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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這可都隔了七八日的光景了。 在晉家這樣的家族里,準(zhǔn)備個請罪的事宜,再如何也不至于拖到今日吧? 且這七八日可都是暖陽高照的好天兒,哪天不好來,獨獨選了今日過來。 江櫻稍一思量,便恍然了過來。 哦,明白了…… 晉韓兩家想拉攏孔先生的心思,是全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這一趟‘請罪’,自然不能只是走一走過場。而是越有誠意越好。 如何才能顯得有誠意呢? 金銀之物太膚淺,稀世珍品不會收,那便只有在請罪的‘形式’上動一動腦筋了。 畢竟形式是自個兒的事情,一旦做出來了,便是讓人無法回絕的了。 譬如……冒著大雨前來。 晉家嫡長公子是什么樣的身份? 如此放低身段,且風(fēng)雨無阻,可謂誠意十足吧…… 唯一美中不全的。只怕便是今個兒這雨下的不夠大——不過也無妨。都摔成泥猴兒了,也算是將雨不夠大的而造成的誠意方面的缺憾給加倍地補回來了。 如此說來,倒也真是成人之美了? 江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被帶歪了…… 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情。江櫻隨著孔弗等人來到了前院。 幾人遠(yuǎn)遠(yuǎn)地便瞧見了長廊中赫然站著三個……人?! 縱然有了老仆將來人比喻成“泥猴兒”的鋪墊在,但眼下當(dāng)真瞧見對方的形態(tài),江櫻還是深深地震驚了。 她發(fā)誓,她半點兒都認(rèn)不出長廊下站著的三個人中。哪個才是晉家那位智商感人的大公子! 說是面目全非也不為過…… 她忽然很能理解方才來通報的老仆為什么那樣一副驚慌的表情了…… “……晉世子竟沒一同過來。”石青小聲說道。 晉公丟不起這人,不來是情理之中的??蓵x余明怎么放心讓自己這不省心的兒子獨自過來的? 就不怕再捅出更大的簍子來嗎? “后頭坐著的那不是晉世子嗎……”狄叔淡定的提醒道。 又走近了一些的石青下意識地看去。 果然就瞧見了長廊內(nèi)側(cè)的欄桿上倚坐著一個同樣辨不清面容的男人,正被仆人拿手拍打著背,劇烈的咳嗽著。 這是被泥水給嗆到了嗎…… 江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 這還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手指不染塵埃的晉家主子嗎…… 想必他們碰過最臟的東西。便是書房里不慎打翻的硯臺香墨吧? 想必此時他們正在崩潰的內(nèi)心之中不顧世家風(fēng)雅的破口罵娘吧! 江櫻覺得自己果真是被帶歪了。 若不然,胸腔內(nèi)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該如何解釋? “挖這些暗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石青拼命地忍住笑意,一面往前走一面道:“不過眼下瞧這情形。倒也值了……” “孔,孔先生來了……阿覓???!”盡管已經(jīng)咳的險些斷氣,但眼觀八方的晉余明還是頭一個發(fā)現(xiàn)了孔弗等人,連忙低聲提醒兒子。 處在崩潰邊緣的晉覓抬頭看去,果見孔弗一行人正撐傘走來。 但見對方步調(diào)不緊不慢,撐著傘自細(xì)雨中走來,一身衣裳干凈整潔,少年人再看看身上沾滿了黃泥的自己,有生以來頭一次產(chǎn)生了自卑之感,并且嚴(yán)重到了想就地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的地步! 真正壓垮少年人最后一根神經(jīng)的還當(dāng)數(shù)江櫻…… 他娘的為什么那個臭丫頭也在! 在自己看不順眼并且看不起的人面前出丑才是最令人羞惱氣憤和無地自容的…… “還愣著干什么!”晉余明見兒子站著動也不動,不免著急了起來,低聲呵斥道:“來之前我是怎么同你說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認(rèn)個錯怎么了,我陪你折騰到這個份兒上又有說過什么嗎?我就不信這清波館內(nèi)孔先生的人還能將此事張揚出去不成?你是不是非要親眼看著晉家的聲譽毀在你手里才甘心!” 聲譽,說到底靠得不過就是這些圣人的一張嘴! 晉覓握緊了拳頭,片刻之后,豁然邁步出了長廊去。 “……晚輩晉覓見過孔先生!”晉覓來至孔弗身前,躬身垂首行禮,暗下將牙關(guān)咬的緊緊地。 孔弗似被嚇了一跳,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 晉覓:“……” 嫌他臟? 怕濺到泥水! 江櫻微微側(cè)過了頭去,權(quán)當(dāng)沒有瞧見這一幕。 先生果真博學(xué)。 摸得透該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利用細(xì)節(jié)擊垮對方的自尊心…… “晉大公子怎地會弄成這副模樣?”老人訝然問道。 晉覓的臉頓時燒紅起來,一直紅到耳根,再燒至脖頸,紅的甚至發(fā)燙起來。 好在因為臉上蒙了層污泥。不管再如何紅,表面上倒也都看不出任何顏色變化來…… 強自忽略著越來越濃的難堪,晉覓一鼓作氣道:“因來時不慎跌了一跤,弄臟了衣袍……這才在先生面前失了態(tài)……實則晚輩今日前來,是奉的祖父之命為前些日子在晉國公府中丹頂鶴誤傷到江姑娘一事前來向孔先生請罪……當(dāng)日晚輩因未有認(rèn)出江姑娘,致使言辭與行為失當(dāng),請孔先生代為責(zé)罰……” 說罷便朝著孔弗的方向跪了下去。 雖然是單膝下的跪—— 沒法子。士族向來有著不為卑微的庶人折腰的規(guī)矩??v是面對皇帝,腰板兒從來也都不帶彎上一下的,眼下能以這種低姿態(tài)來認(rèn)錯兒。可謂已是極限中的極限了。 也是在此時,幾人才瞧見晉覓這背上……是真的背了帶著利刺的荊條來的。 這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兒的負(fù)荊請罪啊。 晉家為了維持住同孔先生之間的關(guān)系,也真是拼了……江櫻由衷地在心里說道。 “晉大公子此舉真是要折煞老夫了——”孔弗口上這么說著,眼底卻是一派平靜淡定。似是意料之中,繼而又道:“大公子快快請起吧。” 想要伸手去扶一把。但礙于晉覓身上實在沒有個能夠下手的干凈地方,便只得收回了心思,轉(zhuǎn)而朝著晉覓身后的兩名泥猴兒仆人溫聲說道:“快將你家公子扶起來吧……” 仆人猶豫起來。 深知此行前來的目的,他們哪里敢扶啊…… 孔先生還沒打呢…… 得打過才能扶啊……這是老爺提前交待過他們的。 “孔先生……”晉余明由仆人攙扶著走了過來。聲音因為一番劇烈的咳嗽而有幾分沙啞,“這幾日阿覓在家中反思,是真的認(rèn)識到了自己錯在何處。故今日才前來負(fù)荊請罪,為得就是求得先生原諒。若先生不肯動手責(zé)罰,那定是覺著阿覓的誠意還不夠——” “夠了夠了?!笨赘ッu頭道:“世子和大公子肯屈尊來我這清波館,便已足顯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