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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情,卻不知我愿不愿賣他這個人情?!睍x擎云摩挲著大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眸光波瀾不驚地說道:“諸事未定,現(xiàn)在動手還太早了些。” “父親的意思是?” “再等一等,等這潭水再渾一些?!?/br> “是……” …… 金烏西沉,夕陽似火把,燒紅了半邊天。 在初春里,是鮮少能見著如此緋麗的晚霞的。 江櫻坐在院中抬頭仰望著正西方,眸子都被這張揚的火紅浸染成了橙紅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起來倒是十分入神。 這倒不是說她今日忽然有了賞景的閑情雅致,生活品味得以迅速的提升,瞬間轉(zhuǎn)變?yōu)榱税察o的美少女,而是因為——特喵的她一放工回來,不管去哪兒,梁文青都能跟過去! 然后便拿這種殺傷力極強的眼神看著她—— 這姑娘有病,得治??! 無奈之下,江櫻只有來到了院中,企圖借助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梁平由屋內(nèi)行出來,便瞧見了這么一幕——櫻姐兒坐在石桌旁托腮凝望夕陽,女兒站在其身后五步遠(yuǎn)的地方,叉著腰惡狠狠的瞪著櫻姐兒的背影。 這叫什么事兒…… 梁平不由扶額。 縱然再不想承認(rèn),但他確實是生了個蠢閨女。 女兒想通過找茬吵架來制造說話機(jī)會的奇葩心態(tài),他這個做父親的是可以理解的,可吵架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要同阿櫻這種性子的人吵起來……實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還是別費氣力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趁早打消為妙——梁平想拿這句話來規(guī)勸女兒。 可話出口,卻是——“文青,春風(fēng)喊你過去一趟?!绷浩綄ε畠赫兄终f道。 一聽到宋春風(fēng)的名字,梁文青幾乎是反射性的就轉(zhuǎn)過了頭來。 “春風(fēng)他……喊我做什么?”梁文青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父親,問道。 她今天剛到這座別院里的時候,頭一件事自然就是去看了宋春風(fēng),可誰知宋春風(fēng)睜開眼睛一瞧見她,地動山搖地哀嚎了一聲“我的娘呀!”過后,竟是一翻白眼昏了過去!且還是怎么搖都搖不醒的那一種……! 雖然梁文青竭力說服自己春風(fēng)只是因為水土不服身體虛弱,所以才會間接導(dǎo)致昏厥,但還是不敢再輕易去他房里。 畢竟昏來昏去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故此刻聽得梁平這么說,這姑娘才難得的猶豫了一下。 梁平搖頭道,“爹哪里知道,你自己去問他罷。” 聽罷這句話,梁文青僅存的猶豫也被瞬間打消了個干干凈凈,當(dāng)即疾步朝著前院走去,也顧不得再去用眼神凌遲江櫻了。 江櫻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深深舒展了一口氣。 一抬頭,卻見梁平已經(jīng)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了下去。 江櫻朝他笑了笑,后問道:“梁平,春風(fēng)什么時候醒的啊?” “?。俊绷浩揭汇?,而后搖頭道:“還沒醒呢?!?/br> “那您剛才說……”江櫻手指了指梁文青離開的方向。 “騙她的?!绷浩綗o比坦蕩地說道,“若不然還能有什么法子能讓她不纏著你?” 除了宋春風(fēng)這張王牌,的確是再找不到其它的了…… 江櫻的臉色古怪了一下,只得郝然道:“謝謝梁叔……” 道理她都懂,但這么做真的沒什么不妥嗎? 且不說春風(fēng)會不會再次承受不住打擊昏迷過去,就單說現(xiàn)在天色都晚了,梁文青一個姑娘家跑去男子下榻的臥房,似乎就有些不太合適。 當(dāng)然,她也是去過晉大哥家里的! 可多半是事急從權(quán)? 好像有些濫用詞匯了,但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所以她這種想法絕非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而是這種本可避免的不妥行徑,卻由姑娘的親爹主動提出來……可真是怎么想怎么覺得不是親生的啊! 這爹當(dāng)?shù)模娴牟粫豢孔V了嗎? 梁平像是看穿了江櫻的想法一樣,挑了眉道:“無妨,遲早是要成親的?!?/br> 江櫻愣了一下。 梁平很擅于揣摩人心她是知道的,更何況自己又是個凡事都喜歡寫在臉上的人,所以他能猜到自己認(rèn)為他此舉不太妥當(dāng)實屬正常—— 可他……是怎么篤定日后文青一定會嫁給春風(fēng)的? 畢竟依照現(xiàn)如今的情況來看,并不是太樂觀。 “想知道為什么嗎?”梁平今日的心情似乎極好,笑著問江櫻。 江櫻不假思索的點頭。 卻見梁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而后吐出了這么兩個字來:“直覺。” 江櫻額角滑落三條黑線。 叔,一大把年紀(jì)了,還這么任性真的好嗎! “哈哈哈……”梁平爽朗地笑了幾聲,道:“你可莫要不信啊。我起初便有直覺萍娘日后定會嫁我,你瞧瞧,這不是就答應(yīng)了嗎?” “什么?”江櫻驚訝出聲。 奶娘竟然答!應(yīng)!了!L ☆、223:‘小白眼兒狼’ 怪不得……怪不得今個兒鎮(zhèn)長大人的心情這么好! “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初九?!绷烘?zhèn)長的臉龐儼然笑成了一朵花兒。 江櫻也跟著高興起來。 奶娘有這個心她是知道的,若不然在肅州的時候也不會來詢問她的意見了,但她心里也同樣有道坎兒,江櫻本還想著要費一番力氣去勸說呢,誰知奶娘自個兒將這道坎給邁了過去。 照顧了她這么多年,奶娘也該有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了。 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下月初九的話…… “日子是不是有些急了?今個兒是二月初五,就算咱們明日馬不停蹄地趕回去,等到了肅州城,最多也就能余個兩三日來準(zhǔn)備,只怕是來不及的?!苯瓩颜f道。 梁鎮(zhèn)長急于抱得美人歸的想法她可以理解,可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得顧及現(xiàn)實的。 豈料梁平說道:“還回肅州做什么,就在這兒辦了。” 江櫻輕輕“啊”了一聲,問道:“不回肅州了?” “要在肅州辦的話,何不直接給你來一封信讓你回去,還犯得上跑這一趟嗎?”梁平笑著道。 江櫻剛欲再言,卻聽梁平又說道:“來之前我將鎮(zhèn)長之位已經(jīng)辭去了,田產(chǎn)屋宅也都變賣了個干凈,還回去作何?” 江櫻又“啊”了一聲,較之前那聲高亢了許多,眼睛也瞪圓了。 真是干凈利落…… 合著來之前就沒打算再回去了—— 江櫻很想問一句為什么。 但想到莊氏那雙充滿了慈愛的眼睛,便又覺得不需再多問了。 到底還是為了她吧…… 為了她,和她喜歡的晉大哥吧。 奶娘起初就說過,連城才是她的家,她不可能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