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您這一摔，可把皇上嚇壞了，這宮里的太醫(yī)全都過來慈寧宮了，連那位怪醫(yī)常壽都來了。老佛爺，您可真幸福呀，有皇上這樣孝順的兒子，又有五阿哥這樣孝順的孫子，我要是您呀，笑都來不及呢。”晴兒見兩人之間有些僵硬尷尬，便笑瞇瞇上前緩和了氣氛。

    老佛爺無奈地笑了下，抬頭對皇上問道：“永琪和爾泰怎么樣？”

    “已經(jīng)讓太醫(yī)過去診治了，都會沒事的。”

    “那就好?！崩戏馉旤c點頭，放下心來。

    “老佛爺，讓您受了這么大的驚嚇，都是兒子的錯?！被噬献^去老佛爺?shù)纳磉?，神色郁郁，分外地愧疚?/br>
    提到‘驚嚇’，老佛爺心有余悸地看著皇上，說：“皇帝，那個‘還珠格格’不管當(dāng)初是怎么回事，她和我們這個皇宮是嚴重不合的。你可以用各種方式方法去彌補對她母親的歉意，但是就不能把她繼續(xù)留在宮里。”

    皇上滿面憂心。

    “我今天第一次見到她就已經(jīng)被嚇得魂飛魄散，若是她在留在宮中，指不定還會有什么其他的意外。我所有的直覺都告訴我，你封她為‘格格’，是嚴重的錯誤?！?/br>
    皇上一愣，沒想到老佛爺對小燕子的印象竟然是差到如此地步。

    他企圖挽回一些：“老佛爺，今天只是一場意外。小燕子天真淳樸，從小流落在民間顛沛流離，朕相信她這次只是不小心才釀成如此大禍，她或許只是想看看今天的場面，一時好奇?！?/br>
    老佛爺冷哼：“皇帝，一時好奇便已是將我嚇成這副模樣，若她一直都很好奇，哀家是不是該去見先帝了？”

    皇上一驚：“老佛爺，您息怒?！?/br>
    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凝。

    晴兒與隱月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見到了無奈。

    老佛爺都說出了這樣的話，怕是對那還珠格格已經(jīng)惱得很，輕易是不會扭轉(zhuǎn)什么印象了。隱月不是不想說點什么，但是她現(xiàn)在一想到五阿哥那天晚上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就完全沒有心情去替小燕子說好話。

    “老佛爺，以往每次從五臺山回來都是一樣的情形，想來您也看膩了吧。像今天這樣的意外，還真的從沒見過呢。托您的光，讓晴兒大開眼界?！鼻鐑阂姏]人說話，只能自己頂上。

    “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這樣的意外，怎么看起來你很高興的樣子?！崩戏馉斞鹋闪饲鐑阂谎?。

    晴兒笑了笑，又說：“老佛爺，您沒事了，我就放心了。這一放心，便想到方才的情形，您墊在五阿哥身上，那位還珠格格像一只大螃蟹一樣在您面前手舞足蹈，大叫著什么‘紫氣東來’，實在是好笑極了。”

    老佛爺聽著她的話，也稍微回想了一下那情景，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剛剛那般板著臉。

    “你呀，一張小嘴兒就知道說好聽的！”她搖搖頭，無可奈何道。

    晴兒溫柔柔地笑了，也放下心來。

    老佛爺和皇上又說了些話，才將注意力再次轉(zhuǎn)回隱月的身上。

    “月兒，哀家聽說，你與那還珠格格還是相熟的？”

    隱月抬眼，淡淡回復(fù)：“是，先前在宮里，還珠格格為人活潑熱情，月兒與她還算相熟。”她沒有提自己因為她還掉進了水里，怕是這一說，肯定要無意間給小燕子上了眼藥。

    老佛爺拉過她的手，嘆息道：“你這孩子就是太沉靜了，還珠格格那樣的性格怕是讓你有些苦惱吧？”

    “我還好，老佛爺您不用擔(dān)心。”隱月面色溫和，想了想還是再來了一句：“月兒對那還珠格格的印象還好，相處的多了，自然也能明白她的可愛之處。老佛爺您今天受到如此大的驚嚇，想必她也意識到了?！?/br>
    老佛爺點點頭：“我想她也應(yīng)該要明白?！?/br>
    老佛爺?shù)臍庀氡乇磺鐑汉碗[月的一言一語消得差不多了，皇上看了看外面，心中還是擔(dān)心小燕子那邊，便又說了兩句，讓老佛爺好好休息，就出了慈寧宮。

    “皇上?！彪[月想了半天，還是起身叫住了皇上，道：“既然老佛爺沒事了，隱月想去看看還珠格格，畢竟這些日子也和她相處過?！闭f著她又去看了看老佛爺。

    “嗯，去吧，看完她再去替哀家看看愉妃那邊，想必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崩戏馉敍]有多想，點點頭同意了。

    …… ……

    漱芳齋的院子一片狼藉，小燕子正在院子中央揮舞著鞭子，爾康、爾泰、永琪、班杰明，還有漱芳齋的才子美女，大家都四散開來抱成團，以免鞭子打到自己。

    隱月跟著皇上過來，剛踏進院子里，小燕子那揮鞭子的氣勢便直沖皇帝而去，隱月正站在他旁邊，下意識地想要去擋，卻有另一個人率先擋了過來。

    紅色的身子如同利箭離弦，瞬息間便躍到皇帝面前，接下了迎面而去的鞭子。

    ☆、第十九章 似是而非

    第十九章似是而非

    永琪左邊額角被鞭子抽出一指長的痕跡，幸虧小燕子氣力不大，沒有抽裂開，否則這皇子破相，小燕子不被責(zé)罰都不行。

    隱月比他晚了一步，在他身后眼見著鞭子抽過來。

    “永琪！”皇上震驚地看著兒子，轉(zhuǎn)頭對小燕子怒目而視，氣極：“小燕子，你是不是想讓朕摘了你的腦袋才甘心！”

    “那你就摘吧！省得我每天都擔(dān)心我的腦袋！”小燕子想也不想地回嘴。

    “你這是什么話！”

    “中國話！”

    院子里父女之間瞬間爆發(fā)，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味兒濃得都能讓周圍的人跟著一起原地爆炸。

    “……朕現(xiàn)在就下旨將那匹闖禍的馬給斬首！”皇家父女倆吵了半晌，只聽得皇帝氣得聲音緊繃，惡狠狠地放下話來，轉(zhuǎn)身就走。

    隱月微微斂目。

    她見到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轉(zhuǎn)身之際，一向泛著鷹隼般利光的雙目，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她注視皇帝離開，才轉(zhuǎn)頭去看小燕子。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大眼睛蓄滿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她自己還倔強地擦拭。

    隱月默默上前去撿五阿哥被打落在地上的冠帽，一言不發(fā)遞給他。

    “還愣著干什么，明月彩霞去拿藥給五阿哥上藥。其他人也都進去吧。”她看著一群人還愣著，只能越俎代庖吩咐出聲。

    這些人這才動起來。

    小燕子在外室走來走去，時不時小心地往里頭看，就是不進去。爾康和永琪各做一角，接受紫薇和明月的擦藥。

    “隱月，你怎么跟著皇上過來了？”眾人不知道說什么話，但是也不好這么尷尬著，因此爾泰承擔(dān)起了緩和氣氛的責(zé)任。

    明明之前都是五阿哥的事。

    隱月看著明月給五阿哥上藥，聞言回復(fù)：“老佛爺擔(dān)心五阿哥和愉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