著她。 這姑娘為了去玩兒也是費盡了口舌與心力? 可是梁文青不知道,她與謝氏之間的隱晦糾葛。 “去吧去吧,就當(dāng)給人家一個面子,上回你及笄禮上,晉夫人可是幫你解了大圍了!”梁文青還在孜孜不倦的勸說著。 江櫻聽的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卻也不敢就此答應(yīng)梁文青,只能敷衍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咱們?nèi)莺笤僬f罷,離花會還有好幾日呢?!?/br> 梁文青哪里聽不出來她口氣里的迂回,顯然是真的無意赴會,不過拿來搪塞她罷了。 這姑娘白了江櫻一眼,咕噥道“真是掃興,好好的一件事情你還考慮個什么勁兒啊……” 江櫻看她一眼,卻也不知該如何跟這個頭腦簡單的姑娘說清這里頭的人情曲折。 好在梁文青雖然愛玩,卻也并非是不顧及別人的性子,眼下見江櫻不說話,便悶悶不樂地說道“我是弄不清楚你成日在瞎琢磨什么事情,罷了罷了,既然你真的不想去,那不去便是了……再晚個十來日,估計清波館的那十幾株牡丹也該開了……” 說罷便起了身離去。 雖然不再堅持,但顯然是被折了興致。 江櫻卻覺心中十分熨帖。 梁文青好新鮮,愛湊熱鬧出風(fēng)頭兒,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天性,但她肯為了一個尚且不知道為何的原因妥協(xié),卻完全是看在閨蜜間的信任上了。 是以江櫻對著她的背影笑道“不用十來日,趕明兒我就送你房里幾朵當(dāng)簪子使——” “嘁!”梁文青不屑的連頭也不肯回,徑直跨出了門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