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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后還有我……不是一直生活的很開心嗎?那些東西即使找了回來,也不一定見得——”冬珠最終也沒能忍住,還是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 不知為何,自從來到了連城之后,她一直很不安。 “冬珠?!辈淮f完,冬烈便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十分堅定:“有些東西你不懂。你并不知道一個沒有回憶的人,活在世上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過去是什么樣子或許真的不要緊,但是若是沒有過去,人生何談完整?我不想一輩子都做一個不完整的人——” 冬珠聽罷神色一陣反復(fù),蔚藍(lán)色的雙眸中藏著一抹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那若是……若是你找回了記憶,若是你在這世上還有親人,那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我……和父王母后了?” “義父義母待我情深意重,我此生也不會忘卻?!倍彝恢倪h(yuǎn)處,暗藍(lán)色的眼中一片悠遠(yuǎn)之色,聲音緩慢了許多,說道:“但每個人都沒有理由去逃避自己應(yīng)盡的責(zé)任,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樣子,我的家人又是什么樣子,我都該重新拾起原本屬于我的那份責(zé)任?!?/br> “我不要!”冬珠忽然失控般喊道,眼睛也剎那間紅了起來,搖著頭道:“早知你抱有這樣的想法,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yīng)父王讓你來風(fēng)國的!” “冬珠……”冬烈似有些意外冬珠的反應(yīng),也有些不解,轉(zhuǎn)過頭來皺著眉看著她。 “總之我不許你離開!”冬珠睜著一雙浸滿了淚水的眸子,嘴唇抿的緊緊的,死死地盯著冬烈不肯放。 冬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走上前來,伸出右手替冬珠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好笑地說道:“且不說現(xiàn)如今還一絲頭緒都沒有,就算照我說的那樣成真了,我找回了從前的家人,但也總不是一輩子都與你和義父義母斷絕往來了罷?” “不一樣!”冬珠聞言眼中的淚卻流的更兇了,氣吼出這么三個字,便倏地轉(zhuǎn)身跑來了。 冬烈望著她一邊飛奔一邊拿手抹著眼淚的背影,靜默了良久,終也只是復(fù)雜地嘆了一口氣。 …… “若要趕在生辰的時候再辦,便要拖到下半年了,一般來說,咱們風(fēng)國的女子辦及笄禮,若無特殊情況,是不時興放到下半年來cao辦的。這一來呢,是早早地辦了便能早早地說親事了,這茬兒你倒是不用趕了。可二來,卻是拖到下半年顯得這家人辦事兒磨嘰沒效率……” 年初五,一大早的,莊氏便坐在房間靠窗的暖炕上盤腿跟江櫻念叨著關(guān)于及笄禮的cao辦時間。 江櫻不懂這些門道,隨口丟出一句在生辰當(dāng)日辦會不會好些,卻遭了莊氏一通長篇大論的反對說辭。 “就是,你可別學(xué)我啊,我的及笄禮之所以放在生辰當(dāng)日辦,那是因為我的生辰剛巧是在上半年——”在一旁剝松子兒吃的梁文青插上了一句,繼而又道:“你不懂就別瞎胡鬧了,就按娘說的來辦吧?!?/br> 梁文青口中的‘娘’,無疑就是莊氏了。 至于這姑娘別扭了這么久,怎么忽然改了口喊娘,其實這個原因,是真的沒什么好說的…… 不為旁的,就因為前幾日大年初一給長輩拜年的時候,梁平給了她一錠銀元寶,而莊氏,給了兩錠。 從未收過這么厚重的新年紅包的梁姑娘的心理防線當(dāng)時就崩塌了,全然顧不上這錢本就是她爹的。 直心眼兒的姑娘接過沉甸甸的紅包,當(dāng)即就磕頭喊了娘,且前頭連個綴詞都不帶的,別提多順溜兒了。 當(dāng)時反倒將江櫻等人嚇得夠嗆,當(dāng)事人莊氏更是險些從圈椅中跌下來。 而此時的江櫻聽得這母女倆的科普,聽得半知半解,唯有點著頭嗯嗯啊啊的應(yīng)和著,末了道上一句:“那就按奶娘的意思來好了?!?/br> “既然要辦,那就早些辦吧!”莊氏默默的算著日子,算到一半?yún)s又突然想到:“對了,二月十五先生那邊兒還得給你辦一場認(rèn)親禮呢……” 江櫻想了想,道:“那就在認(rèn)親禮前頭辦了吧?!?/br> 早辦早省心了。 “及笄禮可是大事!”莊氏聽得江櫻如此隨意的口氣,一臉嚴(yán)肅地道:“及笄禮辦的好與壞,可是日后嫁到了婆家也會被人拎出來作比較的,代表的可是女子的臉面!” 江櫻被她這么一說,愣了一下。 “還有這么個說法?” 本來以為及笄禮跟過生日差不了多少,怎么過是自家的事情,卻沒想到,竟然還跟日后嫁人之后的臉面扯上關(guān)系。 她的臉面不要緊,反正她向來不要臉。 但嫁到婆家會被人拿來作比較,這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兒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關(guān)乎的可是晉大哥的臉面。L ☆、286什么情況 “奶娘,那咱們就先把酒樓開張的時間往后延一延吧,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苯瓩炎绷诵┥碜樱槐菊?jīng)的看著莊氏說道,“認(rèn)親禮在二月十五,起碼也得提前大半個來月準(zhǔn)備才行,這樣一來,及笄禮最遲也只能推到正月底了——” 這樣一算,竟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剩了! 突如其來的緊迫感讓江櫻面上的表情愈發(fā)正經(jīng)嚴(yán)肅起來。 梁文青見她一臉迫切,伸出一指狠狠戳在了江櫻的眉骨上方,皺著眉道:“我說你是不是傻呀!作何非要趕在認(rèn)親禮前cao辦,及笄禮是大事兒,自是越風(fēng)光越好的,而若是你成了孔先生名正言順的孫女兒,到時還怕沒有大把人來捧場嗎?就說正賓好了,現(xiàn)在就憑咱們家這情況,最多能讓我爹請來位知縣夫人,可若是有了孔先生的面子,就是連晉家的二夫人也是能請得來的!” 見江櫻犯怔,梁文青恨鐵不成鋼地道:“到時你在京城里的地位層次可都完全不一樣了!” 江櫻回過神來,不假思索地?fù)u了搖頭,道:“我倒沒想過這些……若來的大人物多了,只怕我一緊張起來反倒還會出錯……還是算了?!?/br> 至于京城里的地位層次什么的,她更是從來不曾想過的。 上流名媛什么的,她這種脫線的性子……完全不適合啊。 做人是該有追求沒錯,但也不能盲目追求不適合自己的東西吧? “……”梁文青甚感無語的看著江櫻,一翻白眼,道了句:“真是沒出息,孔先生若是知道你有這種想法。怕是得氣笑了?!?/br> 江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道:“總好過弄巧成拙,反倒丟先生的臉來的好啊?!?/br> 她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所以并不作無謂的空想,她也不奢望能將這及笄禮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但求不出錯,日后不會被人拿來挑刺兒。 “我倒覺得櫻姐兒這回的想法沒錯兒。”莊氏道了句。 梁文青努了努嘴。 “晉家的二夫人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