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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 趙墨看看兩人,直覺空氣要炸,半開玩笑似的,“怎么回事,仲晏?收留不到一天,就要差評退貨?。俊?/br> 駱仲晏不識逗,眉峰深斂,“逗什么貧?特么棄嬰就該送孤兒院,怎么了?” “棄嬰?”李舒心一驚開口。 自己想是一回事,這個字眼打別人嘴里說出來,竟帶了無數(shù)的刺,給她心上張狂地扎了一記,綻出無數(shù)個血泡。 見李舒心表情愣怔,趙墨只當她不知孩子來路,圓了個謊,“誤會了,舒心。沒有人說是棄嬰,孩子是我們一位朋友的。呃,你知道,仲晏喜歡開玩笑,他說好要領養(yǎng)的……” “能領養(yǎng)我他媽的干嘛不領養(yǎng)?”駱仲晏火頭大了,低吼一聲打斷了趙墨的神叨叨。 駱仲晏還有苦衷了? 李舒心最怕的就是這個,本以為至少能拖幾天,她好找機會帶孩子離開,可是現(xiàn)在,竟要送去孤兒院……說什么領養(yǎng),根本就是說著玩兒!那么容易就認輸,足見真心少得可憐! 嬰兒車里餓透的小家伙現(xiàn)在還沒吃上口糧,哼哧哼哧,小小的身體正糾結,臉掙得通紅,駱仲晏一聲怒吼點燃了炮仗,小淵淵湊趣兒地哭起來,驚天動地的。 抱起孩子,李舒心卻再也撐不住,豆大的淚珠砸在孩子的小臉蛋兒上。 嘖。 心一下子疼起來,疼得駱仲晏懷疑自己得了胃痙攣。哎?他怎么忘了自己不過是個躲清閑的,怎么會攤上這么個愛心泛濫的小保姆? 被她悶聲痛哭的樣子弄垮柔腸,駱仲晏軟了語氣,“別著急啊小姑奶奶……我知道你舍不得這份工作,我把今天的工錢按三倍給你,行不行?你看,我就一待業(yè)青年,住的是別人的房子,自己一日三餐都沒有著落,怎么可能養(yǎng)活一個孩子?” 說到此處駱仲晏忽地閉了嘴。 什么鬼,他竟然埋汰自己安慰別人? 誰知李舒心卻不領情,咬死嘴唇不做聲,只抬手擦孩子的臉。孩子的嚎哭越來越大,把駱仲晏的手機都帶響了。 一接起來,說是接孩子的車已經到了門口。 李舒心猛地抬眼看他,下意識死死抱住孩子。她嘴唇閉得死緊,小臉上一派倔強,眼里卻滿是淚水,盈盈水光直晃人眼,大眼眶不要命地撐著,才沒讓眼淚決堤。 ☆、第四章 劫后余生 漫天的雪,派出所那輛車就停在樓前,李舒心隔著窗戶玻璃盯著它,仿佛只要盯著,它就不會帶走她的孩子。 只見副駕駛座門開了,駱仲晏坐上去。 “孩子呢?”坐在駕駛座上的陳鐸彈飛了香煙屁股。 “正喂奶呢。”駱仲晏沒穿外套,帶進來一大股寒氣,“真特么冷啊,鐸哥……哎,鐸哥,商量個事兒,孩子我得留下,想個辦法?” “吆,怎么的?”陳鐸穿著制服,笑起一臉橫rou,“老爺子答應了,還是,你找到人結婚了?” 駱仲晏心頭一煩,回想起早前兒陳鐸說那番話。 陳鐸說:“仲晏,值得拿這跟老爺子斗氣?不值當知道嗎?收養(yǎng)法知道吧?被收養(yǎng)人成年之前,不得解除收養(yǎng)關系,一養(yǎng)就是十八年。你就拿這氣老爺子,這氣斗得也忒大發(fā)了?!?/br> 見駱仲晏一言不發(fā),陳鐸又道:“是女孩更麻煩。法律有規(guī)定,無配偶男性收養(yǎng)女性,年齡得相差四十周歲以上。你有四十嗎?你呀,要么找你老姐領養(yǎng),要么自己找個人結婚。” “你夠了,別跟我拽法條。” 駱仲晏頭疼。 一記醒神棍兒敲在他腦門上,他駱仲晏連領養(yǎng)的資格都沒有。 “我啊,得替她找回親生父母。”駱仲晏回了神兒,又遞給陳鐸一支煙。 “肯定得找啊,都得上報紙公示倆月。不過這倆月,按規(guī)定孩子呆得在福利院?!?/br> “這兩個月,就放我這兒?” 見陳鐸要立眼瞪人,駱仲晏咳了咳補充,“我這條件好點兒,有奶媽?!?/br> 年輕漂亮的奶媽,奶水足,愛心滿溢。 “嘖,你小子……”想罵什么究竟住了口。 陳鐸是老人了,對這一片熟透了,人仗義又敢干,皺了半天眉頭終是一咬牙一跺腳,“得,福利院那邊我?guī)湍阆胂朕k法。要簽字的時候叫你。” 駱仲晏眉心終于躺平,誠心誠意一句,“謝了鐸哥。算我欠你一人情。” 陳鐸探頭打量了駱仲晏住的6號樓,拍拍駱仲晏的肩,“不謝。仲晏,那公示尋親別指望,棄嬰就沒見著父母來找過。聽老哥一句,你找她生父母干什么呢?人都打算把孩子丟了,你找到又能怎么樣?你們小區(qū)監(jiān)控我看過了,年三十兒晚上,是一年輕女的送來的,挺胖,一身黑,還戴著帽子,看不清臉。要找基本沒希望……所以啊,倆月過后怎么辦,你可得想好了。” “行行行,鐸哥,您放心吧!”駱仲晏自己一地雞毛,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都想給自己跪了。 “別怪哥哥啰嗦,就這倆月,你要帶就好好帶著,兩月過后孩子得好好的,別出岔子,別坑老哥我?。 ?/br> …… 片兒警的車開走了,卻像把李舒心的魂兒抽了去,她抱著孩子一動不動坐著,像個沒了生命的瓷娃娃。 “你吃什么?”駱仲晏懶洋洋劃拉著手機,瞥了她一眼,“我要下單了?!?/br> 李舒心抬眼,只見駱仲晏的臉近在咫尺,手機屏幕藍幽幽地照著,那張禍害的臉,凌角分明、輪廓立體,現(xiàn)在看起來,竟然出奇地順眼。 簡直是俊逸不凡。 “別叫外賣了……”李舒心大眼一睜滿血復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晚飯我來做。”說罷將孩子放進童車,拍拍衣服朝那大得沒有盡頭的廚房里走。 劫后余生,竟比未曾遭劫更雀躍。 “駱仲晏,雞蛋是要吃煮的還是炒的?”李舒心拿著鏟子在廚房門口探著頭。 他不假思索,“蒸的?!?/br> “好嘞!” 萬事好商量。 暫時保住了工作,駱仲晏知道她心情不錯。 眉眼沉了沉,駱仲晏是個活了今天就沒有明天的人。在沙發(fā)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攤著,玩手機等飯。 嬰兒車就在沙發(fā)旁,不聲不響的。 駱仲晏玩累了探頭一看,小孩子卻剛好動了動,朝他一笑。這么小的嬰兒,還不能好好控制面部神經,可駱仲晏看見孩子分明在笑。眼睛瞇成細縫,沒牙的小嘴兒一咧,笑得絲毫沒有保留,全世界最甜蜜的事都寫在臉上了。 那笑太妖,把駱仲晏的心都迷化了。忍不住握了握她的小手,小雞爪子一樣的,用力會折。 是叫淵淵?襁褓里的紙條字跡瑞麗清秀,情之切切,似為申辯,那丟棄她的生母,不算太不著四六。 駱仲晏扭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