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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別 夏侯鈺被魏瀾馨母子倆給暗算了。 魏瀾馨和夏侯訣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他們壓根不相信夏侯鈺到了北胡會善待他們,但大魏新帝估計對他們也恨之入骨。 母子倆合計了一路,然后都不約而同地想到,西淳燁估計很想要夏侯鈺的項上人頭,如果他們能獻上大魏亂臣賊子的頭顱,想必大魏新帝會網(wǎng)開一面。 但要夏侯鈺的人頭談何容易,母子倆又合計了好久,又一拍即合地想到了迷煙。 三更天,月黑風(fēng)高,尤其適合下手。 魏瀾馨、夏侯訣溜出自己的帳篷,偷偷摸摸繞過守衛(wèi),一路直奔夏侯鈺的營帳。 “娘,我們這么做沒問題嗎?那西淳燁當(dāng)真會饒恕并善待我們?別到時候兩頭不討好,無家可歸?!毕暮钤E慌得雙腳打顫,用力扯了扯魏瀾馨的衣襟。 “北胡蠻荒,一點根基都么有,真到那就只能看西淳瑩,夏侯鈺的臉色過日子了。我們暗算過他們,你以為他們真會既往不咎?嘴上說得好聽而已?!?/br> 魏瀾馨真是氣得想吐血。 打小嬌慣著寵出來的寶貝疙瘩,結(jié)果養(yǎng)成扶不上墻的一灘爛泥,現(xiàn)在幫她們娘倆遮風(fēng)擋雨的大樹夏侯曦死了,她原本想帶著兒子投靠娘家,可大魏顯然沒有她們的立足之地了。 然不成當(dāng)喪家犬一樣夾著尾巴回去? 實在是不甘心。 暗算夏侯鈺雖然是兵行險招,但也許真能換來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一管迷煙讓夏侯鈺和西淳瑩徹底昏死過去。 魏瀾馨猛灌了一口酒,哆嗦著一步步朝床頭走去。 “訣兒,抓牢娘的手?!苯K于,她立在床頭,五指微曲往后探,卻抓不到任何東西,她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夏侯訣早嚇得屁滾尿流,灘在桌邊一動不動。 “沒用的東西。” 魏瀾馨提起刀,攥在心里,狠命往下刺。 哐當(dāng)一聲,刀突然被什么東西打到,飛向床邊的紗帳,牢牢釘在床邊的木架上。 “誰?” “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暗算流黎王?” 黑暗中,響起一個沉悶的女音。 魏瀾馨正待睜眼看清來人,卻突然被一刀刺入腹部,她看向如珠如寶般呵護的兒子夏侯訣。 夏侯訣早已嚇青了一張臉,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口中念念有詞:“姑奶奶饒命,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我娘,都是我娘教唆的?!?/br> 可憐魏瀾馨沒哼一聲就斷了氣。 而夏侯訣廢話還沒說完就步上了她娘的后塵。 當(dāng)晚三更天,大軍突然拔營,夏侯昊一聲令下,全軍快速行進。 夏侯昊看著恣意騎馬的夏侯芯,眼中的擔(dān)憂毫不掩飾:“芯兒,就這樣將公主給丟下,恐怕不妥吧?大哥醒來后找人怎么辦?而且,你一連殺了魏姨娘和夏侯訣兩個人,手段十足殘忍,怎么說都是親人啊。” “親人?他們當(dāng)我們是親人嗎?至于大哥,西淳皇族跟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也不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長痛不如短痛?!?/br> 西淳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昏昏沉沉地,她迷迷糊糊披上靠在床頭的衣服就下了床。 “鈺哥哥” 西淳瑩叫喚了幾聲,心道夏侯鈺估計又去cao練了,只是以往出門前都會弄醒她,先溫存一番的。 她有點口渴,打算找點水喝,無意中卻踢到什么軟綿綿的東西。 定睛一看,瞬間就尖叫了。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兩具尸體,魏瀾馨和夏侯訣的尸體。 夏侯鈺呢?她慌忙走出帳篷,才發(fā)現(xiàn)夏侯鈺,還有他的軍隊全都消失不見了。 已經(jīng)沒時間想為什么被拋棄了,她快速奔回帳篷。 夏侯鈺的東西全被帶走的,她的衣物,首飾,其他七零八碎的東西倒是都還在。 這兒是哪?她接下來要怎么辦? 西淳瑩重重跌坐在床榻上。 她記得夏侯鈺說過,這地叫朗渡,已經(jīng)臨近北胡了,她考慮了半響,還是決定去投靠夏侯鈺。 大魏她是回不去了。 一旦回去,不知又會被西淳燁賣給誰,當(dāng)成西淳皇族籠絡(luò)人心的工具。 她對夏侯鈺的感情很復(fù)雜,她的身心早已臣服于他,無法再忍受別的男人的肢體碰觸。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墒?,至少要去向夏侯鈺問個明白。 只是,這邊流寇眾多,她一介女子孤身上路總是不便,她想了想,在帳篷里四處翻找,找到了一張行軍地圖,還有一套小號的男裝。 這還是夏侯鈺為了讓她不招眼球幫她弄的,她嫌棄粗糙一直不肯穿。 她將那套男裝穿在身上,將插在夏侯訣身上的刀□□,又到炊事營里找了些剩下的干糧,又弄了點鍋灰,攪和著泥土抹在臉上。 做完這一切,她以十二萬分的勇氣上路了。 夏侯鈺是從擔(dān)架上醒來的,當(dāng)發(fā)現(xiàn)西淳瑩不見后,他差點控制不住將夏侯芯給撕了。 “哥,我們在狼窩里相依為命了六年,六年同生共死,難道比不上那個女人?芯兒在你的心里沒有半點分量?”夏侯芯跪在地上,滿臉哀泣。 “不是分量,你是我的至親,但她,是我的命?!?/br> 說完這句話,夏侯鈺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夏侯芯愣在原地,直接在地上打滾,吼得撕心裂肺,看得一旁的人心有戚戚焉。 只是,平常英姿颯爽的女將軍這副尊榮,卻真真是荒謬得慌。 一旁,夏侯昊無奈地嘆了口氣,夏侯芯這陣仗,知道的,是感情深厚的親兄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拋棄的小嬌妻呢。 “好了,芯兒,大哥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就算你出生以后就相當(dāng)于他一手拉扯大的,要總要有個斷奶的時候啊。” 夏侯芯橫了他一眼,自顧從地上爬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走了。 ☆、第三十章 追隨 西淳瑩一個人在荒郊野外走了大概三四天了。 她不懂如何辨方向,更不懂得看時辰,只能跟著感覺走。 遇到山洞就往里鉆,餓了就到林間找點野果充饑,渴了就到溪流旁喝口水。 她也不懂得生火,晚上在山洞里緊緊捏著隨時的那把刀,片刻都不敢合眼。 在黑漆漆的山洞,或者荒廢的寺廟里,她害怕得渾身都在打顫,但求生的本能讓她強撐著。 西淳瑩從來沒有那么狼狽過。 從小到大,她都在皇宮里嬤嬤們悉心照料下長大,就算前世在夏侯府被人凌虐,身邊也有紅夙和綠鄂兩個丫頭。 她突然就對夏侯鈺生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疼。 他說,他和meimei五歲就被父王扔進了流黎山,還呆了六年。 一個五歲的孩子,在惡