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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屏退了房中的丫鬟。 “崔mama,他都知道了……” “夫人您的意思是……”崔mama臉色一變,問道:“您是說大少爺知道當年之事了?” 曲氏搖了搖頭,緩聲道,“是那姓江的丫頭的事情……” 崔mama即刻便松了口氣,“夫人。您多慮了。就算大少爺真的知道了,那也不過只是一個低賤的丫頭而已,大少爺豈會為了她跟夫人您翻臉?!?/br> “不……你沒瞧見他看我的那種眼神……”曲氏余驚未了的想著,怔怔地道:“我越想越覺得,他可能知道的不單單是這一件事情……” “當年知道此事的下人,都被滅了口,大少爺那時還年幼。哪里可能會知道?!毕氲疆斈昴俏豁n大夫人的事情。崔mama心里略有些發(fā)虛。 除了她之外,誰也不知道曲氏是怎么成為如今的大夫人的。 “夫人,您先壓一壓驚?!贝辪ama捧了一盞熱茶。遞與曲氏。 曲氏接過,冰涼的手指這才逐漸恢復了暖意。 方才是她太過不冷靜了…… 大概真的是她自己在嚇自己罷了。 見曲氏恢復了冷靜,崔mama這才又說道:“現(xiàn)如今最要緊的是那姓江的丫頭的事情,大少爺既已察覺。那夫人倒不如順著少爺?shù)囊狻蛳贍數(shù)囊尚??!?/br> “順著他的意?”曲氏冷笑一聲說道:“難不成讓她一個低賤的丫頭進門不成?” 今晚韓呈機冒險救人的事情,越發(fā)讓曲氏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說不準真的是對那丫頭動了心思! “夫人——”崔mama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是看著曲氏長大的,對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要說曲氏最讓她cao心的一點,要是她這副過于狠辣的性子——但凡是對自己可能會存有一絲威脅的人。便要下手除掉。 “就算他的心不能給桃姐兒,那也決計不能給別人!”曲氏頓聲道,眼神凌厲。 她深知這一點的重要性。所以才會對江櫻如此忌諱反感。 “夫人,縱然少爺真的對那丫頭有幾分心意。也只是一時起興罷了。表小姐樣貌才情樣樣出眾,性格也是活潑伶俐,豈會比不過那個小丫頭?”崔mama意味深長的說道,“再者說了,那日后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夫人萬不能因小失大?!?/br> 曲氏聽罷這番話,稍一深思之后,眼中的凌厲之色緩緩消退。 是的,以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良久之后,曲氏道:“確是我太蠢了?!?/br> “夫人也只是一時沒想通這個理兒罷了?!贝辪ama說罷又笑著提醒道,“算一算,表小姐今年……也該來肅州看看夫人了?!?/br> 曲氏想到那個孩子那一雙月牙般的眼睛,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那小蹄子的事情,便交給你去辦罷?!鼻戏愿赖溃讨笥帜亢芭卣f道:“記得事先給大少爺透一透意思,讓他知道我的好?!?/br> 崔mama笑著應了一聲是。 ※※ 另一頭,渾身濕透的江櫻回到了家中。 卻無奈發(fā)現(xiàn),家門鎖的死死的。 就連宋家的院門,亦是閉的不能再緊。 “我娘和嬸子定是去八仙鎮(zhèn)看戲去了!”宋春月皺眉說道。 年年花燈節(jié),八仙鎮(zhèn)都會請來戲班子,燈市上多是年輕的男女和孩童,像莊氏和李氏這種過了那個年紀的人,多是去了八仙鎮(zhèn)看戲,不愛去護城河湊那個熱鬧。 二人顯是沒料到江櫻幾人會這么早回來,故鎖起門聽戲去了。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這就趕車去八仙鎮(zhèn)!”宋春風忙地道,見江櫻已是冷的瑟瑟發(fā)抖,想脫下衣服給她,卻發(fā)覺自己的衣服也是*的,故也只得做了罷。 眼瞧著宋春風火急火燎的跳上了駕座離去,宋春月擰眉道:“去八仙鎮(zhèn)就是趕車,來回也得一個多時辰。” “沒事……”江櫻咧嘴一笑,臉色卻越發(fā)蒼白起來。 夜風呼呼作響,透過濕透的衣裳鉆進皮膚里,讓江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這樣還說沒事?”握住江櫻一只手,宋春月被掌心里冰涼的觸感嚇了一跳,急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回頭非得生病不可!” 濕漉漉的在這兒吹冷風,加之江櫻之前的身子骨就嬌弱,少不得要病上一場。 “你先把外面這件脫了,然后穿上我的——”宋春月說罷也不管江櫻的意見,伸手就去脫江櫻外面那件荷青色半臂對襟。一面罵罵咧咧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撞了你,出門忘記帶眼珠子了不成?” 雖然里衣還是濕的,但換上她的干衣,至少能擋一擋風。 江櫻被宋春月過于迅猛的動作給弄傻了,一時未能反應的過來。 可是,就在宋春月剛將江櫻的半臂給扒拉下來的時候,聽到動靜出來的晉起。推開了院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宋春月手上的動作一頓。 二人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去。 晉起望著此刻上身只著了一件白色里衣的江櫻,傻眼了。 按理來說這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壞就壞在。浸濕過的中衣緊緊的貼在了皮膚上,少女胸前還不甚明顯的起伏,此刻被勾勒的清清楚楚。甚至,還隱約可見內(nèi)里著了一件淡紫色的肚兜…… 晉起只覺得騰的一下。耳根燒紅了。 真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jīng)厚顏無恥到可以在外面脫衣服的程度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江櫻詭異的讀懂了他眼神的意思。忙結舌解釋道。 不對!這個時候她有什么可解釋的,作為一個女子,吃虧的可是她??! 想到這里,江櫻連忙抱臂護在胸前。 宋春月也瞬間驚醒過來。闊步一邁,擋在了江櫻身前,并怒道:“非禮勿視!” 晉起:“……” 請問是他主動想看的嗎! 被兩個人拿防色/狼一般的眼神盯著的少年。深深的憤怒了。 晉起豁然轉身,嘭的一下帶上了兩扇門。 “別怕。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宋春月拍著江櫻的肩安慰道。 一抬頭,卻見這貨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的神色! 宋春月深深的震驚了。 這真的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 江櫻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穿個中衣見人不覺得是件多么羞恥的事情,只是覺得比較失禮罷了,方才護/胸的動作,也是因為氣氛使然,現(xiàn)在那股氣氛不見了,便隨之釋然了。 宋春月卻沒有辦法釋然。 畢竟這衣服,是她脫下來的…… “你放心,這件事情如果他敢說出去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宋春月一副近似于要殺人滅口的表情。 晉起會說出去?江櫻覺得這個假設壓根兒不可能發(fā)生…… 回到了房中的晉起,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