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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看。方辨出這些人身上穿著的是南城兵馬司的衣服。 五城兵馬司隸屬于朝廷,實際上卻是握在晉家手中的京城防衛(wèi)兵——這些人平日里的主要職責是負責各自轄區(qū)內的滋擾鬧事現(xiàn)象,每日都會有為時兩個時辰的巡城。 此刻顯是巡城來了。 江櫻避開到一側。卻見這支隊伍在縣衙前停了下來。 不消片刻,方才審案的知縣便急匆匆地帶著衙役由縣衙內行出。誠惶誠恐地來到跟前,作揖行禮。 由于隔著人群,離的又遠,江櫻并未能聽清知縣行禮時說了什么,只在心中暗自納悶,從什么時候起,縣令見著了平素幾乎沒有交集可言的兵馬司竟要作出這樣一副低姿態(tài)了? “……江櫻姑娘?”一道驚喜的聲音忽然響起。 江櫻下意識地循著聲音望去。 “你怎么也來京城了?”一名身材高大欣長的男子由南城兵馬司的隊伍中牽著馬行出,朝著她走來。 江櫻呆了片刻之后,方怔怔開口:“宋大哥……?” “我還當你不記得我了!”宋元駒眼中笑意更深,道:“我前日剛來的連城——” “這么快……”江櫻驚異之余,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么一句。 宋元駒卻片刻便懂了她的意思。 指的是他才剛來兩日怎么就混進兵馬司里去了。 且巡城時還能騎著馬的,起碼得是個副指揮。 “托晉……托晉二公子的福,這才進了南城兵馬司來歷練歷練——”宋元駒笑的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走了后門是一件值得羞恥的事情。 晉大哥……? 江櫻身子一僵。 宋元駒并未發(fā)覺什么,繼而有些疑惑地笑道:“我來這兩三日了,竟也沒聽二公子說起你也來了京城——” 江櫻神色有些復雜的低了低頭。 晉大哥,怕是還不知道吧。 也很有可能是知道的了。 那日她在晉國公府中砍殺丹頂鶴,為孔先生所護之事,想來早已傳開了。 他該猜到是她了吧? “剛巧今日我是隨二公子一同過來巡城的,二公子也在——”宋元駒絲毫沒覺察到小姑娘異樣的情緒,自顧自地道:“就在前頭同知縣說話呢?!?/br> 江櫻赫然瞪大了眼睛。 驀然轉過頭去,果見兩排兵守后,一匹健碩的青驄馬上端坐著一位身材欣長的少年。 少年人一身深藍色印暗紅紋兵馬司勁裝,一頭墨發(fā)用玉冠高高束起,深邃的五官輪廓極為分明,藍色的雙眸如是鑲嵌著兩塊上好的藍寶石。 雖然渾身上下皆充斥著一種難言的沉穩(wěn)與冷毅,然而由于這副上好的皮相作祟,一眼瞧去,便能令人覺著英姿勃發(fā),甚至于不敢逼視。 此刻不知是在聽知縣匯報著什么,一臉的全神貫注,并未注意到江櫻這邊。 時隔近兩月,再見到晉起,江櫻心底有的卻只是忽然涌起的nongnong失落感。 此情此景無疑是在告訴她,眼前的晉大哥,真的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晉大哥了。 如今的晉大哥,是晉國公府的二公子,身負萬丈光芒,貴不可言。 縱然在晉國公府那日心底已有決定,這十來日里也執(zhí)行的極好,從未敢生出過不該有的想法,但此刻猝然見到晉起,心池仍被攪出了千層浪來。 “可要過去打個招呼嗎?”宋元駒笑著問。 江櫻將視線收回,便連忙搖頭,道:“我尚有急事……就不打攪晉大哥辦公了,我先回去了——” “誒?”見江櫻說罷便轉身要走,宋元駒下意識地伸手喊道,“你這就走了?” 這才算是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小姑娘有些不對勁。 卻見前頭的江櫻豁然又回過了頭來。 宋元駒剛要問些什么,卻聽小姑娘神色認真地交待道:“宋大哥也不必告訴晉大哥——” 這句話說罷,急匆匆地便走了。 這回沒再回頭。 宋元駒有些茫然。 什么不必告訴他? ……指的是,見過她嗎? 江櫻一鼓作氣快走了幾百余步遠,直累的有些喘,方緩過這股勁兒來。 回頭一看,果然已瞧不見兵馬司的隊伍。 江櫻長呼出一口氣來,打算原地歇整片刻,待兵馬司的隊伍走了,再回縣衙門前去找宋春風和梁文青。 出來一趟躲東藏西的,也是夠不容易的…… 竟還嚇出汗來了…… 江櫻摸了摸腦門兒的薄汗,頓時也是被自己的沒出息給震懾到了。 取出手絹剛欲擦一擦,卻聽得一陣馬蹄聲入耳。 江櫻轉頭一瞧,即刻傻住了。 那策馬而來的人…… 是晉大哥! 腦袋轟隆隆地響了一陣過后,江櫻手中一顫,絹子掉到了地上。 而后也顧不得去撿,而是拔腿便跑! 馬上的晉起見狀臉色一沉,狠一咬牙之后,重聲喝道:“給我站??!” ☆、241:有病為什么不治 再度聽到這道久違的聲音,江櫻緊張到瞠目,幾乎是沒有思考,便聽從了晉起的話,驀然之下停下了腳步,身形僵直著,腳下似被一種無形卻巨大的力量給死死的固定住,再動彈半步不得。 馬蹄聲漸緩。 望著背對著他的纖細背影,晉起握著韁繩的手越收越緊。 江櫻大腦中亦是一片空白無法思考,直至身后之人出聲問道:“為何躲我——” 現(xiàn)如今就這么不愿意見到他嗎? 少年人的聲音里似有幾分壓抑著的怒氣。 “沒有……方才沒看清……”江櫻頭也不敢回,就這么背對著晉起,硬著頭皮答道。 “那你跑這么急作何!”晉起繃著張冷臉問。 用這種荒誕滑稽的理由來搪塞他,這個女人是拿他當傻子在看待嗎! “我有急事——”借著晉起看不著自己正臉的優(yōu)勢,江櫻做了幾個深呼吸,一面調整著過于僵硬的面部表情,使得聲音聽起來平靜了許多。 “什么急事?”晉起的口氣是江櫻從未聽過的步步緊逼,似要執(zhí)意打破砂鍋問到底,證明她就是在撒謊掩飾一般。 江櫻為了顯示自己的底氣很足,不敢有絲毫停頓便回答道:“急著吃午飯!” 呃……? 這想也沒想反射性的回答是什么鬼? 江櫻這邊尚且來不及自我檢討,后頭的晉起已經(jīng)成功的黑了臉。 徹徹底底、一點兒雜色都不摻的那一種…… 急著吃午飯…… 所以連跟他說句話,甚至是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鬼才會信! “能不能好好的說一次話?”晉起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來。 雖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問出口,可他就是想知道為什么她千里迢迢追來了京城。卻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