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上蹭?？粗游锼频模林辛税裁衲穷w柔軟的心（安旗語）。他又換了條毛巾把智遠的腳也擦了。放了一瓶常溫礦泉水在床頭，才滿意地關(guān)燈退出主臥。

真累。出差幾天體力腦力損耗巨大，又來這么一出，安民洗澡都比平常潦草，只想快點躺床上，躺上鋪。生活往往事與愿違。他洗完出來就聽見智遠夾雜著哼哼的說話聲，趕緊進主臥看怎么回事。

“我要吃冰棍，我要喝溫水?！?/br>
湊近了聽智遠在閉著眼睛重復(fù)這兩句。

安民氣笑了：“你再說一遍？”

“我要吃冰棍，我要喝溫水?！敝沁h像個受潮的機器人。

雖然和喝醉的人爭論是很不明智的，但安民就是忍不?。骸澳悴挥X得很矛盾嗎？冰棍，溫水？渴了嗎？來喝這個水?！闭f著扶起智遠，礦泉水送到他嘴邊。

智遠沒睜眼，喝了一口：“不喝這個！涼！我要喝溫水！”

“這常溫的，哪里涼？”

“就是涼！”

安民瞬間喪失理智：“那你還要吃冰棍？！”

智遠反倒條理清晰：“對，喝完溫水再吃冰棍?！?/br>
“沒有溫水，就喝這個?！?/br>
“不！我要喝溫水！喝溫水！”他床上一邊滾一邊喊，快滾到床邊還知道往回滾。

安民不是怕他，是怕鄰居投訴擾民，只能低頭：“行行，別喊了，給你溫水?！?/br>
出門好幾天，哪有溫水？安民打著哈欠燒了一壺水，倒了小半杯，加礦水泉兌成一杯溫水送到智遠嘴邊。

智遠喝得滿意，還睜開眼看看安民，說：“有溫水不早給我喝?！?/br>
“我*……”

“哎，你說臟話！”

安民冷靜下來覺得不該跟喝醉的人瞎較勁，想讓這祖宗趕緊睡覺，放過自己，就該有求必應(yīng)，要什么就給他什么。

沒人和自己斗嘴了，智遠“噌”一下坐起：“我要吃冰棍！”

“等著，馬上給你拿?！卑裁裎⑿?。

智遠眼睛完全睜開了，跟沒事似的坐床上“嘖嘖”吃著雪糕。安民左看右看都覺得他行為很正常，問：“你是不是醒酒了？”

“沒有，我還醉著呢?！敝沁h說話比平時還痛快。

安民默念一萬遍不要和他教教：“……行，那你吃完就睡覺吧，還要溫水嗎？”

“不要了，你別走！”

“不走干嘛？”

“給我唱歌！”

“唱你大爺！”安民心底傳來一聲怒吼，要冷靜，冷靜。

等他吃完冰棍，沒再提起唱歌，安民悄悄往門外走，“啪”地關(guān)燈，迅速關(guān)門。智遠在里面喊了句什么，但是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睡覺！

爬上小床，疲憊從骨頭開始往外涌，真累。他馬上進入睡眠狀態(tài)時，客房門被擰開了。智遠按開燈：“你還沒唱歌呢?！?/br>
安民拉起被子往頭上一蒙，試圖把這糟心的世界擋在外面。

智遠走到床前，隔著被子戳他，戳頭、戳肩膀、戳肋骨：“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br>
我沒睡是因為誰??？！安民絕望了，探出頭：“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唱歌，我上來啦！”智遠說話間就要往上鋪爬。

安民心里念叨：不生氣，不生氣，滿足他，有求必應(yīng)，早點睡覺。念完趕緊攔住他：“別上來！我給你唱。說好了，唱完就回去睡覺，行不行？”

智遠眼神極其無辜：“那去那邊，我躺著，你在我旁邊唱?！?/br>
“走，祖宗！”

黑暗中，安民坐床邊以五音不全的天然技巧連唱了好幾首，唱著唱著一頭栽倒。

第18章小安

空調(diào)27度睡眠模式安靜運轉(zhuǎn)，陽光被窗簾擋去大半，房間里一人呼吸平緩，一人呼吸越來越急促。

哐當(dāng)！

床上的智遠抱住自己裸露冰涼的臂膀滿臉茫然，地上的安民裹緊被子，搞清楚周圍環(huán)境后，吼：“你又發(fā)什么瘋？”

智遠搓起白白的大腿：“好冷！難怪夢見在雪地奔跑。你在……在地上干嘛？”

安民披著被子往床上爬：“廢話！不你把我踹下來的嗎？”爬上來在床邊躺下，又把被子從自己身下扯出一角，扔到墜床事故肇事人身上。

肇事人拉過被角蓋住肚子，摸摸身上僅存的內(nèi)褲，小心試探：“那個，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在你家，怎么沒穿衣服，怎么跟你睡一張床，怎么不給我蓋被子……疑問大軍只成功問出一句，剩下的全堵在腦子里。

“我靠！什么都不記得了？”安民半夜熄滅的怒火被一個疑問瞬間點燃，“可別裝失憶?。　?/br>
智遠本來渾身冰涼，聽了他的話，后背像覆了層霜，強迫大腦回憶昨晚的事：和同事吃飯，喝得有點多，扶著徐易非吐，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我應(yīng)該是喝斷片了?！彼谜鎿粗羞€摻雜些微無辜的眼神望向安民。

“得，跟斷片的人較什么勁？我，可被你折騰慘了！”安民說著翻身，背對智遠，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智遠心里越發(fā)沒底，摸起床頭的手機溜到衛(wèi)生間跟徐易非打了通電話。

原來醉得那么夸張，安民一個人是怎么把我弄回來的？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他可從來沒對自己態(tài)度這么差過，把他“折騰慘了”，怎么折騰的？智遠瞟到鏡子中光溜溜的上半身，臉“騰”地紅了，不僅紅，還有灼燒的感覺，腦子里仿佛萬千炮仗噼噼啪啪地炸開，我是禽獸嗎……

智遠從床頭撈起一個枕頭，往安民腦袋底下墊：“怎么頭朝下？睡枕頭上吧?！?/br>
安民頭動了動靠過去，睜眼直勾勾審視他，看了好一會兒：“現(xiàn)在的你和昨晚完全是兩個人，怎么酒精能塑造出完全不一樣的人呢？還是說本來你就是那樣的，不過平時苦苦壓抑深深隱藏？”

智遠臉上的熱還未褪散：“那什么……雖然昨晚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是……我會負責(zé)的?！?/br>
眼前這人明顯又是乖巧好弟弟了，昨晚的作精影子一點都不剩。安民不至于和喝醉的小朋友計較個沒完沒了，開口：“行啊，補償我是吧？你負責(zé)吧。冰箱里補兩根冰棍，再幫我買套煎餅果子，最豪華套裝，北門那個天津大姐賣的?！?/br>
這么簡單？智遠覺得自己肯定聽漏了：“沒問題，別的呢？”

“別的？沒有別的了。”安民不像開玩笑，“哦對了！還有！”

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準備四、五首歌，需要的時候唱給我聽?！?/br>
“……好?！敝沁h壯起膽，“那個……冰棍，我干什么了？”

“呵，還能干什么？吃了??！要吃冰棍，要喝溫水！不給就在床上打滾撒潑，吃完追到客房趴床邊要我唱歌，不唱就往上鋪爬！就我這不在調(diào)上的歌聲你還聽得挺來勁，一首接一首，楞給我累得在這睡著了……”決心不再計較的安民連說帶比劃幾乎情景重現(xiàn)。

智遠：……想多了。

“抱歉，我先去買煎餅，我的衣服……”他想出去吹吹風(fēng)清醒、冷靜、振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